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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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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三人已收拾齐当,用完早饭便出发了。

    鄞都的房屋建筑不比临安繁华,却处处透漏着不凡。顾令仪离开不寄园,没有老母亲在旁威压,小孩子天性慢慢展现出来了。

    “父亲带我来这家吃过,里头的雪花酥非常好吃,卿月姐姐你要不要尝一尝?”顾令仪对鄞都可是熟的很,不停的给江卿月和叶凌风介绍着。哪里的东西好吃,哪家有好玩有趣的稀奇玩意,一路上逗得江卿月乐开了花。

    江卿月真想把头纱取下来尽情的在鄞都的大街上跑一跑。每回师父带江卿月来鄞都都要让她戴上头纱,她都觉得不过瘾,可惜自己身子骨不争气。师父第一次带她进鄞都城的时候,也不知是何原因,走着走着脸越来越痒,后来竟发了满脸的荨麻疹。从那之后,江卿月只要一到新鲜地方,就会多多少少发出些疹子。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太激动,看见太多没见过的东西觉得兴奋,血热发疹。后来慢慢长大了,顾纪淳也时常送东西去不寄园,好奇心不那么重了,人也稳重一些,就没再怎么发过荨麻疹。

    “为何出来要戴头纱?”叶凌风脸转向江卿月。

    “我自小体弱,人多嘈杂地方易过敏,虽然现在已经基本无碍,但是师父还是担心我。”江卿月找了个理由。

    “师叔心中重视江姑娘,想必再稍加调理,下回出门就不需这头纱了。”

    “希望如此。”江卿月回叶凌风。

    “卿月姐姐,前面就是景天楼了,我们先去那歇会儿,取了茶饼再去药房吧?”

    “行,你带路。”

    到达景天楼。

    “公子,您来了。”管家一见顾令仪立马迎上来。

    “林管家,我去楼上最里头一间,店里好吃的都上一份,对了,再准备一些上好的茶饼我们要带走。”顾令仪此刻语气完全像换了个人。

    “好的,好的,快带公子去”。

    景天楼二楼最里头的一间是顾纪淳专门留出来的房间,平常基本不对外使用,除非有特殊情况。

    江卿月和叶凌风跟着顾令仪上了二楼,最里头这间雅间沿街开窗,街上的热闹繁华坐在窗前就能尽收眼底。

    “卿月姐姐,你看,药房就在那边。”

    江卿月把头纱取了下来顺着顾令仪手指的方向望去,除了药房,各种她没见过的好玩的好看的都在这一条街上闪耀着。

    “等会儿那家店去看看吧,那家也去看看吧,还有那家,那家……”

    “好啊,好啊”顾令仪也开心的像第一次见一样。

    叶凌风静静看着江卿月脸上没有褪去过的笑容,心中无比放松,一起跟着泛起喜悦。

    期间,小二已经上了各色点心。

    江卿月看见这些好吃的,眼睛直发光,如果叶凌风不在场她肯定直接狼吞虎咽起来。

    “令仪,你们家茶楼的点心太好吃了。顾叔叔每次带去不寄园的点心都凉了,没这味道好。”

    “那你多吃点。”顾令仪笑着说。

    “叶公子,你尝尝这甜汤。”江卿月招呼他。

    一楼突然传来琴声,吸引了三人。顾令仪先出门去看。

    “卿月姐姐,有琴师弹琴。”

    江卿月也会琴技,不过也只在不寄园内弹弹,雁栖林后山普安寺里的师父教她的。

    江卿月与叶凌风一同出来,弹琴的女子正是陆长烟。

    台下茶客皆被陆长烟的琴声吸引,静静地听她弹着。

    曲毕。掌声连连。

    陆长烟向台下行了礼,往一楼角落处一桌走了过去。刚刚下楼准备弹琴时,她便看见了邢若尘。

    “我们安排在明州的眼线丢了三分之一。”苏崇阿说道。

    “看来齐渊要急着清场了。让人查下王老五。”

    “明白。”

    俩人看见陆长烟往这边来,停止了对话。

    “邢公子,苏公子。”陆长烟走到桌边,微微颔首。

    “陆姑娘琴艺果然非同一般。”邢若尘起身夸赞。

    “献丑了,公子不嫌弃已经很好了。对了,苏公子,那日匆忙,丝巾忘记还你了,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来。”

    苏崇阿差点忘了这回事,“有劳姑娘”。

    陆长烟上楼取丝巾去了,邢若尘盯着苏崇阿:“你什么时候对一块丝巾这么上心了?谁的?是不是认识了哪家姑娘?”

    “你们果然在这,哼,若尘哥哥,你欺负人,上次有好玩的不带我,这次又不带我。”虞子衿一脸气哄哄的朝着俩人快步走来。

    “哎呀,大小姐,你怎么来了,是我的错,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吃什么!”邢若尘装不好意思道。

    “哼,吃的归吃的,好玩的归好玩的。”

    “苏公子,丝巾。”

    邢若尘与虞子衿交谈之际,陆长烟已取了丝巾回来。

    “这不是我的丝巾吗?怎么在你这里?”虞子衿一把抢过。

    “这……,姑娘别误会,几日前苏公子借了这块丝巾给我一用……”陆长烟说这话时看了一眼苏崇阿。

    苏崇阿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的丝巾怎么会在你那里?”

    “捡到的。”

    “你踩了我的帕子都不捡一下,怎么会捡我的丝巾。好啊,捡了就捡了还随便给别的女人用。”

    苏崇阿手背在身后,不想说话。

    “好你个木头疙瘩,你倒是说话啊”

    苏崇阿无奈摇摇头,提步准备走了。

    邢若尘见状赶紧拉住虞子衿,

    “长烟姑娘,不好意思啊,我这妹妹就这个性格,先告辞了。”

    陆长烟笑答“无事,慢走”。

    江卿月一厢听完琴也已收拾好下楼,准备去药房了。

    人多就是有趣,在不寄园可见不着这样的趣事儿。

    到了顾纪淳家里开的药房,药房掌柜的告诉江卿月她要的蝉衣量大,药房不够。只能建议多跑几家药店看看。

    掌柜的一时也走不开,只得指了几个方向,让他们自行过去。想要赶在天黑前回去,三人商量好,分头去找,抓到药就回来这家药房汇合。

    江卿月照着掌柜的指的方向找了一路也没看见有药房,想回头去原地,但因为带着头纱没太看清一路上的店铺门面,晕头转向迷了方向。她着急起来,脚步也变得急促。

    一时间所有的嘈杂声,叫卖声全部灌入江卿月耳中,有人撞到她的肩膀,有人叫她让开,有水溅到她的身上。江卿月感觉脑袋发热,眼睛模糊,她捂住双耳不停地用力摇晃脑袋,想保持清醒。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一男子声音在耳边环绕。

    一阵风起,江卿月的头纱被吹起。

    江卿月看见眼前的男子,嘴里重复“药房”两个字,眼前一片空白,失去了意识。

    男子赶紧一把扶住倒下的江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