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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族的人做事很有效率,很快就白岫的弟子带了一个长相秀气,面色格外白,略带着一点阴柔之气的男子进来,向夜摇光介绍道:“夜道尊,这位就是白鸣真君的弟子白奇师叔祖,由他带你去白鸣真君修炼的洞府。”
“有劳。”夜摇光点头。
白奇行了个礼,就对这样夜摇光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白岫的弟子解释了一句:“白奇师叔祖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夜道尊若是有事吩咐,只需写给白奇师叔祖便是。”
夜摇光看着端着一个沙盘的白奇颔首。
白鸣修炼的洞府在山峰,这个四象大阵聚灵之处,可见他在凤族的地位,但由于他的飞升,这个地方被封锁,不再分配。
洞府格外的干净整洁,白奇用令符开了洞府的结界,夜摇光进入之后,白奇却将温亭湛拦在了外面,见此夜摇光便道:“白奇道友,这是我的夫君,我这修炼也不知道要多久,我有些话与他说,说完他便离去。”
白奇固执的拦着夜摇光,夜摇光才想到白奇是聋哑人,于是去洞府寻了笔墨写下来递给白奇,白奇看了之后,又看了看温亭湛,最后决定通融,于是在沙盘上写着:“我在外面等候。”
“多谢。”夜摇光也在沙盘上写了两个字。
而后夜摇光和温亭湛进入了白鸣的洞府。
隐世家族,地位高的人其实都习惯寻找一个山脉建一个洞府,作为修炼之所,大门派则是建立闭关室闭关,各有各的习惯和爱好,但其目的都是一样——清修。
白鸣的洞府很简单,有个书案,有个书架,有笔墨纸砚,估计是为了日常方便与白奇沟通,然后就是一张石床,石床上面有一个蒲团,就再无其他。
“这样太简单了吧。”望着一目了然的洞府,夜摇光沮丧道。
其实这是夜摇光活了两辈子第一次看到洞府,到了她的前世,哪里会有人还开山修炼啊,倒是听说他们的先祖是这样修炼。
“看看再说。”温亭湛安抚的握了握夜摇光的手,拉着她仔细的看着书架的书籍,出于对白鸣真君的尊重,夜摇光和温亭湛都非常的小心和仔细,尽量不要碰坏碰乱。
“咦,白鸣真君还有写手札的习惯。”夜摇光突然拿起一本手札。
手札也就是古代的日记本,但基本只有女子比较喜欢做这种事,男子都嫌弃琐碎。
温亭湛凑过来一看:“这不是白鸣真君的字。”
说着,就将一卷书法展开在夜摇光的面前,上面是一个静字,铁画银钩非常的锋锐,可以看出白鸣真君是一个有铮铮铁骨男儿气概的男子。而夜摇光手中的手札则是有些秀气,虽然有腕力看得出是男子,可却没有落着白鸣的款的静字那样气势磅礴。
“那应该是白奇的字,他在记录白鸣真君的日常。”夜摇光翻开看了看,都是些白鸣真君的作息案录。
看完之后夜摇光都快哭了,这个白鸣真君难怪不到四十岁就进入渡劫期,他的人生一天可能有八个时辰在修炼,比起夜摇光每日修炼一个时辰……
翻完之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夜摇光生无可恋的趴在书案之上。
温亭湛就是笑着看了看她,然后从她手中拿过手札,也翻阅了一遍,而后就拿着手札若有所思。
发现四周静了好一会儿,夜摇光才侧首看着温亭湛拿着手札沉思的模样,不由纳闷:“这手札全是白鸣真君的日常,有何处值得深思?”
“很值得深思。”温亭湛俯身将翻到最后一页的手札给夜摇光,指尖指在日期上,“辛酉年壬辰月辛酉日。”
夜摇光算了算:“五十年前啊。”
“摇摇,你看白鸣真君连小到外出半个时辰,或是某日多用了点膳食都记录在案,可为何这最后一日不是记录白鸣真君飞升之事?”温亭湛问道。
“这不是白鸣真君飞升的日子呗……”夜摇光说着就顿住了,白奇连琐碎的事情都记得这么仔细,为何不记录对白鸣而言最重要的日子。
见夜摇光想明白了之后,温亭湛又翻到中间:“摇摇你看这里,写着今日白鸣真君笑了三次,尤为难得,果然是还是师妹能够逗师傅开心,还有这里白奇写到;白鸣真君素来厌恶杏花之香,可他师妹不慎折了三枝杏花置于房中,白鸣真君竟然不曾让人扔掉;最后是这里白奇写到,他的师妹今日为白鸣真君挽发,他很惊奇,因为他照顾白鸣真君数年,白鸣真君从不让人近身……”
“白鸣真君对白月有情!”因为三处隔得有些远,夜摇光并没有去注意,尤其是白奇写的文绉绉,很是隐晦,被温亭湛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倒是一听就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对,白鸣对白月有男女之情。”温亭湛也这样认为,“白奇对白鸣真君可谓观察入微,但到了这一日之后就再也没有落笔。”
“的确很奇怪。”夜摇光纳闷。
就算白鸣真君飞升前在闭关,白奇接触不到,可最后一页不应该是闭关么?亦或是记录白鸣真君飞升么?
“还有一点奇怪之处。”温亭湛的手指关节敲了敲书案,“白奇对白月应该不排斥,虽然日常都是围绕着白鸣真君记录,可为何白月发生如此大的事情,白奇却没有记录在案,白鸣真君对白月有情,那从白月参加族长候选人之时起,白鸣就应该被影响了心情。”
被温亭湛这样一说,夜摇光仔细回忆了手札的内容:“整本手札都不曾写过任何白鸣真君的负面情绪。”
“但手札从刚刚开始记录只有寥寥几字,可以看出白鸣真君是个仿佛没有喜怒哀乐之人,从白月出现记录变得多,但也都是白鸣真君的喜乐为主,再到白月离去,又变回了原本的简洁……”温亭湛分析道,“只能说明,白奇只记录白鸣真君的欢乐,因为在他心中白鸣真君就应当如此,亦或者他希望白鸣真君的人生只有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