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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
“木子!”
叮叮咚咚的书包上的小玩意,在奔跑的过程中响动着,陈菜菜跑在后面追赶着,喊着木子。
木子回头,看到陈菜菜赶来,气喘吁吁地弯下腰去。木子疑惑地抚着菜菜的背,“怎么了?”
“梁,梁,梁右琛他他,他……”
“慢点说,他怎么了?”
“他他,他爷爷,来学校了!”
那是2008年的夏天,学期即将结束,暑假即将开始。
那天下午,上课之前,梁右琛还没出现。木子回头看了很多次,都没见到他。那天,他没有和男生们一起去打球。直到老师来了,已经上课了,梁右琛还是没有来。木子心不在焉地听着课,时不时看向旁边空空的,梁右琛的桌子。老师突然道:“木子。专心一点。”
木子回过神,老师的眼神复杂而犀利。
下课之后,办公室里,老师没有看木子,手里批改着作业,低着头说:“木子。老师知道,你跟梁右琛关系很好。但是这件事情,事发突然,学校有学校的考虑。他有他自己的出路,而你不一样,你得珍惜现在的时光,考上一所好大学……”
“老师,哪件事情,事发突然?”木子突然开口。
老师抬眼看了她,又低下去。“老师能做的,是把会影响大部分人的人,隔离开来。”
“老师,他到底做了什么?”
“好了,不要再问了。”
老师打断了木子,“回家去吧。”
说罢,老师皱着眉头批改作业,不再理会木子。木子立了一会,犹豫着转身出去了。
木子找遍了整个校园也没有看到梁右琛。她去问了打球的男生们,大刘只是戏谑地说道:“干出这种事,你还找他干嘛?”
“哪种事!”
秦岭只是在一旁不说话,木子每瞪他一眼,他就回避一次。
学校里的每个人,只要听到她在找梁右琛,就避之不及。
最终木子垂头丧气地走在路上,却遇到了后面追来的陈菜菜。
“他,他爷爷来了!现在就在办公室呢,他也在那!”
听到陈菜菜这么说,木子慌乱地拉着陈菜菜跑起来。办公室门口,她们瞄到梁右琛安静地低着头坐在角落。那是木子第一次见梁右琛的爷爷。他的爷爷看起来年纪很大了,拄着拐杖,“我非常理解学校的做法。右琛的父母不在身边,而我又不常回来。这次把他带走了,一是反思他做的错事,二是不能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要把他带走?带去哪里?木子只听梁右琛说过,他爷爷一个人住在新西兰。他到底做了什么。
“对方的家长已经接受了您对梁右琛同学的安排,但是人家家毕竟是女孩子,除了这种事,要原谅,恐怕太难了。”教务主任说道。
“啪”门被关上。
木子和菜菜被吓一跳。两个人默默往回走。木子心里的疑团难以疏解。
当他们走过校门时,大刘秦岭一伙人正准备回家。大刘看到木子,又戏谑道,:“木子,怎么了?这种渣滓你也喜欢?哈哈哈。他带你回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木子一头雾水,又无比愤怒,就想往前冲,被秦岭拦住了。木子:“秦岭!你倒是告诉他啊,梁右琛不是这种人!”
“不是这种人?就做这种事呗?你得多喜欢他啊,这种事还帮他说话?”大刘玩着篮球走远。
“秦岭,究竟怎么了?什么女孩子?什么事?”
秦岭不说话。木子一把砸在秦岭身上:“怂包!”
那晚,木子在梁右琛的家门口等他。等到一点多都没有人回来。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但是醒来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回来。
梁右琛,就这样人间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