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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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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色神殿中的众多仆人跪倒在地,巨大的石盖覆盖了整个神殿,神殿内没有任何现代化的装饰,仍然保持了最初的古典风格,石墙边的火炬并不能作为良好的光源,殿内仍然处于半黑暗的状态。身穿蓝色巫袍的仆人一路小跑着进入神殿,跪倒在地毯的中心,恭敬对着黑暗中的人影说道。

    “禀告大人,菲欧娜的浮岛中探测到黑暗物质的波动,是否需要通知其他的无上至尊大人”

    “菲欧娜?”桑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吩咐魔女和十兵卫两人共同调查此事,结果直接汇报与我,不必通知其他人”

    “遵命,至尊大人”仆人叩拜在地上,不敢离开。直到黑暗中的人影彻底消失,这才低着头倒退出蓝色神殿。

    位于遥远神界边缘的小型浮岛,和风建筑的日式民居伫立在浮岛上,似乎岛上土地过于紧张,仅仅能承载这一所建筑,没有浮夸的花园和修饰,民居的石墙恰到好处地紧贴着浮岛的边缘,本不大的庭院内正盘膝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此时正赤裸着上身,布满旧伤的身体似乎是他荣耀的象征,周身的空气不断扭动着,破风声如同夜枭啼鸣不绝于耳。

    身穿蓝色巫袍的仆人,此时出现在民居门前,手握成拳头轻轻扣在简陋的木门上,发出轻轻的叩门声。

    “进”园内传来男子浑厚的声音。

    “十兵卫大人,多日不见,您的无形剑意又见精湛,整个神界能与您比剑的人估计超不过三人……我是说能跟您过招的剑神……”蓝色巫袍的仆人本想美言几句,忽而觉得自己用词不当,重新解释道。

    “说”中年男子并不想听这些废话,淡淡吐出一个字。

    “就在今日早上,六象仪探测出神界之中黑暗物质的出现,据小人观测这黑暗物质所处的地方处于菲欧娜的浮岛之中,无上至尊大人交待小人要找到大人您来调查此事,并将结果直接汇报与至尊大人即可,此次与您共同调查的还有……”蓝色巫袍仆人停下了要说出口的话,眼前的十兵卫竟已然消失在原地,不见了踪影。

    “一个小小剑神,竟如此无礼,好歹我也……”抱怨的话还未讲完,蓝袍仆人的脖颈出的系带连同金色的发丝一同落地,仆人立即跪倒在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好像还在原处,不由得松了口气,再向上摸了摸,似乎比平日里更加光滑,大惊,竟被人剃了个光头!

    圆塔宫殿后方的练习场内,徐真在黑帮头子的授意下施展出自己的火球魔法,击打在面前的稻草人上,黑红色的火球带着炽热高温席卷整个草人,瞬息间已然吞没了整个草人。

    菲欧娜的眼睛从徐真开始释放火球的同时陷入了震惊,随即意识到不对,连忙打了个响指,指尖蔓延的红色火焰将黑色火焰包裹住,让旁人无法看穿内部黑火的诡异之处。

    “你这黑火,是天生的?”菲欧娜仍然死死地盯着继续灼烧草人的火球,平静地问道。

    “不是……实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徐真察觉出菲欧娜的不对,对这个性情暴躁的黑帮头子来说,平静才是一种异常的情绪,那在河底获得的魔方,应该不能就这么轻易告诉别人。

    “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危险,情急之下火焰发生了变异!“徐真知道自己的话或许无法骗得了善于用火的菲欧娜,但仍然将谎话说出了口。

    “看来让你参加天梯竞赛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我说那丫头怎么死活都不想让你出来”菲欧娜轻轻摇了摇头,只是此时已经将徐真的名字报给了图书馆,临时推诿恐怕更容易引起某些人的关注。

    “听着徐真,本次的天梯竞赛你依然还是要参加,我会将你分配在后台的定位,不到性命攸关,千万不能释放这黑色火焰”徐真从菲欧娜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情感,那是恐惧的神色,只是这凌驾在整个神界食物链顶端的女神,又怎会突然生出这样的恐惧。

    “这黑色火焰到底有什么不对?”徐真也明白了这黑火恐怕才是一切问题的根源,恐怕那在石殿中获得的魔方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

    “本来我计划教给你火神一脉的寻常魔法,只是此时看来,这些魔法还是不够,让你能保住小命的,恐怕只有火神留下的灭世魔法,只是这么短的时间,恐怕以你现在的实力,远远不足以学会。”菲欧娜一边自说自话,又一边否定着自己的想法。徐真觉得这个嚣张跋扈的黑帮头子也有可爱的一面,不由得紧张的内心又松懈下来。只是那时的徐真,还未明白,等待着自己的,将是怎样的敌人,迎接自己的,又会是怎样的命运。

