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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又遇新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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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门口左侧有个小巷,经常有人在这里聚众抽烟。然后出来拦住一些人夺取别人身上的钱财。对面便是几个小卖部和早餐店。

    天很亮,清晨人的头脑很是清醒。

    一群人从窄巷中骑着摩托车冲了出来。看见仲筱,一人扬起兴奋的笑容。

    “哥们,这个女的是当时打过吴波的女的。截她!”他抱着前面人的肩膀,喊道。

    两辆车子瞬间围在仲筱面前,几个人下了车。

    “你叫啥啊。”

    “几班啊。”

    仲筱看着远处不远的校门,想走开。

    几个人立马拦住了她,有人笑道。

    “就喜欢看你这样的犟妞。”

    仲筱皱着眉,用胳膊挥向她旁边的人。

    她旁边的人和她手臂纠缠起来,她手上的银色手链刹那断开掉了下来。

    仲筱眼眸紧盯着那串手链,然后立即蹲下准备捡起。

    一人在她对面捡了起来,仲筱慢慢抬起头。

    沈柯之的手指捏着那串手链,银灿灿的,夹杂着金色的银杏叶。

    他抬眼看着围着仲筱的这群人。

    那群人一时没说上话来。

    “让她走。”沈柯之平淡的说着,然后把手链放入仲筱的手里。

    他的指尖碰到了她的指尖,他的眼神闪了一下。

    那些人让开了路,仲筱慢慢往前走,然后她回看一眼。

    沈柯之也在看着她,眼里淡漠之下似有无尽的温柔。

    “沈柯之。”仲筱居然转身向他走过来。

    他看着她,两双眼彼此入了眼帘以及,心里。

    仲筱道。

    “虎头娃娃还在嘛?”

    “在。”沈柯之看着她手里紧攥的手链,平静的回复。

    语文课上,仲筱摩挲着那手链的断处。竟无心听讲。

    蒋嘉涛便侧过脸小声问道。

    “你居然也喜欢小女孩的玩意儿,这都断了。你还依依不舍的。还不扔了。”

    “我挺喜欢这串手链。”仲筱道。

    陈士玉在后座看见了前面的动作,便点了点仲筱的肩膀。

    “仲筱,你要是实在喜欢这个手链,明天我们去饰品店你让老板给你接一下吧。”

    “好啊。”仲筱点了点头,随后把断掉的手链装进一个小钱包的夹层中。

    早上下课铃声一响,孟语立即就伸了个懒腰。拉着仲筱上厕所。

    上完两人上完走到学校的花园,孟语倏然停住了,指着万年青后面的身影。

    “妈呀,这不是安玖言嘛。我得去要个联系方式。”

    “安玖言是谁?”

    “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呗,他和吴波还是好朋友。”

    “那你去找他吧,我先回去了。”仲筱对她说,转身走向走廊。

    “好的。”孟语兴奋的往前走。

    仲筱来到走廊,迎面而来一群人。

    几个打耳洞的小姑娘跟着为首的女生。

    擦肩而过——

    “雨……生。”仲筱蓦然瞳孔紧缩,转身轻轻念出这个名字。

    为首女生一顿,怔怔的转过来,看到仲筱表情由尴尬,讶异瞬间转变成热情的笑容。

    “妹子,是你啊!”

    雨生脸上的妆容没有了之前的憔悴,烟熏妆大红唇配上那飘逸的黄发。使她看起来妖娆动人,神采奕奕。

    “雨生姐,这谁啊。”几个女生挤过来问。

    雨生笑着,把手搭在仲筱肩膀上。

    “我妹子,以后她就是我雨生罩的了。谁都不能欺负她。”

    “雨生姐你妹子我们肯定关照呢。”

    “对的,放心,姐。”几个女生笑眯眯的回答。

    仲筱抬眸,雨生眼角的笑意宣告着炫耀之意。

    她拉着她走了一段路,仲筱并没有不自在,只是感觉那天那个柔弱无助的女子只是她偶尔脆弱时表现的样子。

    是不是要走进一个人,了解一个人。要把她表面的平和撕破,钻研她内心深处的悲伤?

    仲筱不知道,只是这步履有些沉重。

    “玖言,你们快过来。”

    路上雨生一直在找些话题活跃气氛,直到看见了安玖言仿佛蓦然觉得抓住了和她之间联系。

    “雨生姐好啊。”安玖言校服绑在裤子上,声音清透。脸庞当真称的上是秀美俊逸。他身后跟着吴波。

    吴波眼里流动着对雨生迷恋的张望,然后垂下眸。

    他连仲筱在雨生旁边都没注意,一次碰面只觉得心里充满了激动的沸腾。

    孟语没有在他们旁边,应该是回班了。

    “小筱,这是安玖言,你应该听说过吧。他身边,嗯……吴波。”

