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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如渊听到白玉堂的话,面色一沉,冷声道:“还真有那胆大包天的,竟敢擅闯我东江禁地?”
蓝海瑶却淡淡一笑,道:“千年禁地出了这般大的动静,任谁也能猜到定会有什么法宝神物出世,自然有那不怕死的会前来窥探。”
紫如渊看着手中的柳木拐棍,嗤笑一声道:“哼!若非我等已获这神物,定然让这些贪婪鼠辈有去无回。”
蓝海瑶劝道:“既已到手,为免节外生枝,还是先离开此地吧。”
紫如渊压下怒气,点点头,看了眼余唐,对蓝海瑶再道:“这小兄弟,你来还是我来?”
蓝海瑶笑笑,道:“你还是算了吧,他已被自己雷成了这样,若被你带着,万一你要再走了火,估计真能将他烤熟了。”
紫如渊见蓝海瑶如此说,也只笑笑,道:“既然你不嫌他这模样,那便由你来吧。”
说罢,再无多言。
袍袖一展,转身领着火门七子也往洞门窜去。
蓝海瑶看向站在原地、满身焦糊的余唐,浅笑着道:“小弟弟,跟姐姐走吧。”
余唐望着蓝海瑶,点点头,却又马上摇了摇头,继而看向怀中的无毛黄猴,用手轻轻抚摸,泫然欲泣道:“小姐姐心善,可否帮俺救这猴儿一命?”
先前为了应付这群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余唐根本没有心力顾及怀中猴儿。
等到此刻,却已感觉不到它的心跳了。
蓝海瑶早已瞧见余唐怀中猴儿,那癞癞疤疤的模样真是喜欢不起来。
但看余唐如此可怜兮兮地向自己求助,还是忍下心中的一丝不愿,上前两步,捏起指诀,红唇轻启,念了句法咒。
咒语刚出,便见她一股水流自她腰间水囊中钻出,在猴儿身体表面组成一层透明的水幕。
感应了片刻,蓝海瑶道:“灼伤过重,未得及时救治,怕是凶多吉少了。”
余唐闻言,顿时大急,央求道:“还烦姐姐施救一二。”
蓝海瑶叹了口气,应道:“若是你求了别人,还真不一定有什么办法。但姐姐精擅驭水之术,倒有一套水疗之法,刚好对灼伤最为有效,今儿就看在你还算良善的份儿上,救它一命吧。”
说着,指诀微变,那覆盖着猴儿的水幕缓缓流转起来。
余唐没想到遗世出尘的蓝海瑶竟会真的帮他,不由大喜,对蓝海瑶更是好感大增。
只咧着两排白牙憨憨笑着,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来。
蓝海瑶一边运法为猴儿疗伤,一边对余唐温柔笑道:“现在,可以走了吗?”
余唐笑着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欣然踏步往洞门行去。
刚走两步,只感身体一轻,双足已然离地。
埋首看去,却是一滩水幕在他脚下凝聚,托着他悬空三尺。
蓝海瑶笑笑,道:“你这般走法,咱们怕是要猴年马月才能回得金陵城去,还是姐姐助你吧。”
话落,修长的玉指一点,托着余唐的那滩水幕便“嗖”地一声飞出洞去。
余唐只听耳际风声吼吼,想要张嘴喊叫两声,狂风却已灌入他的喉咙。
一行二十余人,一俟出了水帘洞洞门,便飞也似地窜向东南方向。
五六十里距离,在他们全力施为下,不过片刻便至。
来到他们之前攀上崖顶的地方,迎风立在千仞绝壁边沿,众人才即停住。
白玉堂早已在那等候了小会儿,见蓝海瑶竟施展驭水术将余唐托着飞行,不由冷笑一声,也不多说什么。
视线转到正西方向,喃喃道:“来者怕也有十余人,有几个我竟感应不到境界高低,想来定也至少是真君级的强者。”
众人闻言,齐齐望向西方,却只看到空空荡荡的焦土一片,并未见到任何人影。
倒是余唐,闻言也好奇转头望去,却已见到八九十里外,十余个黑点跳跃腾挪,急急往水帘洞的方向赶去。
见此,余唐也不由得对白玉堂暗赞一个厉害。
紫如渊见不到白玉堂所谓的强者,但却对他的话没有半分怀疑,闻言道:“看他们出现的方位,十有八九是西齐来人。”
“哼哼。”白玉堂冷哼两声,不屑道:“几年没去收拾他们,便已开始猖狂起来了么?等高顺太尉扫平了北鲁,下一个,便是西齐了。”
紫如渊对白玉堂此话倒是不置可否,看了几眼,依旧不见人影,也就转身,对众人道:“暂且不管他们,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回金陵。走吧!”