    “火神领域”菲欧娜念出咒语,环形的热流自菲欧娜的身体为圆心向外扩张着,徐真的身体感受着体外突然变化的热浪,如同在桑拿室里蒸桑拿的那种被热气环绕的感觉,喘气都变成了一种负担。

    “我用领域隔绝了内外的魔力传输,恐怕只是你细微的魔力泄漏都会引起无上至尊的察觉,只有我的领域内,才可以保证你的黑色火焰不被别人感知,只是这个领域的魔法同样不适合你的情况。“菲欧娜摇了头,继续说道。

    “你的火焰从根本上已经被污染,释放出如此庞大的领域魔法,会成为一个更为明显目标,更容易被人看出端倪,同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以你现在对火神的亲和度,同样难以学会,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徐真有些无语,这仿佛是对将死之人说出的话,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想吃点啥就吃点啥吧。

    “那我到底该学习啥样的魔法啊?”徐真不解地看着变化无常的菲欧娜,感觉今天的她,确实不像之前印象里那种感觉。

    “徐真,你了解魔法的根源吗?”没有回答徐真的疑问,菲欧娜反而问向了徐真。

    “是基于自身魔力和生命力对于环境中元素的等价交换?”徐真记得莫莫那日讲的,便复述了出来。

    “是,也不完全是”菲欧娜的话让徐真变成了傻子,到底想说啥难道不能一口气说完吗?

    “之所以说是,因为这条法则对于所有眷属,即使站在神界巅峰的眷属们来说,是没错的。然而却不适应于两种情况。”菲欧娜的话停了下来,似乎对于此时的徐真有种捉弄的感觉,偏偏说道关键就停住了嘴。

    “是神灵和黑暗物质?”徐真想起了莫莫所说的黑暗物质,那种魔法的交换是以自我的意志为条件,与魔力无关。

    “没错,就是这样两种情况,这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也并不是秘密,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所能做的就只有坚持自己所选择的道路。”做出了选择?徐真回忆起在石殿内,体内的火焰排斥着魔方,不让自己靠近,却最终被吸入了魔方之内,这就是李淑雅在后花园内所说的选择吗?疑问越来越多,这对于徐真的大脑来说也是一种考验。

    “为什么这两种情况是例外吗?”徐真还是选择最为重要的问题问出了口。

    “第一种情况,也就是成为神灵,所谓的神灵你应该清楚,林火火,魔女和我都是神界的神灵,我们并不是生而为神,只是在漫长的眷属进化中站在了顶峰,获得了成为神的资格,也有了招募眷属的资格。“

    菲欧娜顿了顿继续说道“然而真正选择成为神确实要付出诸多的代价,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自由。每一位选择成为神灵的眷属,都会向神界的无上至尊献出自己的生命,成为照亮无限神殿的一缕火焰,跳脱出魔力和生命力的束缚,只要火焰不灭,则生命无忧,魔力不断,如若火焰熄灭,那么永远无法重生,所以生死自由完全掌握在无上至尊的手中。正因如此,神界的神灵才无法在人界施展魔法,因为在人界,这份链接被界面的屏障所阻断,也就成为了无法施展魔法的普通人”菲欧娜的神色暗淡无光,原来在这成为神灵的无限风光中,也有着如此可怕的隐情。

    原来是神灵也只是笼中雀,徐真不解地看向菲欧娜,“那为什么你要选择成为神灵?难道当个眷属不一样逍遥快活,不是有个叫梅耶尔的最强眷属吗?“

    “梅耶尔,这么说来也是好久未见了“菲欧娜叹了叹气,反问徐真,”你真的了解梅耶尔吗?那个人所承受的,远比我们付出的更多。况且我与火火并不是自愿成为神灵,只是那个人离开后无奈之举。“千丝万缕的联系,似乎正隐藏在这件事的背后。

    徐真还想接着问下去,未说出口的话却被菲欧娜的手阻止,接着说道。

    “另一种情况,就是黑暗物质,对于这种奇异的物质,神界的众神也并不是尽然知晓,只知道这种物质孕育了人界的灾灵,而这种物质的交换同样是非常残酷,就是自我的意识和意志,据梅耶尔上次对林火火事务所事件的调查,这种恐怖的物质在使用的同时会不断侵蚀使用者意识,直至成为混沌的产物。你的黑色火焰,就是沾染了黑暗物质所产生的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