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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城,正阳街一条巷子里肉香扑鼻。
此时虽然已是晚上九点,但“马家烤鸡”的生意依旧异常火爆,仍有不少食客在外面排队等候。
这家店老板是个肥胖中年只见他手里忙个不停,把刚出炉的烤鸡一一挂在橱窗上的铁钩上。
“老板给我来一只。”
“好嘞!收您四十元正好。”
“老板给我来两只。”
“买两只打折,收您七十,希望以后常来。”
“我就喜欢吃你家的烤鸡,尤其是鸡屁股那真叫个香啊!”
……
肥胖中年经过一番忙乎让这帮食客满意而归,巷子里也随之安静下来。
他忙乎了一天准备关门打烊,就在这时只见一道人影在巷子里穿梭不停,沿着两侧的楼墙飞檐走壁如同狸猫轻松自如,紧接着飞身跃起落在一根横搭的铁丝上。
铁丝上挂着各式内衣随风飘动与那披肩的长发遥相呼应,月光下展现出一副少女的容颜。
她衣衫褴褛看上去有些邋遢,但那双漆黑的眸子却十分犀利。
铁丝距离地面足有十几米高,当她锁定“目标”后竟直接冲了下去,转眼再看橱窗里剩下的那只烤鸡已经不翼而飞。
“老婆,橱窗里明明还有一只烤鸡怎转眼就不见了?”
“今儿个生意特好,我看你是累糊涂了,老娘心情不错晚上好好伺候你。”
“得!回去还不是我交公粮,你饶了我吧。”
“别废话,你要是不交老娘便强收!”
……
此时,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那个长发少女盘坐在路灯下,两手抱着只烤鸡正准备大吃一顿。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小女孩儿,看上去只有七八岁,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少女手中的烤鸡。
“小妹妹,你怎么自己一人跑出来了?”少女开口问道。
“我在这里等哥哥,他去买吃的了。”
“哦,想必你饿了吧,姐姐这里正好有只烤鸡。”
少女说着随手扯下一条鸡腿递了过去。
“阿雅!”
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女孩儿闻声回头看去,脸上露出笑容,只见一个少年朝这边跑了过来。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要等哥哥回来,你怎么还到处乱跑!”
少年走到女孩儿面前一顿训斥,显然他对自己的妹妹十分担心。
“哥哥,我好饿。”
女孩儿流露出一脸委屈的样子。
少年见状随手扯过挂在肩上的挎包从中掏出两个馒头。
“我给你买了馒头,快趁热吃吧。”
“哥哥,我要吃鸡腿。”
少年闻言脸色一沉,随即轻轻拍了拍女孩儿的头,说道:“哥哥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
“不!我要吃鸡腿,我就要吃鸡腿!”
女孩儿开始执拗起来。
“这是我刚从那边弄来的烤鸡,她既然想吃就让她吃吧。”少女说道。
少年打量了下对方,眼前的女子看上去比自己要大,披头散发脸上还挂着没有洗去的泥泞,身上穿的衣服到处都是划破的口子已经破烂不堪。
他见状知道对方肯定是个盲流子,属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种人。
“谢谢姐姐,我们有馒头就够了。”
“哥哥,我真的想吃鸡腿!”
女孩儿拉着少年的衣角始终不放。
“小妹妹拿着放心吃吧,只要你听话以后姐姐天天给你弄鸡腿吃。”
少女说罢直接把鸡腿塞进女孩儿的手里。
女孩儿接过鸡腿便大吃起来,饥肠辘辘的样子让少年心里不禁一酸,想想自己妹妹已经好几天没吃过肉了,作为哥哥也是于心不忍。
“姐姐叫什么名字,怎么落魄成这个样子?”少年问道。
“我对以前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叫幺(yao)妹。”少女边吃边说。
幺妹?
