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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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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朋友见面,就免不了寒暄,哪怕是作为前男友的卖药郎。只是两人都不是喜欢沉湎于过去回忆的人,所以这对再次见面的前恋人就如同普通好友一般,聊着普通的话题。这让惯于看好戏的妖狐很是失落。

    “小生以为干柴烈火,然后就……真是可惜了……”

    轻叹的话语隔着纸扇传到了在场的每个宾客耳中。其中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纸扇轻轻掩住下巴,妖狐轻佻地瞥了眼曾经的那对恋人。

    能被玉藻前邀请的妖怪,多多少少都是认识鸟羽月的。而有关当初鸟羽月与卖药郎的交往,也稍微了解点。

    于是或多或少的,鸟羽月与卖药郎得到了大部分的视线。正主淡然处之,反倒是沢田纲吉和羽衣的心情不是很好。前者本就不适应被如此之多的视线所环绕,后者……后者么,心思自然是昭然若揭的。

    卖药郎视线淡淡地瞥了眼妖狐,倒也没说什么。他给鸟羽月斟满了酒杯。

    不过妖狐却有种如坐针毯的感觉。

    他好像也没说什么不得了的话吧,可为何猛地感受到了几股如般若一般怨念的气息呢?

    鸟羽月拨弄了下琵琶,随后淡淡地说,“你还真是一样的没节操,之前我的小鸟们说在东京都内的玉之井看到了你,我当时就住在东京都,怎么也没见你来打声招呼?”

    玉之井……

    卖药郎露出了一个极淡的微笑。看向妖狐的目光带上了些许的笑意。

    妖狐:……

    “不、不是,我没有!小生……我、我只是路过!”

    他急于为自己辩解,可慌乱地语气又昭示了他的心虚。场内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被众多视线注视着,妖狐的额上布满了汗水,就连尾巴毛也炸得一塌糊涂。

    场内的妖怪哪个不晓得妖狐的性格?他会去玉之井,想想看也是极其正常的事。然而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这正常的事,却又显得不正常了。

    “是杏原不好玩?还是妖狐你的身子越来越弱承受不住女妖怪了?”

    有宾客开玩笑着打趣。由他打头,一下子妖狐成为了整个会场最好笑的崽。

    沢田纲吉和夏目贵志是唯二的两个人类,但对于人类的玉之井却是知之甚少。

    沢田纲吉悄悄问羽衣,“什么是玉之井?”

    羽衣的目光一直注意着鸟羽月,听到沢田纲吉的问题后,随口就答,“你们人类的一条私娼街。你是人类怎么会不知道?”

    私娼街……

    沢田纲吉的脸爆红了。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事啊!”

    现在谁还说私娼街这种尴尬的名词啊!不都是风俗街吗?再说了,有名的风俗店不是都在新宿吗?

    问出这种问题的自己简直蠢透了!还不如默默的用手机谷歌一下呢。

    等等,谷歌居然没有?

    沢田纲吉觉得是个严重的问题。他抬头,正好与夏目贵志的视线对上,看到对方手中的手机,他就知道对方也查不到任何信息。

    “笨蛋,这当然是正常的!玉之井在昭和时代还挺有名的,不过因为是非法营业的私娼街,早就被军警划分为红线区域。现在虽然还有玉之井的称呼,不过那都是老式的叫法罢了。“

    最终还是斑看不下去了两人的蠢脸,好像很熟悉地介绍了下东京都玉之井的“风采”。

    夏目贵志觉得猫咪老师知道得太多了。

    两个纯情男儿被迫倾听了这种对他们来说相对遥远的事。

    妖狐知道自己错了。近来过于顺利的恋爱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了。他抱着炸开的尾巴,可怜兮兮地望着鸟羽月。脸色上满是心虚的表情。尤其微笑起来的样子也甚是尴尬。

    “那个鸟羽月大人……小生……”

    妖狐反复斟酌用词,但思考了很久发现自己是个文盲——会的还是平安时期的那套撩妹手法。听说鸟羽月大人桃李遍天下,自己的那套大概是不够看的。

    这时候鸟羽月收起琵琶,换了个烟斗,敲了敲石桌,道:“有时间来坐坐么,我的小小鸟们还挺喜欢你的。”

    妖狐:……

    ——是喜欢看我的戏吧!

    他听到了自己的心在滴血……

    “放心,这几天它们在学意大利语,没时间来看你的戏。”

    仿佛知道了他的内心所想,鸟羽月又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更伤妖了好吗!

    妖狐抱着自己的尾巴欲哭无泪。

    莹草本着“济世救人”的心态去安慰他,结果直接被他抱住了大腿。妖狐一边嗷嗷大哭,一边蹭着莹草的白嫩的大腿。

    “莹草妹妹,幸好还有你,让小生晓得这个世间还有一点妖情味!”

    鸟羽月觉得这家伙没救了。

    果不其然,莹草尖叫一声,妖狐的半截身体已经入土了。

    周围响起了叫好的声音。

    斑幸灾乐祸地笑着,顺便还教导了夏目贵志,“莹草可是个金刚芭比。”

    夏目贵志觉得这并不好笑。但看着周围的这些妖怪们笑得东倒西歪的,不禁怀疑妖怪的笑点是不是有些奇怪?

    见证了一场“凶杀案”的沢田纲吉犹豫着要不要报警,猛然想起这是妖怪的婚宴,顿觉自己真是傻透了。

    说起来……

    “老师,婚宴的主人怎么还没出现?”

