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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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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羽月拎着垃圾袋刚走到公寓楼下,就看到了朝着这里缓步走来的夏目贵志。少年穿着普通的衬衣和裤子,丝毫没有城里人的时尚感。

    即使是鸟羽月,除了做派古典了些,但在时尚上,她可是丝毫不会输给年轻人的。

    “鸟羽月,你要出门吗?”夏目贵志看到她,加快了步伐,语气听上去有点高兴。

    “是啊,我要去横滨。”将垃圾袋放在垃圾回收处,鸟羽月回答说。“你呢,怎么来了这里?”

    被这么一问,夏目贵志的脸顿时有点红。他捂着自己的斜挎包有点不知所措。

    少年人害羞的样子,鸟羽月见过不少。

    “难言之隐?”

    “不、不是……”

    夏目贵志不自觉地揉了揉鼻子,随后从包里拿出了两张票。他睁着一双温暖又明亮的眼睛望着鸟羽月。

    “是这样的,同学送了我两张游乐园的票,也是在横滨,我想……”

    他把其中一张票给了鸟羽月。

    “原本想提前问一下你的时间安排,结果发现我没有你的邮件地址……”

    “新港的宇宙世界……”

    之后,鸟羽月摸出了手机,和夏目贵志交换了地址。

    两人先去了中华街,鸟羽月在中华街是有熟人的。虽说认识的时间不长——是当初寻根文化飞去中国认识的。可能大家都是鸟人的关系,所以一见如故,成为了好友。

    带着夏目贵志到了中华街深处的一家店铺前,二楼边上竖挂着一个招牌,招牌上是四个洋洋洒洒的汉字——汉方药店。边上还有几个小字——专治痔疮和不孕不育。招牌的周围还围着一圈的小灯泡,五颜六色的,夜晚亮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

    店铺的门关着,上面挂了个牌子——暂停营业。

    夏目贵志望着这家店铺的招牌,陷入了沉思。这真的不是什么不可描述的店吗?

    随后鸟羽月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女人,看上去二十出头,穿着白大褂,裹着头巾。她长得很漂亮,眯起眼睛的时候,红色的眼尾微微上挑,甚是风情。

    “这不是鸟羽月嘛,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还带了个小可爱。”

    女人不仅长得漂亮,就连声音也很好听。

    “你好,我是夏目贵志。”

    夏目贵志略有些拘束地自我介绍。女人笑了笑,露出了梨涡。

    “因为某个家伙的出现。”鸟羽月简单地说了句,女人就明白了。就是夏目贵志有些不明白两人的对话。跟着鸟羽月走进了这家药店,一股药味直冲他的鼻尖。意外的不是很难闻。至少比医院的消毒水好闻多了。

    “想着反正来横滨了,就来见见你。近几年如何了,白稚?”

    名叫白稚的女人去泡茶了,她叹了口气,语气有些郁闷:“还是老样子,没什么生意。明年要是还这样,就打算回昆仑混日子去了。”

    听到这里,夏目贵志就猜到了名叫白稚的女人,大概也不是人类了。

    白稚自然不是人类。

    她是神兽,她的哥哥是妖界之耻白泽。关于两人的兄妹关系说起来还是很复杂的。但只要知道一个名字代表的就是一个种族,且像白稚白泽这样的,一人就是一个种族就行了。

    “难道这里的人都没有痔疮的吗?”

    “人家生病了会去医院,来你这小破药店干什么?”

    “这怎么一样?我也算是汉方药店的代言人!”

    “可你的店看上去像是*屏蔽的关键字*。”

    白稚拒绝和鸟羽月说话。

    她心有怨气地看向鸟羽月,“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老板对女儿的男朋友很不满所以让我去暗杀。正好两个小年轻来到了中华街,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鸟羽月神色无奈地说着。捏着茶杯晃了晃,随后喝下。

    夏目贵志却听得手一抖,茶水都撒出来了。

    “抱歉!”他神色紧张,连忙用手去擦桌子。

    女人摆摆手,表示没事。她撑着下巴,看着鸟羽月,“然后呢?你答应了?”

    鸟羽月看了她一眼,“当然没有。我又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白稚:……

    “既然你是汉方药店的老板,应该有让人不举的药吧?这样一来不用我多做什么,江户美江就直接把人甩了。”

    说着鸟羽月还点点头,觉得这个办法甚是美妙。

    而白稚却用一种微妙的目光看着她,随后像是寻找同盟一般朝夏目贵志说道:“这*屏蔽的关键字*是人说的话吗?”

