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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舞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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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媒’是巫女的关键,一般的巫女都会将自己较为擅长的活动进行修改契合,完成仪式化,这样才能降低与天地万物沟通的难度。

    但我们灵巫,早已有了专属于自己的一套巫媒,这是‘巫’的基础,亦亦,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学习这些祭祀方式,打好基础,这可能需要几年的时间。记住,一定要戒骄戒躁!”

    这是柳亦亦苏醒后来到张府的第三天,她正在接受着刘奶奶关于“巫”方面知识的灌输。

    前日她从张夫人房里回来,天色已经全黑了,小云这丫头一直守在门外,这也让她很是感动。回到自己的房中,她一夜无眠,既是期待着学习有关“巫”的知识,也是在克制想起来跳舞的欲望。

    第二天一早她便去拜访了刘奶奶,学习了一天有关“巫”的基础理论。

    而今天讲的,则是“巫”的具体仪式,祭祀手段。

    “奶奶,我不想学习固定的祭祀形式!”

    “哦,为什么?”刘奶奶惊讶地问。

    “我想,不论什么做什么事情,人都应该选择最适合自己的风格,一味的走前人的路或许可以取得一定的成就,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奶奶,我想,即使是灵巫一脉的传承祭祀,也只是起一个举一反三的参考作用。”

    “什么?”刘奶奶有些听不懂柳亦亦的话。

    “我的意思是,它的作用就像是书法大家的帖子,人们可以去临摹,但是如果只是一味的模仿,终归是难成大气候的。

    我要做的是学习,然后把这些完善到独属于自己的祭祀方式中去。

    奶奶,我不想成为某某巫女第二,我只想当我自己,我想做独一无二的‘舞巫’!”

    “亦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虽然在巫道上很难理解,但是在其他各行各业中,这确实是对的。

    你说的有它的道理,奶奶老了,年轻的时候没有勇气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每个人的路都是由自己选择的,当初我的那位婆婆对我十分严厉,我也从未反驳过她。

    现在想起来,我对她还是有些怨恨的,你的选择我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就算无法学会巫术,你依然是高门贵女,会活的很好,既然如此,就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做吧!既然你决定练习自己的祭祀模式,那我们就针对这一点来学习...”刘奶奶慈祥地说。

    “奶奶,你真好!”柳亦亦很感动,刘奶奶虽然与自己不沾亲带故,但确实发自内心对自己好。

    柳亦亦小时候父亲很忙,虽说对自己百依百顺,可是依然少了许多亲情的温暖,至于上一世,自己的心情被塑造地太古井无波了,如果不是舞蹈救赎了自己,完全就是一个死板的修女,与家人们虽然也有感情,但却很少亲近......

    想着这些,柳亦亦看着眼前慈祥地老人,情不自禁地靠在了她的怀里。

    “你这丫头,”刘奶奶笑骂一句,也没有推开她,怜惜地用手捋顺柳亦亦用力靠上来时弄乱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刘奶奶问道:“亦亦,你说你要成为‘舞巫’,这个舞是什么意思呢?是西域人的那种交际舞么?”

    西域盟国,早年与帝国交好,帝国也知道西域人的一些文化,他们经常举办一种叫做“舞会”的活动,用一种名为舞的双人运动会友。

    交际舞对他们很重要,西域人的婚嫁,娶亲,也离不开这种舞。

    柳亦亦想了想,回答说:“有那么一点相似,但不全是。”

    刘奶奶有些疑惑“西域舞一般需要两人携手,你的这种祭祀形式,是必须需要搭档么?”

    不对啊奶奶,就算真的用交际舞来施展巫术,那对方也是属于被沟通共鸣的一方,属于被借取力量者,和天地是一方......柳亦亦暗想。

    不过我所在的世界似乎没有表演性舞蹈...帝国的很多情况很像前世的邻国,可是前世邻国的舞文化同样灿烂辉煌...不仅仅如此,按照我所了解的,除了西域人的交际舞,其他国家也没有表演式舞蹈...

    难道这就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么?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传播舞蹈?柳亦亦暗暗猜想。

    普通人的力量太过渺小了,就是穷尽一生之力,也未必能将表演舞发扬光大,还是得借助“巫”的力量!

    我永远忘不了自己跳的那支“黄昏和曙光”...

    以舞蹈引发共鸣,将大家的精神连在一起,可以互相给予力量...

    这种境界,如果成为“舞巫”,必定能再次达到!

    柳亦亦看清了眼前的道路,不由得对一直看着思考,流露出慈祥微笑的刘奶奶俏皮一笑。

    她认真的解释说:“奶奶,我小时候没了娘,爹爹又忙,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无聊的时候就喜欢乱动,渐渐的一些重复的动作成了习惯。

    可能是天地对我的指引吧,我感觉我在做那些奇妙的动作的时候,能够感知很多平时看不到的东西,我的身体也会很舒服。有一天我对着湖水做那些动作,我看到了自己,倒影中我的样子比镜子里面要好看得多,那一天我看到了湖中的鱼儿浮出水面,地上觅食的鸟儿展翅高飞,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都在看我做那些动作;我的身旁,有花骨朵直接开放,明明是傍晚了,阳光却一直在我身边,直到我停下动作。

    我把这一套动作称之为舞,因为它和西域的交际舞有一点像,但是完全是独立的,是自己摸索的。

    我听到您提起巫术,非常惊讶,这是因为,可能是天地赐予我沟通的权利。我可能自行摸索到了‘巫’的仪式。”

    柳亦亦编了一个故事,她之所以将一切讲那么夸大,是因为她相信自己的舞技。

    柳亦亦的身体绝对不比前世那个病秧子差,她如果再次演绎“黄昏和曙光”这种舞蹈,也会有惊世骇俗的效果。

    “浮鱼,飞鸟,绽花,挽阳?”刘奶奶没有怀疑柳亦亦撒谎,认真的分析着,“我听我的婆婆说,古代有四名传奇巫女,她们的代号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她们没有老师,都是自行摸索出巫术的仪式。不过,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点——”刘奶奶看着眼前少女明艳的脸,顿了顿“十分貌美!”

    说着,刘奶奶开始仔细端详着柳亦亦的样子,止不住的点头,“嗯...也许,你真的受到了天地的钟爱。

    既然如此,你就以那些动作,哦,舞蹈,来运用我以后教给你的知识吧。

    我们这一脉,也许将会出现一位传奇巫女。

    天策那小子,还真是好福气。”

    这......柳亦亦的脸色出现了片刻的僵硬。

    奶奶?

    你是在夸我长得好看么?

    原来长的好看,编故事也有优势?!

    她点点头,不好意思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