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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万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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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艾伊尔基本掌握大脑封闭术,不再受那些噩梦情绪影响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在霍格沃兹呆了快有两个月的时间了,霍格沃兹也越来越像家了。她从来没有感受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也就是某天早晨醒来,休息室隔壁的厨房就飘出来一股香甜诱人的烤南瓜的气味,万圣节到了。

    “今天可是万圣节,女孩们打起精神来。”海蒂慵懒地握着一个装有南瓜汁的杯子,像醉醺醺的酒鬼一样拿不稳,可眼神却亮地出奇,艾伊尔觉得她的杯子都快脱手了。

    “我可是期待着万圣节的,我和某人可不一样。”克莱尔拒绝海蒂把她和那个无精打采的女孩归为一类,她左手拿刀右手拿叉,教养很好地切下一块南瓜馅饼,餐具相触敲击出一种忙音,她挺直脊背,看起来就和隔壁餐桌的斯莱特林小蛇们一样。

    艾伊尔无力地搅动手里那碗南瓜汤说:“我也挺喜欢万圣节的,如果长桌上不是南瓜料理就更好了,天知道我是有多讨厌南瓜食物。”

    “噢,抱怨的艾尔,霍格沃兹不会允许一个一年级生不吃她的早餐的。”海蒂甩了甩她那头灿金色的长发,嚣张的玫瑰味洗发水味道就直勾勾地冲击着艾伊尔的嗅觉系统,现在她觉得好像南瓜味道好像也不错。

    “嘿!注意点,你的新洗发水味道可真大。”克莱尔从不惯着海蒂,艾伊尔都习以为常了。

    海蒂一脸无辜地说:“这个月巫师风尚的主打品,我买来让我能闪耀万圣节变装会的武器。”

    “如果你脑袋里能少装些化妆品和零食,我想你的魔药课成绩起码会及格。”克莱尔从来不落下风。

    海蒂举着南瓜汁杯一脸的洋洋得意地说:“得了吧,斯拉格霍恩教授可是条泥鳅,无论我是不是德国人,只要我舅舅还坐在那个位置上,他就不敢给我的魔药打更低的分。”

    艾伊尔看着坐在最上面长桌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他正在品尝一块南瓜蛋糕,稀疏的淡黄色胡须沾染了一些奶油泡沫,搭配他浑圆的身躯和浓密得像麦茬一样的黄色头发让他看起来有些活泼。他向外凸出的眼球又在不住地打量坐在他旁边的邓布利多,眼神里透露的友好结交的神情让艾伊尔觉得这个斯莱特林的院长名副其实。

    艾伊尔收回了看向上首教授们的眼神,正好,邮差们到了。

    海蒂的灰色猫头鹰亚历山大给她带来了大包小包的糖果和一些稀奇古怪的饰品。

    克莱尔的蕾丝小姐给她带来了一个有“巫师风尚”品牌标签的大包裹。克莱尔激动地打开了,里面露出一些白色的柔顺布块,不过克莱尔确认了她买的货品后就神秘兮兮地藏了起来,就算艾伊尔好奇地眨着她乌黑闪亮的大眼睛,克莱尔也没有心软给她看看。她和海蒂对视了一下,微微勾起嘴角后就继续切她那块南瓜馅饼了,海蒂也心情很好地把杯子里的南瓜汁一饮而尽。只有艾伊尔还在闷闷不乐地和南瓜汤作对,不过她还是在小精灵收拾餐桌前痛苦地喝完了南瓜汤。

    今天最后一节课是斯宾教授的魔法史,魔法史是霍格沃兹公认的最枯燥课程。斯宾教授是个幽灵,而且说起话来呼哧带喘,拖腔拖调,整个教室里的人都昏昏欲睡,坐在艾伊尔左边的克莱尔和海蒂早就已经趴倒了,艾伊尔也在强撑着沉重的眼皮。一整间教室只有汤姆还在精神熠熠地听课。

    汤姆在做个好学生方面根本就是无师自通的,他们没有来霍格沃兹之前,哪里会有钱和精力来读书呢,他好像天生就会讨好人心,连斯宾教授都会记得他的名字。艾伊尔趴在课桌上,看着右边汤姆犹如希腊最好的工匠雕刻的俊美侧脸,他的眼睛就像黑宝石一样,深邃迷人。

    汤姆注意到了艾伊尔的有些近乎迷离的眼神,不做掩饰地笑了一下。讲台上的斯宾教授依旧是滔滔不绝地照本宣科。教室角落里的南瓜灯,也给这个教室染上了一层温暖又宁静的光晕。

    “汤姆——”艾伊尔迷糊地小声喊着他的名字。

    汤姆这才注意到女孩已经睡着了,也是了,最近训练大脑封闭术,她估计是累坏了,刚好斯宾教授的课总是这么催眠,汤姆情不自禁地给艾伊尔上课睡觉找补理由。

    快到下课的时候,汤姆还是忍心叫醒了她。

    艾伊尔不好意思地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小声跟汤姆说过谢谢后,又把坐在左边的克莱尔和海蒂叫醒。渐渐地整个教室都苏醒了过来,还装作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