    夏目贵志含蓄地笑笑,“可鸟羽月本就不是人啊。”

    白稚:……

    作为好友,白稚还是给了鸟羽月一瓶让男性不举的药。而且,她还打算在招牌上加一个“重振雄风”。

    “说起来这世道也太疯狂了,耗子都给猫当伴娘了。”

    白稚说起了前些日子参加的一场婚礼。

    夏目贵志对“前些日子”表示微妙。不过幸好,白稚口中的“前些日子”还真的是前些日子。

    其实就是端午的时候,她回了趟昆仑,顺道参加了一场人妖的婚礼。新娘是只猫妖,伴娘是只老鼠精,新郎和伴郎倒是正常的人类。

    虽说对妖怪讲猫鼠什么的有点微妙,但白稚觉得耗子给猫当伴娘还是有点奇怪。

    “这有什么,我还看到过两只公狐狸在一起的。”

    鸟羽月面色平平,这世道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令她惊讶的事了。

    她和白稚是不一样的。白稚的年龄虽然比她还大,但在近两千年里,她都是待在昆仑的,不像鸟羽月世道上走了那么一遭。

    之后又絮絮叨叨了半个小时,鸟羽月和夏目贵志就告辞了。

    中午就在中华街里吃了顿便餐,顺便暗中观察了下小年轻的情况。

    “鸟羽月,你真的要让那个人……不举吗?”

    夏目贵志心情略有些复杂。虽然比起暗杀,不举肯定会好一点……

    “你觉得我不该?”

    夏目贵志点点头。

    “那个男生也没做错什么事吧……”

    他是这么认为的。男生没做错什么事,所以为什么要承受不举的病症?

    鸟羽月没告诉他,她的小鸟们早已把男生的信息告诉她了。

    她思考了一会儿说,“夏目,你看过《sun在校园》吗?”

    夏目贵志:“……诶?”

    迎上对方茫然的表情,鸟羽月淡定地说,“一部很有教育意义的作品,你可以去看看。江户美江的男友就是里面男主的真人版。”

    夏目贵志觉得,所谓的“教育意义”应该打上引号。不过,因为是鸟羽月推荐,所以他决定回去后就看一下。

    一顿饭吃完,两人就去了新港宇宙世界游乐园。

    进入游乐园后夏目贵志先去买饮料,鸟羽月坐在长椅上等他。

    就在这时,鸟羽月的头上罩下了一片阴影。

    “老师,你来横滨为何不跟我说?”

    来人是太宰治,穿着黑色的风衣,头发还是乱糟糟的。不过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和上次见面相差很大。

    “是太宰啊……”

    鸟羽月打了声招呼,打量了下,“看来找到了不错的职业。”

    “还没呢,现在还在洗白履历。”太宰治眨眨眼,“老师是来约会的吗?”

    “鸟羽月,你要西瓜汁还是橙汁?”

    夏目贵志捧着两杯果汁来了,见到太宰治时不免愣了下。“是认识的人吗?”

    太宰治的感觉很不爽,这个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竟然已经直呼老师的名字了吗?

    “以前学生的朋友兼同事,太宰治。”

    鸟羽月是这么介绍太宰治的。夏目贵志含蓄一笑,“你好,我是夏目贵志。”

    真人让讨厌不起来啊……但还是很不爽。

    太宰治面笑,内心平淡无波。

    原本还想待一会儿,却被一个电话叫走了。“老师下次来横滨一定要跟我说哦~”

    鸟羽月望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让小鸟去暗中观察似乎也没什么必要。

    两人等到了摩天轮,他们的前面就是江户美江和她地男朋友。

    这就是鸟羽月答应夏目贵志游乐园之行的理由。世界就是这么巧合。

    “美江,你不觉得这些小鸟一直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吗?”

    清秀少年面看起来很弱气。

    江户美江眨眨眼,“你在说什么呢伊藤君?伊藤君可真会开玩笑……”

    “哪有啊……”少年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看起来纯良极了。“因为是美江,所以才把这些可爱的鸟儿*屏蔽的关键字*起来,在为我们的爱情庆祝呢,就像那个……鹊桥相会?”

    “伊藤君……”

    “美江……”

    听到他们对话的鸟羽月面无表情。她拿出了不举的药凝视了一阵。

    “冷静一下啊鸟羽月!”

    鸟羽月直接给江户美江打了电话,让她赶紧回家。江户美江很听鸟羽月的话,所以在坐完摩天轮之后,两人就离开了横滨,回京都了。

    之后鸟羽月和夏目贵志也打道回府。

    分开前,夏目贵志抱着包,郑重地对鸟羽月说,“我会去好好观摩那部作品的!”

    鸟羽月:可以,但没必要。

    鸟羽月回到房间,发现作之助又回来了。

    他露出一副“不好意思打扰了”的表情,解释道:“地狱在排队,我取号了,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所以这段时间打扰了,老师。”还郑重地鞠了躬。

    鸟羽月:……

    那一边的夏目贵志还真去看了《sun在校园》,看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向自己的导师中禅寺咨询一下情感问题。

    [我不是很想在写论文的时候回答学生如此扭曲的问题。]

    [对不起,中禅寺老师,怎么说呢,我想知道这种情况下,怎么处理比较好?]

    难道真的要在暗杀和不举中选一个吗?

    [这不是很简单吗?]

    夏目贵志仿佛已经见到了那边的中禅寺老师露出的嫌弃表情。

    [……请指教。]

    [性甚至灾,割以永治。]

    夏目贵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