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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寒氏虽然被禁足了,但毕竟她的女儿晓媱清也被牵连其中,所以特地求了二老爷好久,终于让心腹丫鬟碧荷前来旁听。而这碧荷,经常是寒氏和许姨娘暗中来往的信使,所以,也算是许姨娘的自己人了。而现在,许姨娘悄悄冲早有准备的碧荷使了一个眼色。碧荷会意,上前悄悄拉了晓媱清一把,表示不要帮助晓窈潆一伙人,她和寒氏、和许姨娘才是一伙的!
晓媱清心里真的对这个亲娘失望极了,但还是回了碧荷一个歉意又无助的眼神,便对老太爷道:“祖父,您到底相信谁?许姨娘,或是我们?”
老太爷沉吟了一下:“如此,你们再说一下,自己哪里冤枉了。要有例子,也要有实据!”
许姨娘暗道一声妙哉,便仰起脸,楚楚可怜,任青丝披在背后,又稍稍有些许凌乱,眼里噙满了泪水,却尽力不让其落下,朱唇轻启:“一切皆因妾身而起,望责罚。只因为......她们骂妾身小泼妇、老妈子什么的,然后又......处处对妾身实施侮辱。本认为只是小孩子调皮......妾身忍忍便是。但阿梦她是无辜的呀!就因为妾身受了株连......说一句不该说的,妾身作为一个娘亲,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儿......着实惭愧。今日阿梦又来找妾身诉苦,结果妾身就想着找她们谈谈心,然后......然后她们......她们就先打了妾身,然后......侮辱妾身......侮辱妾身......跟别人有私!实在忍不住了,便告诉了阿梦......然后阿梦一气之下,就去砸了房子......都是妾身的错!请不要责罚她们,要罚......就罚妾身和......和阿梦罢!”说到后面,声泪俱下,又一片爱女心切,大方得体,煞是可怜。这还不完,又轻轻捏起青色的雪纺罗裙的袖,露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小点手腕,上面青青紫紫,还夹杂着一些细细的血丝:“妾身身上还有些,就不方便看了。”转而又急切道:“这不怪六丫头她们啊!”
大老爷看向老太爷,老太爷严厉地看向晓窈潆几个:“这可是真的?”
晓窈潆跪下,坚定道:“绝对不是!大可以把女儿们房里的婆子丫鬟全喊来作证!”
就在这时,一旁的一个婆子走上前,也跪了下来:“小姐,确实如姨娘所说呀!奴婢亲眼所见!小姐,你不可以撒谎呀!这可苦了许姨娘和四小姐呀!”
晓窈潆盯住那个婆子:“你是谁?”
婆子哭了:“小姐,您不能推脱呀!奴婢是花婆子,守门的。小姐,奴婢不想看着您走歪路呀!”
水梦朦填上一把火:“七妹妹,这人证物证都有了,还想抵赖?”
大老爷和老太爷对视一眼:“大丫头、二丫头、六丫头、七丫头,你们怎么说?”
水莺音十分坚决:“没有!这府里、这深宅里,那里会没有内鬼?请祖父、父亲明察!”
晓窈潆有条不紊:“既然说是女儿们,那么请一会儿要让人仔仔细细地检查许姨娘的伤口。二是我们侮辱许姨娘有私的事儿,没证据也没有亲眼所见,又是未出阁的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来污蔑呢?若是误会了,这一辈子可不就完蛋了?还有,老妈子、小泼妇是什么意思呀?”又求助地看看晓媱清。
晓遥潾接着道:“许姨娘,你明知道自己不该说却要说,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晓媱清更是张口就来:“你这人是什么人呐,说谎不带打草稿,说之前先好好想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像你这种污蔑他人不留真正有信又有依据的证据的人,若是误会,可以报官的知不知道!”
尧缨湉和夏木栀双双翻了个不雅的白眼儿。
大老爷又看向许姨娘:“那就如七丫头所说,让人来验下你的伤势、她们的力气之类的,自然知道不谁在说谎了!”
许姨娘暗叫一声不好——若是验了伤,那么岂不真相大白了吗?不行,绝对不行!七丫头什么时候如此伶俐了?真不好对付!现如今,只好......便哭出了声:“老爷,您这是在质疑妾身!要验伤,便要......便要......这也太......”又向晓窈潆几人跪了:“七丫头、六丫头几个,就饶了妾身罢!”
晓窈潆扶起许姨娘,淡淡道:“许姨娘别这样,太折煞窈潆了!若是不服气,我、六姐姐、二姐姐、大姐姐八妹妹,一起陪你验伤,如何?”
大老爷十分严厉:“许姨娘,你还像不像话了!快去!现在立刻马上!”
许姨娘又暗地里给碧荷使了一个眼色,脸上出现几分决绝:“若是老爷如此,那么妾身便以死证清白!比起被人侮辱后去死,不如,清清白白的死!”便一头向一边的墙上撞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反应过来......除了碧荷。
碧荷一把抱住许姨娘:“你们快来!奴婢,要抱不住了!”
几个婆子连忙冲上前,制止了许姨娘的行为。
许姨娘伤心地哭了起来:“拦着我干嘛!还不如死了痛快,免得活在这世上被人质疑!”
正在呆愣中的林氏反应过来,冲上前对着许姨娘的脸就是一耳光:“你真是给脸不要脸!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要寻死自个儿去外面死个干净!在这里死了真是污了我们书香世家的祖宗的眼睛!污了我们这干净的祖宅!你这是不忠不孝不义你知道不知道!不忠老爷对你的信任、不孝你父母给你的生命、还对家人不义你知道不知道!第一你明知道不该说还要说,真是不要脸!第二你还配叫四丫头的娘亲?这样教她!第三你的阿梦确实受了你的牵连,因为她摊上你这个娘!第四,你是不是想死?白绫菜刀简易断头台,哪样爽快那样给你!黄泉路很美,要不要上去看看?”
许姨娘愣住了。
大老爷吩咐一旁的高嬷嬷:“你最是公平讲理,去,给许姨娘验伤!”
高嬷嬷便和许姨娘去了偏间。
不一会儿,高嬷嬷出来了,对大老爷恭敬道:“回主子的话,奴婢看了,除了手腕,其余地方皆没有伤。至于手腕上都是被她自己画出来的哩!”
老太爷看看老太太和大老爷:“老大,你说怎么着?”
老大爷沉着脸:“许姨娘,你不知好歹?......禁足太轻了......降成通房!禁足月余、月银减半、由专门嬷嬷看守!”又换上了一张和煦的脸:“七丫头,你们和大丫头统一到凌瑶居歇息。四丫头禁足半月、不许探望许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