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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替月歌叫来了一辆马车。
疾驰向户部尚书府而去。
南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愣是一个人想了很久才终于明白,“天呐!这么重要的事儿,我给忘了!”
月歌虽然不知究竟是什么事,但看一向沉稳的南枝这样惊慌失措,她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不靠谱也就算了,至少我还有你!可你又忘了啥?”
“忘了给你梳妆啊!”南枝连着敲了自己的脑袋两三下,“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南枝不提,她也没注意过不梳妆是一件大事,她一直觉得梳妆都是为了见一些重要的人才会穿上的盔甲,“原来是这个,梳不梳妆没关系,咱们把东西要回来不就行了吗?”
“要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对方可是苏倩怡啊!”
“苏倩怡怎么了?我还是王妃呢,身份怎的都比她高一阶,只是没梳妆而已,她就能看不起人啊?”
南枝恨的牙痒痒,只得拿手指直戳月歌不灵光的脑袋,“苏倩怡是你的情敌诶?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越是见情敌越是应该精心打扮,首先得从美貌上就要压过她。”
月歌白眼一翻,“她当我是情敌,我也没把她当威胁啊。”
“你这么自信?钟离恒可没说过喜欢你哦!”南枝狠狠的捅了一刀。
月歌毫不留情的将插在心上的刀拔了出来,放回南枝手中,“倒了血霉的人才会喜欢他。”
“你就真不怕钟离恒会娶她?”
月歌咧嘴一笑,幸灾乐祸道:“我还巴不得钟离恒能娶二十个女人回来,烦死他!”
说着她又抱着手臂,唉声叹气起来,“话说回来,这苏小姐也是怪可怜的,青梅竹马长大,手握绝对优势,也没能让她如愿以偿。”
“小姐,户部尚书府到了。”马夫道。
膝盖伤有时候真挺麻烦的,走路还好,上下马车没有木阶梯真是要了她的命。
当着家仆的面下车已经足够狼狈,还一跛一跛的来到门前,丢够了南枝的脸。
这是户部尚书的府门?
月歌很不确定的看了一眼牌匾上两个大字,苏府。
应该是苏尚书的府邸了吧?
可是这里看起来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贵气,相比与黎阳城里的尚书府,这个尚书府看起来着实平凡无奇,一点也不像是给国家管财政的大人所居住的地方,甚至不如民间商人的宅院。
“请问这里是苏尚书的府邸吗?”南枝率先问道。
“你们二位是...”守门的两个家仆,剑眉如飞,看起来彪悍无比。
“这位是...”
“我叫穆月歌,是来找苏小姐的。”
一位驼背的白须老人出现在大门前,“你就是平岳王妃吧?”
门口的彪汉回头一听,很不相信的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她。
月歌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请随老夫而来。”
已是得到管家大人的许可,两位彪汉也没有多加阻拦,都回到了自己原有的位置上重新值守。
“王妃这腿是...”白须老伯注意到了她极不自然的走路姿势。
“不小心给摔着了,没什么大碍。”
白须老人并没有如他面容一般慈祥,出口便是讽刺,“连走路也能摔成这样,可见王妃心性急躁,有失王室体面。”
被莫名来的嘲讽僵住的月歌,同南枝对了一眼,只好尴尬收回了随和的笑容。
她是个生意人,只会做买卖,根本不擅长应付女人之间对于情感上的矛盾,连管家对她都这般刻薄,那苏小姐还跟她争上了天?
越是临近,心中越是有些打退堂鼓。
“小姐,您的客人来了。”
花团锦簇的园子里,一位身着水墨花色衣裳的姑娘独自撩拨着琴弦,很是投入。
她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一次次的弹拨,琴声就像平静的湖面上偶尔出现的一缕水波荡在心头。
曲毕,苏小姐已起身。
月歌仍深陷在方才的曲调中,似乎再急躁心情也能在听过此曲后慢慢平复下来。
“史伯,你先下去吧。”温文尔雅的苏小姐,慢条斯理的吩咐着,一字一句轻柔的像蚕丝。
月歌都怕说话稍微大声些,语气重些都会惊吓到她,自然而然的连自己的声音都放低了很多,丝毫没有了昨天与死胖子谈话的气场。
“苏小姐知道我要来?”
苏倩怡眉眼间透露着忧郁,她只偷偷看了月歌一眼,便不再与她的视线交汇,“知道,”说着,她的手不自觉的交叉叠放在一起,“但不确定。”
“那是否可以将王爷的东西归还于他?”