    “终于熬到下课了。”海蒂边说边把桌子上了课本往她的龙皮书包里收,斯宾教授早就已经穿过教室黑板不知道去到哪里了,也许是他的办公室,可谁都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里。

    克莱尔看着笔记本上潦草的字迹,心虚的咳嗽了一下,问艾伊尔:“艾尔,你有记笔记吗?给我抄抄。”

    “我也没有记,不过——”艾伊尔拖长了语调,“汤姆把他的笔记给我了,我只要在明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还给他。”艾伊尔得意地拿着一本黑色笔记本。

    女孩们爆发出了欢呼,她们好像从枯燥的魔法史上解脱了。

    等她们吃完晚餐,到了寝室的时候,艾伊尔才意识到她的室友们在早上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了,事实上,等到她们把那件飘逸的白色雪纺裙子套在她头上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所以,我们要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参加万圣节变装舞会?”

    “是的,伦纳德告诉了我斯莱特林休息室口令,我们只需要偷偷溜进去,不过我们去之前要好好捯饬一下。”海蒂一边说着,还一边把那些闪亮亮的巫师化妆品往脸上涂。

    “我——我能不去吗?”

    克莱尔拒绝道:“艾尔,别拿你可怜的大眼睛看着我了,我们这些衣服可是一套的,你不去那就不完美了。”

    海蒂接着说:“是的,巫师风尚新出的希腊女神风格的裙子,我们这是一套的,命运三女神。”

    艾伊尔反对无效,被海蒂和克莱尔无情镇压了。

    “别忘了你的橄榄枝花环和面具,我们不能被斯莱特林的人发现是赫奇帕奇来的。”克莱尔在斯莱特林地牢石门前小心地嘱咐艾伊尔。

    艾伊尔被她们大胆的举动吓得结结巴巴地说:“我——尽量——”然后戴上了面具和花环,艾伊尔被施了一些美容美发的魔法,现在她的瞳孔是亮蓝色的,头发是灿金色的,这么一打扮真有一些希腊美人的韵味,可惜她们还太小了。

    “家族。”

    海蒂喊出了口令,石门应声而开,整个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展现在她们眼前。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是一间狭长、低矮的地下室,泛着绿光的灯被链子拴着,从天花板上挂下来,正中间是一座雕刻精美的壁炉,噼噼啪啪地燃着一堆火,有一面墙是雕刻有霍格沃兹建校史的精美浮雕,窗户大地出奇,能看到黑湖地的景色。艾伊尔吃惊地贴着窗户往上看,她看到倒映的霍格沃兹城堡,和大章鱼的触须。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人很多,几乎每个人都是盛装出席,大家打扮成吸血鬼、美杜莎、狼人、精灵和牛头人的样子,各种各样,什么都有。赫奇帕奇的三只小獾很快融入了进去,很快就有男士来邀请他们去跳舞了,克莱尔和海蒂很熟络地答应了她们的舞伴,艾伊尔则委婉地拒绝了那些风度翩翩的男孩子。

    艾伊尔找了一个绿色的沙发坐下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到处都是绿色,她都快有些不认识这个颜色了。她端起一杯饮料,小口地抿着,看着舞池里出众的克莱尔和海蒂。

    艾伊尔的视线像是被什么牵动了一样,她看到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霍格沃兹校服的男孩,脸上挂着一个很普通的遮住眼眶周围的黑色面具,正在看一本《魔法药剂和药水》,也就是一瞬间,艾伊尔就确定了他是汤姆。

    艾伊尔紧张地小小地喝了一口饮料。汤姆似乎在斯莱特林并不怎么受欢迎,只有一个大个子坐在他旁边,艾伊尔想那大概就是奥斯维德了,汤姆在斯莱特林交到的朋友。

    “小姐,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一个戴着墨绿色面具的男生向喝饮料的艾伊尔询问道。

    “阿……特罗波斯。”艾伊尔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紧张地声带都卡住了。

    “阿特罗波斯,这是你今天扮演的角色吗?我能邀请女神和我一起跳个舞吗?”

    “抱歉——我——上台阶的时候崴了脚。”艾伊尔脸红心跳地撒谎,艾伊尔自我安慰道,有面具遮着想来也是看不出来的。

    那个男孩很识趣地走去了别的地方搭讪其他女生了,艾伊尔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

    显然汤姆也注意到了对面的情形,他皱眉看着艾伊尔说:“阿特罗波斯小姐。”他笑了一下又说:“打扮不错。”

    他说完就低头钻到了书本里。艾伊尔也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那里。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绿光,遮掩了两人更多的神色,再没有更多了。

    少年少女的心事就像窗外的黑湖一样,平静无波亦或是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