说完,一个纵跃,便已如大鹏展翅般,自那万丈绝壁之上直坠而下。
有紫如渊带头,火门七子也如法炮制,直直跃下绝壁。
若是余唐没有见识过这些人的厉害,恐怕此刻定会以为他们这是在集体跳崖自杀。
“一群莽夫!”
白玉堂见紫如渊及其火门七子这般跃下,冷冷说了一句,双臂大张,迎风倒下,便如一张纸鸢,缓缓飘飞出去。
然后,他身后的风门七子,也与他无二,尾随而下。
八人在空中犹如南飞的大雁,呈人字形列成阵势,驭风而去。
即便余唐对白玉堂颇不感冒,但看到这等驭风之术,也是佩服不已。
等到风门中人离开悬崖边,便是水门八位女子。
这些身材娇俏玲珑的女子也有手段。
齐齐手捏法诀,驭使腰间水囊中的清水凭空钻出,在她们玉足下凝成一片水幕,托着她们轻盈的身体,自崖顶下坠。
下坠速度虽然也快,但却比火门众人慢了许多。
余唐自然被蓝海瑶驭水托在身旁,耳听风声呼呼,鼻嗅香气阵阵,眼看玉容娇美,一时间竟然有和天上仙子比翼又又飞的错觉。
可没等他沉醉多久,便已经到了千仞绝壁之下。
双足重新踩到柔软的带有花草的土地上,余唐竟微微有些失望,只叹这绝壁实在太矮了些。
蓝海瑶望着面有愁容的余唐,还道他在担心怀中猴儿安危,不由笑着宽慰道:“小弟弟放心,这猴儿命挺硬,经我一番诊治,当无性命之虞。”
说完,法诀一收,包裹着猴儿的那片水幕重又凝成一线,钻回了她腰间的水囊中。
余唐闻言一喜,顿时失望中回过神来,抚摸猴儿,已能感受到它强劲的心脏跳动,看来的确没有性命之虞了,连忙对蓝海瑶诚挚地道了声谢。
蓝海瑶只是浅浅一笑,心中却暗道一声可惜。
这小娃虽然脏脏臭臭,但眉目却很清秀,言谈也不像寻常乞儿那般粗鲁,只可惜他与这法宝有了关联,必然不会被圣人放过。
就算他将所知一切对圣人和盘托出,或许圣人能饶他不死,但白玉堂却一定不会放过他。
可惜了,可惜了啊。
余唐哪知蓝海瑶心中所想,看着她那如明媚春日一般的笑容,只差没晕倒进她怀里了。
在前方不远处的白玉堂一双冷目时不时盯着余唐身影打量,看到蓝海瑶如此维护这小畜生,心头莫名火大。
偏偏他又不能发作,只能在强自压抑,已明显有些道心不稳的感觉了。
倒是紫如渊,看到水、风两门各在一头,放下心来,并没注意到两队人中,都有细微的变化发生。
等众人全部下得绝壁,抬头望天,却见日头已经偏西。
五雷山地处东江边陲,距离金陵,尚有一千五百余里。
如此距离,对于他们这些境界的修真者而言,一日可达。
可紫如渊也清楚,自昨日黄昏从金陵出来,众人全力施为,急行了一夜,才在今日将近午时赶到这里与白玉堂汇合。
然后攀绝壁,入洞穴,寻法宝,斗小光头,虽然并不算太过艰难,可终归是马不停蹄,未曾歇息。
饶是他们修为精深,也是经不起这番苦熬。
若不在入夜前找个落脚之处休整一下,怕是个个都将苦不堪言。
有此思虑,哪还敢在这是非之地多作停留。
等众人略作整理,便又一声令下,各展身法,踏着草尖树梢,朝着金陵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