    沢田纲吉的话一出,在场所有妖怪的目光全投注到了他的身上。

    “啊呀,我怎么觉得这个人类少年有些眼熟呢?”

    “你可拉倒吧,你见谁都眼熟!”

    “喂喂……”

    鸟羽月带沢田纲吉来婚宴并没有掩饰他人类的身份。有她在,没有妖怪敢对他出手。

    所以在他们刚来的时候,这些非人类就已经认出了沢田纲吉人类的身份。况且有夏目贵志在前,沢田纲吉来婚宴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再说了,在场的都知道,鸟羽月一向亲近人类。而鸟羽月与玉藻前的关系,连带着她带来的人类,玉藻前都要高看几眼。

    只是如今沢田纲吉突然成为了妖群的瞩目点——与刚才刚踏入森林时还不一样!

    他的腿直打哆嗦。

    “眼熟吗?他是沢田家康的后代,自然眼熟了。”

    鸟羽月若无其事地说出了一个重磅消息。妖群内一下子炸开了。

    “泽田家康吗?是那个泽田家康吗?”

    “是那个沢田屋的女婿啊……”

    “噢噢噢我想起来了!是那个碰瓷德川家康的沢田家的上门女婿啊!哎,多少年没见了?”

    沢田纲吉看到那个妖怪正掰着指头数。

    “……”他的心情很复杂。

    不过曾曾曾曾祖父原来那么牛批吗?居然和妖怪谈笑风生。至今还就流传着他的传说……

    夏目贵志不禁感叹,这种感觉他懂的。就像他的玲子的外孙,碰到他的妖怪就会指着他喊:啊,你是那个夏目玲子的外孙啊!

    “你的曾曾曾曾祖父,也有特殊的力量是吧,和我外婆一样。”

    沢田纲吉见到夏目贵志,仿佛见到了知心哥哥。

    “是这样啊,因为是后代的关系,也继承到了那样的力量呢。”

    “我也一样,虽然有些无奈,不过也因此认识很多朋友。”

    沢田纲吉猛点头,强烈同意,“没错没错,我以前也是废柴,虽然现在也很废啦,不过……”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或许正是因为那样的关系,也交到了不少的朋友。”

    夏目贵志也深有同感。

    具备“看见”的能力一度令他很苦恼,不能像普通的孩子一样玩耍,只会令他受到排挤。但自从来到八原之后,情况似乎好了起来。

    “我外婆留给我一样麻烦的东西,每天都有要来抢的,所以每天也都在痛并快乐着。”

    因为友人帐的关系,他虽然有时候会受到妖怪们的追赶,但也因此能从这些曾经与外婆有过关系的妖怪口中,得到有关外婆的过去。算是痛并快乐着吧……

    “你也这样啊,说起来我的曾曾曾曾祖父也留给了我一样麻烦的东西。一大堆人争抢,我都不知到该怎样才好……”

    指环争夺战什么的,他一个废柴国中生怎么可能打得过战法犀利的精锐暗杀部队啊!

    对这个经历和发色以及与自己相似的少年,夏目贵志总有种遇到兄弟的感觉。

    他安慰沢田纲吉:“不要气馁。既然是你的曾曾曾曾祖父留给你的东西,自然有其存在的必要。如果有人要来抢,我可以教你一套拳法。”

    沢田纲吉腼腆地笑了起来,能遇到夏目哥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鸟羽月听着二人神奇的对话,陷入了沉默。

    卖药郎又给鸟羽月空着的酒杯斟满了酒。

    “你带来的少年,眼睛很干净。”

    鸟羽月哼笑了一声,“这句话若干年后你再说也不迟。”随后一杯酒一饮而尽。

    卖药郎正想说什么,晴朗的天空下起了小雨,随之而来的是宴会的主角。出乎鸟羽月的意料,婚宴的新人是爱花和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类少年。

    鸟羽月看着羽衣:“我的记忆一向很好。我记得二十多年前,爱花就结婚了。我以为结结婚的是羽月。”

    “哼,你也知道是二十多年前了。”

    玉藻前迈着悠闲的步子走来,虽说今日是女儿的婚礼,但他的装束和千年前并没什么变化。

    “这世道有结婚也有离婚,我很开放的。”玉藻前尾音上挑。视线在卖药郎和鸟羽月身上流转,随后以“快去陪陪你妹妹”为由,将羽衣支开了。

    “至于羽月,我这辈子都不会把她嫁出去的!”

    随后他席地而坐,凑到鸟羽月的身边,用扇子遮住了二人,说起了悄悄话。

    “那个卖药郎,曾经来找我问过你的消息。”

    “……”

    “我们是好朋友,所以我没告诉他。顺便开了个玩笑。”玉藻前咧嘴笑了笑。

    “……什么玩笑?”

    “我跟他说,你在海对面有了意中人,让他死心。”

    “……”

    鸟羽月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我在海对面确实有了意中人。”

    玉藻前:……

    “可惜对方后来不辞而别,所以就自动分手了。”

    玉藻前:……

    “不过他现在又出现了,还成了一个小婴儿。”

    玉藻前:……

    他收起扇子,抵着眉心,“等等,让我捋一捋。”

    卖药郎“嚯嚯”地笑了两声。

    沢田纲吉感觉这个“嚯嚯”很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