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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黑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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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场的灯忽的暗了下来,双簧管悠扬而深沉的声音渐渐响起。一束聚光灯打亮,那光圈中间是一个穿着白色芭蕾舞裙的女孩。随着音乐节奏的变化,她或跳跃、或旋转地来到舞台中央。银沙一般地光束从她高高盘起发髻的头顶倾泻而下,,划过白皙的面庞、修长的脖颈,顺着白色的舞裙流淌到雪白的丝袜,一直延伸至绷直的足尖......

    剧场里安静极了。人们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逐着那个白色的精灵。

    她缓缓张开双臂,向上轻轻滑动,似乎在欣赏如镜的湖面上自己美丽的倒影。她踮起足尖,修长的手指在头顶微微交叉,缓缓地旋转,骄傲中透着一分柔美。

    明亮地小提琴声从天而降。她随着琴声舞步逐渐加快,脚尖踮起,开始加速旋转。刚刚的那份柔美,如今变成了刚毅。旋转、旋转、旋转......停!

    她的舞步戛然而止,音乐也逐渐由激烈转为平和。她微微低头,双手自然下垂。那束银光依然跟随着她,直到幕布缓缓落下。

    “啪,啪啪啪——”不知道是谁带头鼓了第一下掌,随后,热烈的掌声响彻剧场,久久不能停歇。太美了!美到令人失神。然而,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原本舞台上的那个跳跃的精灵,已经不见了,只剩余音绕梁。意犹未尽啊!

    雅琳从台上下来,后台的演员和老师们也齐齐为她鼓起掌来!真的是太棒了!他们没有想到,这个临时拉来救场的小姑娘竟然跳的这么好!看来,这次艺术节的第一名已经诞生了!

    走出更衣室,一位金发碧眼、身材高挑地女士在校长的带领下向她走来。从她的体态可以看出,她应该是一位专业的舞者。

    “雅琳,你好!”一脸笑意地周校长开口道。

    “校长好!”雅琳说完,向各位老师恭敬地鞠躬。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法国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的Alina,她很欣赏你刚才的舞蹈,想和你聊一聊。”周校长介绍道。

    “你好,我是Alina,我的中文名字叫做爱娜。”爱娜开口道。一口中文虽然算不上流利,但基本沟通应该是没问题的。

    “您好,我叫王雅琳。”雅琳微笑着向爱娜伸出手去,“您的中文很棒!”

    “谢谢你的夸奖,我才刚刚学习中文不久,请多指教。”爱娜一脸笑意地说。

    “好了,咱们也别站着了,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吧。”周校长边说边带他们来到舞台右侧的一个小型休息室里。

    “雅琳,”爱娜看着她,“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的。”雅琳笑着回答。

    “我很喜欢你刚才的舞蹈。”爱娜笑着说,“你的舞蹈很有生气,很有灵魂。”

    “谢谢您。”雅琳微微欠身,谦虚地说。

    “雅琳,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习芭蕾舞的?”爱娜问。

    “记不太清了,应该是4、5岁的时候吧。我记得那会儿还没进小学。”雅琳微微思索,答道。

    “那就算是童子功了。你有考虑成为一名专业地芭蕾舞者吗?”爱娜又问。

    “这个,”雅琳想了一下,说,“我没有想过。”

    “那可不可以现在请你想一下?我们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是一个专业的舞团。我们这里聚集着许许多多热爱芭蕾的人。我诚挚地邀请你加入。”爱娜认真地说,每一个字都咬地很清晰。

    雅琳楞了一下,随即摇头:“对不起,我不能加入。目前,我还是个高中生。”

    “我知道的,”爱娜点点头说,“我知道你还是高中生,加入舞团你也可以继续你的学业。”

    “对不起,我想先集中精力学习。谢谢你们。”雅琳的脸上带着疏离的笑。自从李阳和林夕走了之后,雅琳便真的一心扑在学习上,取消了一切地课外活动,努力学习。

    “好吧,”爱娜见雅琳这么坚持,便不再继续她们的谈话,“真的太可惜了!那我们保持联系,等你读完书,随时欢迎你加入我们。”说完,爱娜站起来,和雅琳握手道别。

    一旁的周校长不住地点头。看看看看,这就是一中实验班的孩子啊。长得漂亮就不说了,气质还好,关键这一份清明实在难得。好!真不错!

    后面艺术节的头名遍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雅琳身上。上台领奖的时候,台下观众的掌声也持续不断。雅琳倒是心里素质过硬,大方、从容地上台、领奖、转身最后再鞠躬致谢。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不出一丝一毫地紧张。海城市教育局局长亲自为雅琳颁发了奖杯和证书。

    领完奖,雅琳的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一直不想来参加艺术节,一直回避回避回避!可是,自己终究还是来参加了。真是命中注定啊!这算不算是歪打正着?雅琳心里默默地想。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怎么会去?

    来的时候是孙老师带着她一路狂奔过来。可是孙来时现在陪丁香去医院了,自己该怎么办?雅琳有些无语问天,早知道就借辆自行车骑过来了。

    周校长找到她,笑着说:“你们孙老师把你交给我了,上车,咱们回学校了。”

    雅琳在艺术节上的舞蹈被人录成了小视频发在网上。一时间赞赏、质疑、批评一起涌来,雅琳出名了!甚至有人把雅琳从小到大的事情做成“百科”发到了网上,连王叔叔、杨阿姨也受到了牵连,就差“八”出雅琳的祖宗十八代了。

    教室门口总有一拨来自各个班级的男生探头探脑;雅琳的抽屉里也会不时的多几块巧克力、几封情书;从学校到家的路上总会有各种各样地偶遇和搭讪。

    雅琳倒是淡定自如,该干什么干什么,那种疏离地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雅琳,网上竟然有人说,丁香的脚是你使坏弄伤的。”盼盼一声惊呼响起。

    “什么?”我赶紧接过她的手机。

    “这些人都不知道情况,怎么就瞎说!”小熊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什么呀?”雅琳一脸茫然地说。

    “就是网络上,有人说是咱们学校的,爆料你故意推到丁香,让她扭到脚,然后自己替她去跳,好出风头。”我滑着手机,把内容大概和雅琳说了一下。

    雅琳微微皱眉。这是谁在背后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