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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谁还记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纲常,命在旦夕之间的傅宜宁,下意识伸出藕臂圈住了马背上这个陌生男人的腰。
男人腰身精瘦,女人圈住不负吹灰之力。
对于傅家小姐傅宜宁来说,马背上这个男人就是她现在的救命稻草,她生怕一松手,遂即会落入了撕她衣服,对她恶语相向的恶贼手中,一想到此处,又加了一把劲抱住了前面的男人,女人上半身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紧紧的贴住他。
赵怀先骑马飞驰在山路上,腰间不晓得何时多了一双手,这让他心跳声突然加快,耳根子一瞬间通红。
腰上紧紧的抓住自己力度越来越大,后背还有什么东西贴着自己背,马儿一颠簸,自己背上之物也在上下摩擦,他感受到了身后女子的战战兢兢还有不安与求救。
赵怀先忍不住柔声细语安慰道“姑娘,你不要害怕,在下一定护姑娘周全”。
骑到山脚路口,赵怀先细听了周围没有其他声音,这才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
他先吁了几声马,随后将马儿缓缓的停了下来。
“姑娘,我们已经快到江州地界了,你已不需再害怕,你先松开手,我们先下来等我们自己人我想恶贼已经走远,现在我们安全了,你相信我”。
说完这番话,傅宜宁慢慢的送松开了圈在男人腰间的手,赵怀先一跃下马,随后从马背上慢慢的抱下了傅家小姐。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公子仗义相助、舍命搭救,奴家恐怕早就遇险了”。傅宜宁朝赵怀先微微一福身,行了一个常礼。
“姑娘,你这人都还没站稳,就开始像我致谢”。这可万万使不得”。
“这路上越到如此险恶之事,我岂有不救之理。姑娘不必客气请起”。“赵怀先说又躬腰扶她起来。
等这二人双方谢完礼。
赵怀先这才细细的端详了眼前这位新娘子,大红色的红盖头早已不踪影,凤冠霞帔衬的她娇艳欲滴,
她穿着她双眸里满满的都是惊魂未定的慌张,而且本来就不大的脸更是毫无血色的惨白,犹如江州城内的寒霜,花容失色大约就是如此。
即使作为新娘又被胭脂水粉擦拭过,依然也掩盖不了她眼里的恐惧还有不安。
对于男人来说,女人的美是千姿百态。
但是往往能引起男人的侠骨柔肠的英勇之心,能让男人自告奋勇去做英雄的,往往也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的样子。
举手头足都是楚楚可怜,眉眼之间都是愁容惨淡。这种原始的雌性求救信号,总能戳动男人的保护欲望。即使是江州郡王赵怀先也不能幸免。
细看,女人五官也不算精致,但一对婉延的细月眉入耳,梨花带雨后的睫毛像带着露水细枝,她的双颊因为惊慌泛白,一双杏眼更是深含一筐清水,尤其是丹唇微启,总想在诉说着什么。还有香肩处的华衣早已被山贼撕落,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这番处境里,如果换作旁人肯定早就缩起来了,不料,她仍然保持着女人不该有的临危不乱,即使她慌张不已。
不知何时,她一双手早已悄悄的把华服撕落处遮挡了起来,随即落落大方的站在赵怀先面前。这让刚刚发现美的赵怀先有一丝丝失落。
尽管如此,赵怀先还是一眼就能看出面前女人的不安,还有她伪装出来的不惊不乍,尤其是刚才马背上主动圈上来的藕臂和身后淡淡清香,他甚至判断出这些都是女人害怕的证据。
呼吸之间,女人由紧张害怕到坦然自若。情绪张弛有度,这让那身为男子的他都不禁感叹。
这就好像刚刚山谷里下了一场雨,谈话间云消雨散。
“小姐,小姐,我可找到你了”,就在赵怀先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这边三友和岁寒带着傅家小姐贴身丫鬟青衣,还有媒婆柳如眉骑马赶到。
“小姐你可没伤到身子吧?你衣服这里怎么了”?都怪我,都怪我没好好保护好小姐,让小姐受惊吓,让小姐受伤,青衣下马后跑到自家小姐跟前,拉着傅宜宁的手一脸担忧又自责哭哭啼啼的的说道。
“青衣,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没事,就是衣服被划烂了,多亏这位公子救了我”傅宜宁看到青衣的的出现,心里惊喜之处不禁抱住青衣,又哭又笑,伸出手擦干青衣脸上的泪水,轻轻的拍拍青衣是肩膀说道”。
“三位恩公,谢谢你们救了我柳如眉,救了傅家千金,钱家未过门的少奶奶,待我们平安抵达盛京,奴家一定如实禀告钱老爷,钱老爷家大业大,到时肯定重金好好答谢恩公救命之恩”柳如眉朝赵怀先主仆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一边磕一边说道。
“您快些起来快起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遇到山贼,我们又岂能袖手旁观。您这大可不必行如此大礼”。赵怀先赶忙命岁寒三友就地扶起地上的柳如眉,然后说道。
这各自这主仆碰了面,各自开始关心各自的主子。
青衣和柳如眉把路上是如何被岁寒三友所救,山贼抢走了所有的银子绸缎还有马车,钱管家还有车夫马夫的事情一一像傅宜宁做了交待。
柳如眉说道:傅小姐,我们虽然经历了这场劫难,但是菩萨保佑,我们又遇到侠士相救。这说明您和钱家少爷缘分不浅。我看我们还是先到江州城暂时落下脚,我这边修书到盛京通知钱老爷,然后我们则日再出发盛京,您看怎么样”?
“柳媒婆,就按您说的办吧,现在天色已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启程吧”傅宜宁听完柳如眉的建议,一边穿起刚刚青衣递过来的斗篷,一边回复道。
三友牵着马去吃草,岁寒跟在赵怀先跟前,老爷,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总早晚露水重。
赵怀先看到傅家主仆正在收拾行囊,准备离开时,心中稍有不快。怎么转眼走人,都不打声招呼。
岁寒发现赵怀先的不快,随着郡王爷的眼睛望过去,这傅家小姐正在往江州城内走去。郡王不开心的原因,应该是她们不告而别吧。
岁寒眼睛一转朝三友喊道,三友你看我们刚才冒死搭救的主仆三人,这说走就在喂,这不告而别也忒快些了吧。
“赵怀先狠狠敲了一下岁寒的的脑袋,你嚷嚷什么嚷嚷,你这是说给三友听还是说给人家小姐听。人家刚刚行礼的时候已经说了,她们要嫁的钱府老爷在盛京有权有势,定会重金答谢!话说回来,人家三个弱女子,你救人一命难到还要人家以身相许吗?什么混蛋东西,喊什么喊”。赵怀先听到岁寒的大喊,立马走过来斥责岁寒。
正当赵怀先大声呵斥岁寒时,三友走过来,毕恭毕敬递了一封信给赵怀先。
“启禀王爷,这是刚刚那位侍女拖我给您带回来的,好像是她小姐写给您的”。
赵怀先接过信,封面处写着“恩公,亲启”。
赵怀先没拆开信,只是把信塞到长袖里,转身上了马,随后重重的朝马屁股挥鞭,马儿一声嘶喊,径直朝江州城内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