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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恪带着耳朵发烫的妻子灰溜溜的跑出了郡主的魔爪,一路上不停的给妻子的耳朵吹冷气,方才郡主下手着实狠了些,左沁允这半天都没有缓过劲。
“真的下得去手啊!疼死我了?使劲吹不够凉......凉快。”
左沁允一边走一边使唤着李承恪还不忘回头恶狠狠地瞪几眼郡主庭院的方向,只是脚下却是一点也没停的朝着自己的住处跑去了。
待到两人回到左沁允的住处,李承恪才问道。
“你今天可怎么了,刚才故意的吗?”
左沁允放下捂着耳朵的手,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若不这样,郡主怎么可能轻易的让你出来,别看她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实际她心里恨死我了我知道,可是为了你我才不怕得罪她,大不了她杀了我......”
“说什么了,郡主不可能杀你,再说我也不允许你死。”
左沁允听了这话心里不免一阵高兴,她背身对着李承恪偷笑了好一会,才转身看着他。
“你不在宫里待,你不知道,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心里狠着了他们会为了利益牺牲任何东西,就说郡主吧!或许会因为我的死伤心一辈子,可要是涉及到她要做的事情,她绝对会选择伤心一辈子这件事情知道吗?朱家的人心都是铁水做的,没一个善茬,你以后千万小心些。”
李承恪听后不免露出了些许的疑惑,心里暗自想着妻子为何突然这么说郡主,以前可都是对郡主的挂念,如今到了跟前了却不见得以前的那般思念之情了,这女儿家真的是难以理解。
左沁允将身上的外衣褪去,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后,使劲的揉弄自己被郡主刚刚捏的发烫的耳朵,牙痒痒的恨不得过去找郡主算账,无奈心里还是怕郡主一茬,只能自己在这里忍着怒气。好在总能看见眼前的李承恪心里所有的不满不足不快都能瞬间消失,所以她自己在心里安稳自己,郡主算不得什么,她都没有人疼,不跟她计较。
整个一天,两人就在房子待这,做两个人喜欢的事情,外人根本没有敢来打搅的,因为裳公早已吩咐了左右,没她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左沁允几乎已是荒废了自己的职责了,好在李承恪不是那蛊惑人心之辈,多次将左沁允从床榻之上拉起,让她莫要忘了做官的职责,只是这大名鼎鼎的裳公自从见了李承恪之后便如没了颈骨的动物一般总是软绵绵的依偎在李承恪身边。李承恪这头刚拉起她的身子,转身之下,便又被她卧倒在了床榻的另一侧了,李承恪没办法只能用手中那点厨艺来鼓励,要说李承恪的厨艺多好,怕是不见得。
宫廷里御厨比比皆是,哪一个不是传承百年以上的老字号,可惜这裳公却是总也吃不下去,更谈不上吃饱了,一年光景下来脸颊瘦削的不成样子了,李承恪那天在昭狱初见时就心疼不已,这是自己的妻子,怎么能整天的挨饿了,若是能出去昭狱须的好好喂养一番。
有情时,粗茶淡饭皆是人间极品美味。
无爱时,鸳鸯蒸烩必是粪土糟糠不可食咽。
李承恪的厨艺好坏全在左沁允的一番情谊里,没他左沁允就是吃不下咽不得,更何况这一次夫妻两人本就因为一些不快闹了一年多的情绪,好不容易见面,那些不快早已随着春日的暖风掉进了深海中了。
这一日李承承照常将左沁允早早的拉起来,左沁允能够乖乖听话全是因为李承恪昨晚答应她今天早上试着做一次臊子面,而且也必须先练练手艺,不然下次给郡主的一百碗可真的会怯场的,毕竟李承恪在几年前学会臊子面的做法后,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尝试做一次,今天早上算是第一次了,成与败直接关乎他李家这位爱闹事的妻子的一双耳朵的,毕竟那天两人狼狈的逃出郡主的庭院时,身后留下了郡主那一句
“做不好臊子面就留下你李承恪新婚妻子的两只耳朵。”
两人吓得蹬蹬赶紧跑路了,现在回想起来,李承恪都忍不住要摸摸自己的耳朵,看看它还在不在,想着想着就把自己逗乐了,妻子幼年时期便入了宫廷内,幸好她有这样一位主子是她莫大的福气,不然自己这一生都不会有爱之深、情之切的感觉,也不会如此......幸福。
“笑什么呢,怪怪地?”