    “玖言啊,这是我妹子,以后你和你的兄弟都不许动我妹子。谁欺负我妹子就是和我雨生过不去。”雨生介绍着仲筱。

    安玖言和吴波都瞥到低头的仲筱,吴波瞬间面上都闪过讶异,霎时浮现控制不住的扭曲的憎恨。

    “怎么,你们认识?”雨生从身后女生手中拿过打火机点燃了烟,深吸一口。

    “没啊,我是第一次见你妹子。”安玖言否认,他打量着仲筱。“雨生姐,你妹子随你,好看。”

    “就你嘴甜,走了。”雨生拍拍仲筱肩膀,“让大帅哥送你。”

    “雨生姐!”吴波喊住她。

    “嗯?”雨生这才拿正眼看着他。

    “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这句话你自己留着吧。”雨生撩了下耳边的发丝,抿唇转身走了。

    “你怎么和雨生姐认识?”待雨生走后,吴波脸色阴沉的问道。

    仲筱默默往前走,还没走一步,就被吴波拦住。

    “你们还真认识啊。”安玖言在旁边双臂交叉着,看戏。

    “要是敢和雨生姐说我打过你,我一定让你不得好过!”他眸子的血丝很深。

    “我不会说,你也别再弄那些小把戏了。”仲筱脸上也浮现厌恶,像碰上死老鼠一样走开。

    “你们俩还有段冲突的交集啊?”安玖言看着仲筱的背影说。

    “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鸟。”吴波眉头拧成疙瘩,语气不屑道。

    翌日,太阳初升。下午市领导来学校参观,学校第一节搞大扫除。课窗上有些污点,仲筱被老师分的任务是擦窗户。她打湿了手巾,站着椅子抹着。

    擦完后她跳下来,蒋嘉涛和他后桌周有玉倒完垃圾桶回班。

    仲筱在后面站着往前走着,蒋嘉涛迎面过来。

    蒋嘉涛看着她白皙的脸庞,手中的红桶捏的紧紧的。和她擦肩而过。

    第三节体育课,解散后操场上的人三三两两的走动,仲筱站着树边,香樟椭圆形的叶子微微摇动。

    “喂,”蒋嘉涛帮齐洁抱着资料。

    “仲筱,你看你一个人也不和孟语一起玩。不然和我一起抱作业。”

    齐洁瞪着蒋嘉涛。

    “你要是不想抱我一个人就好了,我不需要再找一个人抱作业。”

    “我抱还不行嘛。”蒋嘉跟着齐洁送作业。

    仲筱蹲下来,风吹到眼边,微眯着。

    蒋嘉涛送完作业过来,在仲筱的旁边站着。

    “仲筱,我发现你不怎么爱笑,好文静。”

    “我每天过的很平静啊。”

    “你很喜欢学习嘛?”

    “学什么就学什么,不爱也不讨厌。”

    “哦。之前到底是谁这样对你啊。这几天我一直没离开自己的位置,不让别人有机可乘。才算好点。”

    “和你没什么关系。”仲筱手指在额头上撑着,抿唇。

    “什么叫没什么关系?”蒋嘉涛蹲了下来。“你可是我同桌,做你旁边我也有责任啊!”

    “哦。”仲筱拍拍裤子的灰,朝孟语的方向走去。

    这个学校相邻的学校,沈柯之的班级中。沈柯之靠在座位上,班里吵吵闹闹,小情侣在后面偷偷牵手。

    风吹动桌上的书页,沈柯之拿起数学书看了下。手里握起笔在本上列着一个平面向量公式。

    “小柯哥,”大华和别人正聊天,而后搭上沈柯之的肩膀。“你在学习嘛?”

    沈柯之翻过一页。

    “活动一下脑袋。”

    “哦,吴波又搞了一个小女生。啧啧啧,还有咋们三班的班花毕业都要结婚了。”

    “来来回回就几种结果,我不想听。”沈柯之合上书本。

    “好的,咳。你知道不,就隔壁高中,那个年纪前三十的女生死了。这事情算大不。警察都来了。”

    “是嘛。”

    “她对象就我们学校的渣子,花言巧语呗。谈情说爱,人家单纯小姑娘招架不住上床了呗。然后被抛弃跳楼了。”

    “大华,小柯哥不喜欢碎嘴聊天。过来我们继续。”其他人叫大华过了。

    “好嘞,真是的。我们学校虽然有渣子,但是品行好的人也多啊。说到底就是混子一样人生的人不配玷污好女孩——”

    沈柯之的手一顿,手指握着的笔猛然被折断。然后将书拂落地上。

    中午放学后陈士玉便带仲筱去离学校有段距离的饰品店。

    “我妈都让我没事早点回家,不让我去外面玩。不过是中午还好点,晚上天黑的可快了。”

    “那我们快点吧,你也早回去吃午饭。”

    “就是因为最近有女孩交朋友然后怀孕了,觉得没脸活下去喝农药死了。”

    “是嘛。”仲筱看着远处的树梢,这个年纪,总是把自尊看的太轻,有时候却又是看的太重。

    “对啊。她遇人不淑,就是被情爱所困。仲筱你可以的。我感觉你都不会特别喜欢别人。以后肯定不会为爱所扰。”

    仲筱没说话,快到目的地了。

    不会特别喜欢别人,得看喜欢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