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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狠狠地咬着牙怒斥孙延龄。
孙延龄则缩着脖子,被我训斥着一愣一愣的,半响都没反过点劲儿来。
“你再去将方才的那一条给我抓回来,告诉你,我就要那一条,别想糊弄我,我可记得它的模样。”
我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我故意的。
人脸都辨不全,我又怎么可能会记得鱼脸。
我就是以此来气他孙延龄,想让他厌烦我,最好能甩脸子走开,这样我的耳根便还清静一些。
可谁知孙延龄并没有恼怒,反而在听完我的话后连连点头,二话不说就转身又是冲进了湖里去抓鱼。
这次,换作是我有些傻住了。
我惊诧万分,被我这样刁难都还不生气?他孙延龄当真是一脑袋的浆糊?!
孙延龄很快便抓到了一条更肥更大的湖鱼,又像个水鸭子似的扑腾地跑回岸上,一副献宝的模样将其送到我的跟前。
我盯着那鱼正不停地冲我张合着嘴巴,肯定不是方才的那一条,但我也不好意思再为难孙延龄,只当默许地点了点头,然后将他的手从我眼前推开。
孙延龄立刻拔出匕首,利落地刨开鱼腹,动作娴熟而快速,我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胃里莫名翻腾,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场面真的太过血腥和恶心了。
我怕再这样瞧下去,会没了食欲,于是赶紧起身,假意去捡些烤鱼要用的树枝和石头,以避视躲开。
孙延龄将鱼清洗好,见我正抱着的一小捧树枝,赶忙跑来接了过去。
我也不推脱,空出手来正好无事可干,便索性坐到一旁,托腮看着孙延龄将柴堆支起。
“阿贞。”
我少有的安静,让孙延龄忘乎所以,他竟推心置腹地要与我聊起家常。
“你想要盔甲,为何不同我讲,我可以..”
他怎知我想要盔甲?昨晚才发生的事,这么快就传进了营中?!
我当即截住孙延龄的话,凶神恶煞地质问道,“你怎会知道,你不是说今天没瞅见孔廷训吗?!”
没错,一定是孔廷训。
不然还会有谁,将我夜半偷拿他盔甲的事情到处宣扬,坏我名声。
他当真是我的亲哥哥?!
孙延龄自知失言,连忙抬头,目光却是躲闪,不敢看我。
我眯着眼,面色不善地瞅着孙延龄的神情。
怪不得,我会一直寻不到孔廷训,原来是他们两人在合伙耍弄,带我到处绕圈。
“阿贞,我..”孙延龄支吾着想要解释。
“行了,不要讲话,我不想听。”我没好气地剜了孙延龄一眼,然后把脸别向一边,不去看他,嘴边却是不由自主地将哥哥点名道姓地低声咒骂了数遍。
“阿贞。”我的骂词,孙延龄听得真切,他一边取出火折子一边不知死活地来纠正我,“你不该总是直呼你兄长的名讳。”
“我就是直呼了,怎样?!”居然被孙延龄说教,我岂能乐意,“我还要直呼你的,孙延龄,孙延龄,你又能怎样?”
他确实没有怎样,不但没有生气,反倒还应时笑出声来。
“我的不打紧。”他傻乐着,咯咯笑得像只老母鸡,火折子都没握紧,掉进了柴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