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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彩虹般绚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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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

    舒璃坐在书桌前,将黄色信笺放于桌上。

    “哥,你有没有遇见一个像彩虹般绚烂的人?我好像,遇见了。

    他叫钟松默。

    他这个人,脸上最多的表情就是笑,对什么人都会笑,每天都会笑。他不会笑得像个二傻子,他笑的时候,像极了人间的仙子。

    以前我觉得生活没那么有趣,直到遇见了他。

    我好像,开始喜欢一个人了,可是他这么好的人,会喜欢我吗?”

    舒璃把信纸折了放进背包里,“希望今天十二点能在图书馆吧。”

    “璃璃,小钟来接你了!”姜阿姨敲着房间门。

    “我马上来!”

    舒璃临走折回来看了三遍镜子。

    钟松默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他正抱着不忧伤坐在沙发上,他就算不笑,嘴角的弧度也像微微笑着,这世界上果真有这么温柔的男生,况且还是一个二十七岁的男生,又或者说是男人。

    舒璃没发现自己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直到他走到她面前调侃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她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避开他的眼睛,“没……没什么……走吧!”

    ……

    “这是什么山?”舒璃这下可真确定自己爬不到山腰了。

    “断绪山。”

    “这名字真奇怪,这山也奇怪!”

    “你能行的!”他向她挤了个眉。

    “我不行,我肯定连山腰都上不去。”

    “有我呢!我可是登山高手!”

    “好!就仰仗你了!如果我爬不到山腰,你就把我扔在路上吧,我在路上等你凯旋。”

    “这可不行,相信我,今天我们可以一起登顶!开始吧!”

    ……

    果然,还没到山腰舒璃就上气不接下气了,可钟松默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大气都不喘一口。

    舒璃极力撑下去,钟松默自然是看到了她的疲累。

    “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吧,等你恢复过来我们再走。”

    “不不不,我还能行,我能撑到山腰,到了山腰再休息!我要是现在休息了,说不定这一路就习惯了,一路就休息过去,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山顶啊!”

    “你真的还能行吗?”

    “能!走!”舒璃把背包滑下的背带提到肩上,又继续往前走去。

    撑完了力气,舒璃累瘫在山腰的石椅上,她坐在石头上,大口吸着水。

    “慢点慢点,别把自己呛着了!”钟松默眼睛里含着笑意看着她。

    舒璃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瞬画面,梦里见过,陆之鹞笑着给坐在石头上的舒匡擦着药,舒匡一个劲儿喊痛。

    舒璃沉浸在那画面里,突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哥十五岁的时候真可爱!”

    “你哥?我没听说过你有个哥。”钟松默是听陈叔叔说过,舒璃那天突然说起自己有个哥哥,这也是异常的开始。

    “这些以后再说吧。”这世界上,大概不会有人相信穿越吧,更何况是钟松默,一位专业的心理医生,如果她说起穿越,怕是会被当成疯了吧。

    “真不打算跟我说说?”他一脸诚恳。

    “有机会再说吧!”

    他也不再追问。

    “为什么你见到不忧伤的时候,会是那样的反应呢?”

    “什么?”

    “发生过什么事?”

    “你想听吗?”

    “如果你想说的话。”

    “我研一的时候,她因为一只猫坠楼了……她没撑过来。”他嘴角的笑意不见了,眼睛里满是自责与悔恨。

    “是……你喜欢的人吗?”其实舒璃想进一步了解他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他这么温柔的人,长相又出众,身后一定有很多优秀的女生。况且,他已经二十七岁了,说他没谈过恋爱,怕是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他眼眶微红。

    “对不起,我……”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没去上海,而是陪在她身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但其实我现在也看开了,四年都过去了,人不能总活在阴影里吧,总还是要往前看,生活还要继续,笑着也是一天,难过也是一天。”

    “对不起……”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你开黑猫与白猫的玩笑,可是见到不忧伤的时候,我又想起了她,我知道我这样很残忍,对不忧伤很不公平。”

    “你不是故意的。”

    “后来听到不忧伤生病的消息,我突然觉得自己过去太幼稚,会因为一只猫而迁怒于所有的猫,它们都没有错,错都在我。”

    “你后来,还有喜欢的人吗?”舒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勇气问这样的问题。

    “四年来,我都习惯了自己一个人。”

    “是因为你心里还放不下她吗?”

    “或许是吧,又或许是没有再遇见一个对的人。”

    “我跟她,像吗?”舒璃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就后悔了,这是个什么蠢问题,他不会察觉出什么吧!

    钟松默瞪大眼睛突然大笑起来,“不像,一点都不像!”

    “我……”

    但他似乎也没细想,果然,男生的心思还是不够细腻,也幸好他心思不细腻,否则就尴尬了。

    “她是位运动天才,你啊,就一运动白痴!她是艺术生,舞蹈是她的梦想,可她还没能实现梦想……就永远都没办法跳舞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样的问题……”

    “我们继续吧……”

    ……

    他沉默了一段路。

    走了一段路后他突然说:“这山顶有座寺庙,叫凌云寺,传说傅舒匡将军还在这里修行过呢!”

    “傅舒匡?”舒璃的脑子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对啊,明朝将军傅舒匡,虽然史籍对他的记载不多,知道他的人微乎其微,但他的人生经历可真是精彩,完全可以写成小说了!”

    舒璃其实真的很想告诉他,这傅舒匡就是她的双胞胎哥哥。可他会信吗?傅舒匡,舒璃,两个不同年代的人,更何况哥哥还多了个“傅”,也罢,既然没人信,又何必说。

    她不再感到疲累了,仿佛分离了两年的哥哥就在眼前,哪怕,只有他留下的气息。

    他们是双胞胎,一定能感受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