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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礼,是华夏民族嘉礼的一种,华夏族的成年礼,为男子冠礼,女子笄ji礼。
一般由家里的长辈依据传统为青年人举行一定的仪式,才能获得承认。
根据《仪礼·士冠礼》及《礼记·冠义》记载,士阶层以上的贵族男子到20岁时,家庭要在宗庙中为之举行冠礼。
但大宋的士大夫们却认为冠礼只要在十二岁以后二十岁之前都可以举行。所以高俅才打算趁着高槛十八岁生日,同时又是除夕这么个好日子,给高槛举行及冠大礼。
除夕当日清早,高家人早早地在祖庙里摆设好了冠礼过程中所需要的盥洗之器、冠服、梳妆用具和盛酒礼器等,高槛被管家拉着再三叮嘱着仪式上的礼仪和规矩。
待陈设完毕后,高氏的族人和前来观礼的嘉宾依次就座。
高俅从大门左侧出来迎接主宾和赞冠者,主宾自然是德高望重的苏轼,旁边的“赞冠者”是皇帝赵佶派来的太常寺卿、枢密院副使宰相蔡京。
文学泰斗主持,副宰相协助,高槛这及冠大礼的规格可谓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高俅引导他们进庙。在这个过程中,每走到拐弯处,三人都要互行揖礼,走到庙门前,又是互相揖让后再踏入庙门。
进入庙门后,三人在行进中再次相互揖让三次,在升阶时,主宾又三揖三让后,方才升阶升堂。
这不厌其烦的揖让体现了传统礼仪所蕴含的敬让精神。
仪式正式开始了。
苏轼和蔡京依次将三种不同的冠给高槛戴上,每戴一次高槛都要更换一次与冠相匹配的礼服,这称为“三加”。
“三加”过后,高槛入席坐下,蔡京上前为他梳头、挽好发髻、插上发簪,用一根黑色丝带缠住发髻。
然后苏轼向高槛致祝辞,并给他加上黑布冠,高槛起身,在下人的帮助下回到房中换上玄端服,系上暗红色的蔽膝,出房后面南站立,此为初加。
然后又经过了再加和三加两道程序,与初加的礼仪一样,只是穿戴的衣冠不同。
在这个过程中,苏轼和蔡京每次加冠时都要向高槛致不同的祝辞,都是一些劝勉与祝愿的话。
三加之后,高俅设筵席于室门西边的大堂正中,高槛迎来了他的首次成人礼遇。
苏轼上前作揖,请高槛入席,面朝北向高槛端上酒杯,蔡京向他进上肉食,高槛拿着这些酒肉祭祀高家祖先,表示不忘本。
祭祀完了祖宗,苏轼则以成人之礼与高槛相互拜揖,表示高槛是个大人了。
接着高槛带上干肉从西阶下堂,到东墙那边,从北头的小门出来,面朝北拜见母亲晁氏,并献上干肉,晁氏行礼接过后准备离去,高槛拜送,晁氏又拜。
接下来到了给高槛取字的环节。
取字是冠礼重要而特殊的仪式,因为在古代的社会交往中,成年之后,名只能用于自称,除皇帝和他老子外,任何人不能直呼其名,只能称字,以示尊敬。
高槛拜见母亲回来,面朝南于西阶东边站立,苏轼为高槛取了个表字,唤作“定安”期望他将来能成为一个定国安邦之才,高槛大礼拜谢苏轼,从今以后他就是高槛、高定安了。
起好了表字,高槛拜见了师长以及前来观礼的嘉宾,然后出庙门、入寝门,拜见高家的女性长辈,礼节与见晁氏一样。
高槛回家后更换服装,再戴上玄冠,穿上玄端服,系上暗红色的蔽膝,先去拜见皇帝赵佶,然后再分别去拜见皇太后和有几个有名望的老者。
等拜完了,高槛的及冠大礼终于完成了。
冠礼结束后,高俅设宴酬谢来宾,并赠给他们一束帛和两张鹿皮作为谢礼。
最后把宾客们送出大门,又派人把仪式上用了的一些肉食送到来宾家里。
整个及冠大礼的流程才算是彻底结束了。
等冠礼结束,已经到了黄昏时分,高槛累得精疲力尽,他感觉这比练一整天的功夫还累。
于是也没和家人一起守岁,只草草吃了一些馎饦,也叫汤饼,我们现在叫汤面片。
吃过以后就睡下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鸡鸣声响起。半年的坚持,早已让高槛形成了习惯,起床后照例锻炼了一阵。
练完了以后,丫鬟小楠按昨天冠礼的样子给他盘好了发髻,穿戴好了衣冠。
穿戴整齐以后,高槛前去给高俅和晁氏磕头拜年,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早饭,然后高槛就随高俅进宫去参加春晚,观礼。
每到新年,大宋朝和友邦以及属国之间,都会互派了使者祝贺,称之为春晚。
辽国、西夏、交趾、高丽、回纥的使者早就来到了汴京,等候多日了。
来到皇宫,伴随着礼乐之声,隆重的春晚活动开始了,各国使者参拜皇帝后奉上了国书和贺礼,并献上祝词,基本上大同小异,互相拍拍马屁而已。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礼部安排了三场庆祝活动,分别是文比、武比和蹴鞠。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想借这几场活动彰显一下大宋朝的文治武功,压一压辽国和几个属国的气焰,好让他们老实一点。
第一场文比就在朝堂上举行。本来这文比一向都是大宋的强项,往常类似的活动大宋总是能力压群雄,拔得头筹。
但今天高槛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看辽国使者辽太子耶律敖卢斡和西夏使臣太子李仁爱眉来眼去的,估计肯定没什么好事。
高俅悄悄告诉高槛这两人是亲表兄弟后,就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比试开始了。
辽太子耶律敖卢斡昂首立于大殿中央向赵佶施了一礼说到:“皇帝陛下,我大辽和夏国自认在文学一道相去大宋甚远,因此我两家决定这场文比就合为一家,由夏太子李仁爱代表辽夏出场比试,请皇帝陛下恩准!”
