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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三生善因得一世福报,仅一世恶债便有地狱千年。
“去修修你自己的膀子吧。”我心下明白这只大猫恐怕也是我的故人,可能那白发少年让我走这一路的目的恐怕也是如此。
即便我不记得我是谁,我做过什么,可是有人能聊上几句话可能也就是我期盼了近千年的事情吧。
那大猫听了我的话转身将我让到了一旁,向着剩下的鬼差喊道“你们是没长脑子?除了情况不会先叫我来?都他妈的饭桶吗?赶紧继续干活,误了时辰老子拿你们几个下酒。”说罢便捂着自己的膀子引着我向那扇铜镜后走去。
那面透镜后简直是别有洞天,直面的是上中下三个入口,从铜镜到桥面的通路上站着几百名手持重兵的鬼差严阵以待,看见豹尾负伤,有几个兵卒赶忙跑上来扶住了他们的冥帅。
“都他妈散了吧,闹事的是我爹,我让我爹收拾了。”听见豹尾喊出的这两句话,四下的冥兵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这个拖着半个膀子大帅不知所措。
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武官模样的鬼差再次喊到“大帅让都散了”后这些冥兵才再次散开队形回到了自己应有的岗位。
那铜镜之后的大路两旁分别有两座宫殿,靠左的一座正中立有一副匾额上书三个金字曰“谴罪宫”,整座宫殿的红漆大门都紧紧的关闭着,里面不时有鞭打的声音传出。
而我同豹尾进入的是右侧的一座名为值日殿的宫殿,豹尾被两个小卒搀扶着进入其中之后回身向我施了个半礼之后说道“殿帅大人,恕在下甲胄在身...”
“行了,赶紧去收拾收拾吧。”听我说完这句话,豹尾当时吩咐手下引我坐上了他的帅椅,自己进入后堂包扎伤口,小吏端上茶水果品之后我开始打量这座值日殿。
这座大殿由八根阴沉木做柱上刷金底红漆,正中堂主帅位两旁分列一十八张配椅,具服侍我的小吏说每位冥帅手下都有一十八名鬼将,而这些椅子是在值日殿议事时为他们准备的。四周的墙面上画满了地狱酷刑图,张张不是剜心便是剖腹。
这值日殿中的壁画看的人心神不宁自下我也不在张望,端起了茶水自顾自地品味起来。
约莫过了两刻钟左右,那大猫豹尾上身赤条条的缠好了绷带出现在了正厅之中,见了我的面便单膝跪地。
“殿帅大人于小人有恩,大人蒙难小人无法施救不说反而在您回来的时候意欲对殿帅不利....”说着说着这膀大腰圆的大猫竟然哭了起来。
“你起来吧,我早已不是什么殿帅,我所知道的只是我是一介罪人,以前的事我也记不得了,恩不恩的就这么算了吧。”我看着这哭哭滴滴的家伙,全然没有了刚刚挥舞禅杖是的傲气冲天,我倒也心中泛起了阵阵酸楚。
“您忘了我可在下记得您,是您教我这一身本事,让我从一个每天受人欺负的看街小吏坐上了这司掌走兽的冥帅之位,当年我被大将责打差点入了轮回,要不是您把我从对面的谴罪宫捡回酆都我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听着他说的这些事,我的脑子依然一片空白。
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促使我向着他发问道“豹尾,我到底是谁啊。”
豹尾听我这么问怔了一下,擦了把眼泪站了起来答道“我听人说过无间是个什么所在,但我没想到您会什么都忘记了。”
他在我身旁坐下,“我只知道您见我的时候这地府中的掌印鬼师殿帅常十,这地府之中有我们十大冥帅掌管着百万阴兵,而您是我们的统领同时是酆都城中守城的二十万金甲武士殿帅。”
“那你可知我为何落罪去了那无间?”我赶忙接上了我的第二个问题。
豹尾瞪大了眼睛“非是在下不言,而是冥府有令此事决不可重提,妄言者不论身份地位统统打入无间地狱啊。”,看着他说的如此坚毅,我也没了打听的兴致。
“刚刚我第一次抽刀之时你说我那招叫做破空?”
他听我不再打听那个禁忌换了问题顿时来了兴致,“没错,我最开始用禅杖做出的招式也是破空,那招就是您教给我的。您原先说过是您师父上任鬼师殿帅费长房老爷传给您的。我想叫您师父您从来不让,我也就不敢称费老爷师爷了”。
“原来,我也有师父啊。豹尾,过了这桥就能去酆都了吗?”我向着他问道,我现在恨不得马上找到那白发少年问清楚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殿帅,这奈何桥对岸便是望乡台与三生石,而望乡台后则是是孟婆殿,里面住着孟婆氏,民间传言孟婆氏是一位老妪,可那只是未开鬼眼之人所看到的虚像,历代掌印孟婆都是拥有绝世容颜的女神,而冥府每二百年都会更换一位掌印孟婆,那被替换的孟婆神也会在卸任当天由北阴酆都大帝赐婚出嫁。那孟婆宫中幻阵重重,亡魂进入饮下孟婆汤后方能看到出宫之路。而我们都是以官文借道而行,您如今以卸去殿帅之位新任孟婆又绝不可能认识您,恐怕走出孟婆殿都是一件难事啊。而即使过了孟婆殿,其后还有恶狗村,金鸡山,这两处所在倒是有鸟嘴、鱼鳃和黄蜂三个冥帅把守,他们看到您都会和我一样为您放行的可那路上也处处是机关险阻,这一路着实不是坦途啊大人。”
我沉思了片刻,“所以那孟婆殿是最为凶险的?”
“凶险谈不上,可是那里又称迷魂殿,没有孟婆的指引困个千八百年的也是常事罢了。”
“哦,那就没有破解之法了?我与人有约,必须尽快赶往酆都。”
“这小的不知,只是听人传言我们这种开了鬼眼之体决不可饮下孟婆汤,也万不可直视掌印孟婆的眼眸。”
“我记住了,你多保重,今天伤你实属无奈之举,你别怪罪。”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后我便告辞了豹尾,在三途川口踏上了那座铁索奈何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