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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银制的杯具掉到了地上,发出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榻上休息的公主。
丫鬟慌慌张张地收起地上的杯具,抬眼才发现公主已经醒了,连忙又放下东西,语气紧张地求饶道:“公…公主,是奴婢的错,奴婢只是想公主醒来能喝杯热水,这才……”
“罢了,起来吧。”公主招招手。
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丫鬟这才手脚利索地整理好离开,心里却还纳闷公主脾气怎么变了个样。
丫鬟前脚刚走,喜儿就进来了,看到公主刚刚醒来,有些忧伤地说道:“公主,准备好了。”
“嗯。喜儿,一直以来多谢你了,以后,就没有公主了,只有慕容黎。”
她要离开了,真正的公主黎烟已经逝去,虽然主上不让他的宝贝女儿离开,但毕竟是欺天下人之行为,即便金钱堵住了别人的嘴巴,只要公主还存在宫里一天,流言就不会停止,所以她选择偷偷离开,就今晚。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喜儿,喜儿从小也经常受到公主的优待,当她还是阿荻的时候,喜儿的品性,她自是知道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是她的处世之道。喜儿曾经也帮过她,虽是公主身边的红人,也在宫里很长时间了,却从不惹事,因此对于阿荻的事,也只能能帮则帮,不能帮也不添油加醋。
还在叮嘱着什么的时候,喜儿已经红了双眼,眼睛微红泪未流,咬紧嘴唇却没有开口,只是认真真地听着。慕容黎看到喜儿的样子,叹了口气。
说道:“若是我离开了,我父皇必定会对你们不利,我已经留好了书信,我性命担保,可放心!”
窗外的夕阳已渐渐淡去,她看着东边低垂着的朦胧的月亮,嘴角微扬。她就要离开这个污浊之地了。
换完一身朴素的丫鬟服,背上包袱,正欲离去,喜儿却突然拉住了她的衣摆。
看着喜儿一脸委屈的样子,慕容黎似乎想到了什么,拉住她的手,问道:“你收拾好了吗?”
闻言,喜儿如看到光芒般眼睛发亮,就是眼角的泪水也隐藏不住她内心的喜悦,连连点头。
看来她早就做好准备了。
从小就待在公主身边,她早已没有了亲人,公主一离开,相当于没了牵挂,就如之前的阿荻一般无望。
两人乔装打扮成公主的部下,用令牌出城办事,慕容黎想到,辽国国王如今还不知自己真正的女儿已经葬送在他自己的手里,若是知晓,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自己了吧。
奈何,慕容黎还是做不到狠心,留下了书信,给他一丝期望,希望他的晚年不至于在内疚中度过。
黑夜中只有微微泛着光的小星星,刚刚还朦胧的月亮已失去了踪影,街上寒风瑟瑟,行人寥寥无几,只有他们二人漫步着,天空又飘起了白雪。辽国的盛景已经不再了,空中划过一道流星,绚丽非凡,犹如昨日的辽国盛世,最后沦为孤寂。
一路南行,离开辽国,去慕容黎也就是阿荻亲生父亲何苍竹的故居,垣国,也是在那里,她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