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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较往年来早了些,可寒意不减。尤其江城的夜晚,凉意中带有些孤独。
姜北拢了拢外套,她今天穿的是有些单薄。
姜北突然发觉,其实在夜晚观桥也是挺有诗意的。
从暖阳到黄昏,再看黄昏斜下,再细数天上有几颗星星。数完了他还是没有来。
算了,陌生人的话你也能当真?姜北不由自嘲。
幸而她让妹妹早早的回去了,其实她早就料到这个结局,只是她也不知道她还在期待着什么?
回到家,姜北显得有些狼狈。她拖着疲惫的步伐,直接奔向了卧室,一下子瘫在了床上。
这一夜,依旧无梦。
这一边,韩毅高烧不退。他隐隐约约听见女人的啜泣声和男人的谩骂声。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男人喊道。
“我怎么就不能哭了?我儿子病了,我担心他不行吗?”
“你要真担心他,就不会闹着跟我离婚!”
“这是两码事。”
“怎么就两码事了?”
“我心疼儿子,只要跟你离婚了,他就会有更好的物质生活!”
“没我你们更活不下去!”
“放*******见着二人就要上手,张姨连忙劝道:“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孩子还睡着呢…”
“我告诉你,韩浩明,这辈子我真是瞎了眼才会遇见你这个窝囊废!当初我真应该听我妈的话,嫁给那有钱人,不然…”韩毅妈妈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韩毅也觉得妈妈的话有些过分了,他瞄见了爸爸逐渐攥起的拳头。于是就用微弱的声音唤道:“妈…”
听到儿子在喊她,韩毅妈妈一阵欣喜,胡乱擦了一下眼泪就坐到了韩毅的床边。
“妈在,妈在…”
“你们不要吵架好吗?”
韩毅妈妈的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不吵,妈不吵架…”
她将床边一块掀脚的被子铺平,然后又抚摸了一下韩毅苍白的脸颊:“你想吃啥?妈给你买。”
“我想去桥边。”
“桥边?这么晚了去那干嘛?乖,小韩,爸爸妈妈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等你醒了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阳春面,好吗?”
韩毅拉住妈妈的手,用尽了他还能用的力气。
“妈,别走…”
韩毅妈妈摸着韩毅的额头,露出慈祥的笑容。
“放心,妈很快就回来。”这样说着,可韩毅就是不放开手。无奈之下韩毅妈妈只能生生的硬掰开他的手。
她给了韩浩明一记眼神,然后就走出了病房。
韩浩明顿了顿,随后看了一眼床上的韩毅,最后还是跟了出去。只留下张姨守在韩毅的身旁。
病房外,二人竟格外的安静。
还是韩毅妈妈先打破沉默,“我会定时给你们打钱的。”
“用不着,我们饿不死。”
“我是怕儿子受委屈!”
“你…”
“行了行了,不想跟你吵。”
“……”
好像是怕惊动里面的人,走廊里出奇的安静。
韩毅妈妈走后,韩浩明在走廊的座椅上待了好长一段时间。
当韩毅再次醒来时,发觉爸爸的头发比以往竟白了许多。
“小韩醒了,这是你妈走之前给你做的阳春面,来,趁热吃。”
“我妈呢?”
“你妈她…”
之后就谁都没有说话,韩毅知道,她走了,是不会回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