赵佶本身就是文学天才,对大宋一方无比自信,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下来,派大学士宇文虚中应战。
李仁爱与宇文虚中相视而坐。
“太子殿下远来是客,您先请。”
宇文虚中一开口,高槛就暗道糟糕,这么明显的陷阱居然还在这谦让,等会有你哭的时候。
果不其然。
李仁爱朗声问道:“世人都说天圆地方,请问宇文大学士,此言如何?”
“天圆地方早有定论,太子殿下莫不是不知道?”宇文虚中反问李仁爱,揶揄之情溢于言表。
“哦?照大学士的意思,是确定无疑了?”李仁爱又问。
“确定无疑!”宇文虚中回答的很干脆。
“那好,既然大学士如此确定,那请问大学士为何人们在平地上看不见的地方只要要登上高处就能看见了呢?比如汴河虹桥两侧之人,站在桥边都看不见对方,但只要有一方登上楼阁就可以看见对岸之人。
这不就说明天圆地方之说实乃谬论吗?至少能证明,地不是方的,而是如那虹桥一般是圆形。宇文大人,可同意在下的观点?”
李仁爱说完,宇文虚中和朝堂上的士大夫们个个面露震惊之色,大臣们面面相觑不能反驳。
宇文虚中更是吞吞吐吐也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得点头同意,羞愧地退了回去,这被人打脸真是打得啪啪直响啊。
高槛看得是直摇头,心想这个李仁爱果然不简单啊,他不和大宋朝的这些个大儒们比试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而是剑走偏锋,出奇制胜。
大宋的这些文人向来看不起这些旁门左道的学问,今天栽这么个大跟头,希望他们以后能长点记性吧。
这个李仁爱还真是有做科学家的潜质,高槛在心中暗暗记住了李仁爱。
胜负已定,礼部侍郎张刚宣布本场文比辽夏方……胜!
第二场,武比,在大殿外的广场上举行。这次辽国和西夏派出的是辽国南院大王萧峰。
正在喝酒的高槛听见这名字惊得差点一口喷了出去,我去,不会真的是乔帮主吧,那还比个屁啊,降龙十八掌怎么看也不是在场的这些人能抵挡的。
乔帮主,等会比完了咱们拜个把子吧,小弟对您可是仰慕已久啊。
魁梧异常的萧峰光着膀子阔步来到了场中,向众人行礼后闭目站定,看那样子是根本没把对手放在眼里。
在场的众人不禁暗自咋舌,这寒冬腊月的赤膊上阵,还没开打,那凶猛的气势先压得人喘过不气来。
大宋上场的是新晋武状元张吉庆,与萧峰不同,这张吉庆虽然也看上去比较强壮,可往萧峰面前一站,好比是光头强对熊二,大宋的官员们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心里为张吉庆默默地祈祷着。
裁判上前宣布规则,要求双方点到为止,不可伤及性命。随后,一声锣向,武比正式开始。
张吉庆手持一杆长枪,抖了个枪花,便向萧峰面门刺去,去势迅猛异常,电光火石只见,枪尖已到萧峰面门。
可这萧峰依然双目紧闭,气定神闲。
只见他身体微微一侧,枪尖擦着他的发丝堪堪而过,然后他右手瞬间探出,像一把铁钳牢牢抓住了枪杆,任凭张吉庆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能动弹分毫。
张吉庆见状,心知萧峰力大,索性弃了长枪,一个健步欺身上前,右手成拳直捣萧峰咽喉。
只听“啪”的一声拳肉相撞之声传来,大宋君臣都以为张吉庆击中了萧峰咽喉,正待欢呼。
哪只张吉庆一脸痛苦之色,打在萧峰咽喉处的拳头怎么也收不回来。
众人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拳头被萧峰用下巴给夹住了。这时,萧峰才缓缓睁开了双目,嘴里嘿嘿的冷笑着,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甚是吓人呐。
他单手捏住张吉庆的脖子,稍一用力就把人给提了起来。张吉庆双手抱着萧峰的大手,脚下乱踢,努力想要挣脱开来,可是无能为力。
“萧大王,手下留情!”关键时刻,耶律敖卢斡喊了一声。萧峰见太子发话了,也不想伤了张吉庆姓名影响了两国关系,于是大手一挥,把张吉庆凌空扔出去两仗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武比,大宋又输了,输的比第一场更加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