少年一脸不解,心说这哪儿是名字,他知道有的地方把家中排行最小的女孩儿叫幺妹。
“难道你失忆了?”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片深山老林里,转了好几天才走出来。”
“那你应该是山里的姑娘,像你这个样子在城里吃不开的,不如暂时先去我那儿,我叫童虎,这是我妹妹童雅。”
童虎一番介绍,他见幺妹即便混成这个样子还能分给妹妹鸡腿吃,知道对方心地善良而且十分单纯,如果不多加小心很容易上当受骗。
“嗯,嗯,可以,反正我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幺妹满口答应。
“太好了!那以后我就有姐姐了。”童雅一脸兴奋拍手叫好。
幺妹把剩下的半只烤鸡分给童虎,三人一顿分享后直奔城外郊区。
童虎带着幺妹走进一幢烂尾楼,然后进入二楼一个房间。
他掏出打火机点着蜡烛,房间被烛光照亮只见地面上铺着破旧的被褥,旁边还有一个简易的煤气灶,上面放着口铁锅,除此之外还有些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
这里便是童虎兄妹二人的栖身之所,条件简陋寒酸至极。
“这地方虽然破了些但很安全,一般不会有人来,我给你烧点水先洗把脸。”
童虎边说边往锅里加水,然后打开了煤气灶。
“这里挺好比我在山上时强多了,只是阿雅还小容易着凉。”幺妹说道。
童虎听到这话一脸沉默,随即冷声说道:“姐姐放心,我以后会努力挣钱,等有了钱就给妹妹买套又暖又大的房子!”
要说兄妹二人这个年龄应该在学校读书,至于为什么流落至此原来是因为家庭缘故。
童虎的父母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离婚,两人一直随父亲生活。
后来童虎的父亲又找了个女人,平时对他们兄妹非打即骂,父亲嗜酒如命对此不管不问。
面对这种生活童虎早已受够,更不忍心看着妹妹经常遭受虐待,于是便带着童雅离家出走来到露城找他们的亲生母亲,但一直杳无音信。
从离家出走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月,童虎身上带的钱早已花光。
他一无技能二无体力,为了照顾妹妹被迫走上了另一条路。
幺妹得知二人的遭遇后心生怜悯,希望自己能帮他们做些什么。
“你现在干什么营生?我可以留下来帮你。”她开口问道。
“谢谢姐姐好意,挣钱的事就交给我,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是阿雅,她还小需要人照顾。”
“这个忙我可以帮你。”
“姐姐真好!哥哥以后出门我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乖巧的童雅顿时乐开了花,钻进幺妹的怀里紧紧搂住不放。
童虎听到这话也是十分开心,拍着胸脯说:“如果以后有人敢欺负姐姐,我也绝不会放过他!”
他说罢就给幺妹打了盆温水,对方洗过脸之后容貌焕然一新。
白皙的俏脸楚楚动人,尤其那双灵动的眼睛更是炯炯有神。
幺妹洗过脸开始整理房间里的物品,童雅虽小却十分懂事同她一起忙乎起来,再看童虎也没闲着。
“阿雅,你哥哥在做什么?”幺妹一脸不解地问道。
“哥哥在练功。”
“练功?这是哪门子功法?”
幺妹说着便走了过去,只见童虎手指在开水里戳来戳去。
“哈哈,成功了!”
“有这么难吗?”幺妹突然问道。
“姐姐真会说笑,我苦练了一个月才有今天的境界。”
“哦,原来这么厉害,不如让我也试试。”
“不行!这锅里可是开水,你要把手伸进去非得烫熟。”
幺妹没有理会童虎的话直接伸出右手,在沸腾的开水里轻描淡写地随手一晃。
“不要!”
童虎吓得一声惊叫,再看锅里却已空空如也。
他瞪大着眼睛盯着幺妹的手指,细嫩的皮肤看不出任何异样,关键是根本没有看清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不禁一声惊叹。
“姐姐,你这手好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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