左沁允早晨起来并未过多梳洗,只是拿一条丝巾将身后长长的秀发扎了起来,然后随意的任由其在身后摆动。她本就不喜那些胭脂臭味,所以不管到什么地方永远都是一张素颜,好在这张素颜放在任何女人出落的地方都不会被压过一头,她的美是独有的,这世间不同的两个美颜一个是她一个便是郡主了,两人都无法用什么仙女下凡、九天玄女临世或者更俗气的那些词来形容,唯一适合左沁允和郡主的就是粉里儿的一句话。
‘世间都是漂亮出尘的女子,可她们总是羡慕郡主和小林利!’
李承恪无法评价郡主,对于自己的妻子,他多年前初见时以为是个英俊的男儿,直到后来明了真相,将妻子脸上的灰尘擦拭干净后,他心里暗暗想,这样的女子若是成了我李家的妻子,平日里牵在手里,试问这世间的女子还有何颜面露于市井巷柳。
这种贪婪的想法让李承恪自己都吓了一跳,自觉愧对李家先祖的教导,愧对师傅和华山派的养育之恩,只是后来情愫所系,两人不顾其他私自在华山顶结为夫妻。那一夜,天色漆黑,大雨倾泻而下,两人在雨中立誓定情丝,那时候的妻子可是武林正派追缴的魔教妖孽,李承恪爱上了她,便觉得任何事情都该由自己替妻子扛着,能不能扛下去他那时候真的不知道,可是他必须这么做,自己爱的人自己的妻子就须的自己保护着。
他长长想起妻子那一晚的誓言,心里总是暖暖的,虽然很不同寻常可是每次想到这里,他总是忍不住嘴角挂满了笑意,即使在昭狱昏暗的牢房里面他依然如此。
“我要怎么说?”
他记得自己立誓完毕后,妻子看着他,问了这么一句,他回道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都可以。
连珠的雨水顺着妻子的白皙的脸颊不断滑落,流过她的嘴角有的钻进了她的嘴唇之间,更多的顺着她的瘦削的下巴落在了身前的胸膛之上,身上的白衣早已打湿了,她的眼中透着光,闪着幸福,眼里心里认定了眼前的这个男子。
“我左沁允以怨报德,曾经亲手将李承恪李公子打下深渊,不曾想他又活了,而且还没有怨恨......他萍水相逢却救我顾我,我......我没什么良心......还,还,还......我自今日,便是李公子的妻子了,无论活着死去都是他的妻子,如果有谁对他......对李承恪也如我这般,我一一都杀了。愿上苍眷顾,只此一生,李公子要顾我倦我,世间女子皆不可与我争夺,凡有争夺者皆可杀之。自然世间男子也不可对我如李公子这般,负责挫骨扬灰,绝不留情。
还有......我希望多和他在华山顶多待几日.....没了。”
左沁允瞧着手里拿着菜刀的李承恪眸子里隐隐闪着光,便放下手中洗干净的韭菜和伴好的鸡蛋,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这么看我,赶紧做饭我饿了!饿了知道不。”
说罢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准备转身离开。
却不想李承恪伸手拽住了他,轻轻一拉便将她整个揽入怀中,然后不给她任何思索的机会便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救命!救命!救命!有坏人!”
任她左沁允喊了半天也没一个人救她,只能乖乖的待在李承恪的臂弯里。
“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笑吗?”
李承恪看着眼前的妻子问道。
左沁允皱了下眉头,然后使劲摇了摇头。
李承恪轻抿嘴唇,说道:“我想起了我们初见时的情景,以及成亲那晚你立下的誓言。”
“嗯!”
左沁允嗯了一声,故意露出一番怒意。
“亏你还记得我那晚说什么,你这几年遇到了多少女人了?我连一个都没有杀,是不是我那晚说的话你和老天爷都没有在意,哼!”
“这什么歪理,我心里只有你,哪有遇到什么别的女人,无非就是江湖道义朋友之情,哪有什么女儿情了,你又胡说了。”
左沁允怒气横起,使劲掐了一下李承恪的胳膊。
“你和哪位姓赵的在海外三年多,到底做了什么我还没有搞清楚了,等我问了郑三宝,在跟你和她算账,还有今天臊子面要是做得不如西岐古地的好,我先拿了你的耳朵,哼!气死我了。”
说完便离开李承恪的身子,拿了些蔬菜去洗了,等背过身去,自己都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誓言,还是故意扫了夫君的兴而高兴着,总之是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