“他已经知道了吗?”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苏倩怡低垂下的眼中滑落了出来。
也不知怎么的,月歌竟有些心疼她,想要上去安慰好像身份又不太合适,“他不知道。”
“对不起,”苏倩怡在呜咽的哭声中道着歉,就连敌视她的南枝听的心都揪了起来,“我万不该如此作为,有失父亲对我的教导。”
月歌心急也毫无办法,只得向南枝投去求教的目光,然而南枝也不知该如何劝说才最好,毕竟她是顶着王妃的头衔来的,说什么都可能会让她哭的更伤心,只能先要回东西再说。
“你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该还给他的东西,还是还给他吧。”话一出口,覆水难收,月歌恨不得给自己的嘴上啪啪两巴掌。
苏倩怡紧紧捏着自己的手腕,很是不舍,哭的越来越激动,“我不该抱着侥幸心理去做偷梁换柱之事,你怎知是我的?”
“没有什么天衣无缝,只要做了就总会露出蛛丝马迹,好在王爷并不知道此事与你相关,你在他心中留下的背影依然是纯洁无垢的。”
“在他的心里何时会有我的影子?若是有,他却为何又偏偏选择了你?”
这个问题,月歌无法回答她,连月歌自己都不知道,钟离恒为什么要答应娶穆小姐,但又要把她送回去。
“王爷的选择只有王爷最清楚,你与他之间的事我不太了解,也没权利插话。今天我来找你的唯一目的就是把王爷最重视的手镯带回去,我可以帮你隐瞒事实的真相,但也只有这一次,希望苏小姐不要再做傻事,身为有修养的女子应该正大光明的去面对追求自己的幸福。”
苏倩怡擦了擦眼泪,试着挽回自己的仪态,她从手腕上取下了那对玛瑙镯,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你知道这对玛瑙镯的来历吗?”
“我只知道他很在意这东西。”
“这是王爷母妃生前最爱的东西,也是王爷最爱的东西。”苏倩怡看着手镯,满满都是她与王爷小时候一起玩耍的回忆,“皇贵妃娘娘自生下王爷后,身子就不大好,稍稍天凉就会患上风寒,那时候的王爷总急的哭,是我陪在他的身边照顾娘娘,安慰他。后来仁王后知水草玛瑙有预防风寒冻伤的功效,便寻了这一对资质最好的水草玛瑙赏赐给娘娘,果然娘娘常年佩戴也甚少生病,王爷也重拾了我最喜欢的笑容。”
那些她与钟离恒的美好回忆,她完全没有听进去,只听得苏倩怡提及仁王后,月歌忽然想起一事来,急不可耐的问道:“如果可以的话,苏小姐方便与我说说你是怎么将手镯掉包的?”
“你保证过,不会与王爷说的。”
“我向你发誓,一定对他只字不提。”
若不是和钟离恒斗心机,她也不会提供假线索给他们,也就没办法跟她保证隐瞒事实了。
南枝很滑头,就怕苏倩怡反悔,赶紧趁机从她手中换回了真正的手镯。
她捧着自己的那一对,泪水又模糊了她的双眼,“这对手镯是我在古玩街买到的,我知道它在王爷心里的地位,那天的宫宴我也戴着去了,只希望能与王爷更进一步,然而我发现他一向珍藏的东西竟然出现在你的手上,我便谋生出了这一可怕的想法。”
苏倩怡擦了擦眼泪,又道:“后来你与王爷去到了后殿接受赐福,在后殿内侍里有一个侍女是我身边丫头的妹妹,她说赐福第一步便是要行汤浴礼,我便知这是天赐良机。”
汤浴礼?
听到这里,月歌脑袋又疼了起来,什么汤浴礼?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确定吗?我有行那个什么汤浴礼?”
提到这里,苏倩怡更是心痛如绞,她忍痛点头。
这叫她如何不确定,穆月歌与王爷的一点一滴在她眼里都像是一根细小尖锐的针,深深的扎在她的心上,无时无刻不在隐隐作痛。
“还有呢?”
“六王妃,我不想再揭自己的伤疤为你解释,我承认东西是我换的,王爷的东西我也还了,你就不要再问下去了,我也不愿再提及。”
听见小姐哭的越发难受,白须老伯不知从何处出来,将她与南枝一同哄了出去,嘴里还不停的碎碎念叨,责怪起月歌惹哭了他家小姐,是个坏心肠的女人,以后也不许她再来苏府一步。
南枝为月歌愤愤不平,月歌却一直在记忆之海中寻找苏倩怡所说的曾经,那段缺失的记忆到底去了哪儿?
回去的路上,月歌整个人像失了魂一般,眼神涣散的看着一处,什么话也没说,就连南枝的声音她也听不见。
天色已晚,南枝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没有烛光的屋子又陷入了一片死寂,“小心点儿,我去点烛灯。”
伴随着烛光的点亮,月歌只见屋里一个人端坐在椅子上,一个人梨花带雨的跪在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