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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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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酒馆老板带着两个人过来,每个人手里都提着食盒。酒楼老板将手里食盒放在桌上对尹卿道:“今天不是过节嘛,我就给孩子们多备了点东西,有点重,不如我给你们备一辆马车吧。”

    尹卿摆摆手:“不用,就两步路我和他们提溜着就过去了”

    老板无奈的摇摇头,小丫头就是不听劝,“元宵我也多备了一些,一会儿你带着带回家去吃。”

    尹卿对着老板竖起大拇指,这的元宵去年带回去姐姐很爱吃,随口给他说一句,他便记到现在。

    提溜着食盒走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一座不起眼的房子,里面充满了欢声笑语。大门开着的,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看到尹卿来了便向屋里大喊着:“尹卿姐姐来啦!尹卿姐姐来啦!”

    听到动静里面跑出来许许多多的孩子,奔向尹卿,大的孩子接过四人手里的食盒,三两个人抬一个食盒进去。剩余的孩子便是围着尹卿,“尹卿姐姐,我们好想你啊!你这都多久没有来看我们了。”

    有一个孩子抱着尹卿的大腿,这是其中最小的孩子,瞧着两岁左右,尹卿摸摸他的头将他抱起。“你们那么想姐姐啊!姐姐,给你们带好吃的来了。你们有没有听黄妈的话呀?”尹卿摸摸身旁一个孩子的头。

    一个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说:“姐姐,我们很乖的,可是黄妈她不乖,她经常把吃的让给我们,自己却不吃饭。黄妈这样是长不大的,姐姐要帮我们教训她。”

    尹卿心里一惊,没有想到开了那么多家店,还是不足以抚养这些孩子。随即尹卿还是对着孩子们投出母亲般的笑,温柔地说道:“黄妈确实不乖,一会儿姐姐会说她的,可是黄妈作为妈妈,你们可不能教训她哟,这世上只有姐姐可以。”

    孩子们吵吵闹闹的将尹卿迎进家。

    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女人站在院子里迎接尹卿,黄妈有一只眼睛瞎了,丈夫也去世了,儿子也战死在沙场上。知道后尹卿便将黄妈带回来照顾孩子们。北国很多地方都有尹卿开的收容院,像黄妈这样遭遇的人不在少数。孩子将东西取出,将食盒还给酒楼的人,那两人便回去了。

    “黄妈跟我进屋,我有话对你说。”

    孩子们很乖巧的从屋里出来,跑到院子里去玩耍。黄妈将门关上对尹卿问道:“小卿,什么事啊?”

    尹卿眼神示意黄妈坐下,问道:“黄妈是不是钱又不够用?”

    “唉,这两年战火连连,朝廷大量征兵,很多孩子的父亲都战死沙场。这遗孤和遗孀多了,咱们收容的孩子也就多了,花销上有些增加。”

    尹卿拉着黄妈的手,“黄妈,如果以后钱不够就去逍遥阁酒楼,让他们老板告诉我,我会想办法的,你不要一个人默默的抗着。”

    黄妈将被握着的手抽出,拍拍尹卿的手,“我想着你也累了,而且你收容的孩子太多了,不想给你增加太多的负担。我们这里这么多张嘴,也不能全靠你吧?我也想做点事。”

    尹卿点点头,想着:收养的孩子的确太多了,得为他们找点事儿干。“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别想那么多。你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干呀?你不是还帮我照顾孩子们吗?倘若没有你,让他们自生自灭吗?不过这些孩子也大了,也该给他们找点事干了。”

    一阵敲门声响起。“进来。”尹卿将人叫进来。

    尹卿敏锐的侦察力早已经发现外面站着一个人,不过这里的都是自家人,便随他听吧!

    进来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尹卿有点印象,当初收养她的时候,她瘦骨嶙峋的模样还将尹卿吓了一跳。尹卿第一次看到有人瘦的脸都凹进去了。如今她长了点肉,倒是变得漂亮了一些。

    “尹卿姐姐,我呆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不如让我跟在你身边当牛做马吧!以报答你的收养之恩。”小女孩一下子便往地上扑想要给尹卿磕头。

    尹卿眼疾手快一下子将小女孩扶住不让她的膝盖还未碰着地,就将她扶起,对她说道:“我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当牛做马的,你是在说姐姐不是人?”尹卿逗女孩道。

    女孩连忙摇头,有些被吓着了,“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姐姐武艺高强不如也教我功夫吧!我要像姐姐一样挣多多的钱,给弟弟妹妹还有黄妈买吃的。”

    尹卿笑了,像自己一样的赚钱方法可不好学。不过看小女孩眼神十分的坚定,尹卿便又问道:“像姐姐一样的挣钱可不好办哦。姐姐可不是杀鸡杀狗,是是杀人!杀人你怕不怕?”

    女孩挺直腰板。“不怕!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虽说没有杀过人,但是见过许许多人被杀。”

    尹卿看了一眼黄妈,黄妈向尹卿点点头。尹卿心想:这些孩子大多数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胆量这方面自然没得说,不如将他们送去习武,既可以给黑盟增添势力,又可以让他们强身健体。

    “这事儿一会儿再说吧!你快去厨房帮着他们一起煮元宵。”尹卿将女孩支走,又询问了一下黄妈,这一年来收容院发生些什么事儿?

    和黄妈聊了一会儿,元宵也煮好了。孩子们端着一碗一碗的元宵去到院子里。尹卿看着孩子们吃着自己带来的糕点,还有元宵格外的开心。

    孩子们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魔力,他们的笑也能鼓舞着大人笑。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太小,还未经社会的磨练,他们的笑让尹卿也感染了他们的天真与无邪。

    尹卿陪孩子们玩了一会儿,时候也不早了,要开始办正事了。

    黄妈将孩子们叫来坐在一块儿,孩子们看着尹卿有话要说也都纷纷安静。

    “孩子们,你们有没有想要像姐姐一样当杀手的?你们先别急着回答,听我先说完。当杀手十分的辛苦,你们要经过几年的刻苦训练,每天只能睡几个小时,其余时间要一直练武;这还没完,学会武功之后,接着去外面风餐露宿可能比你们来到这里之前还要苦,而且你们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得保证听姐姐的话就算姐姐让你们去死也要服从,你们如果决定当杀手之后可能随时便会丧命。你们考虑一下,想不想当都无所谓的,给你们明天一天的时间思考,今天开开心心的玩,后天我来听你们的消息。”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孩子们虽然都小,但是很懂事,生死在他们眼里并不陌生,很多人都是闯过鬼门关的。

    尹卿跟孩子们道别之后便离开了。

    在路上顾二十对尹卿道:“看着这些孩子,我想起了老大。当初他也是这么问我们的,然后我便跟着他来到了黑盟。其实当杀手也没你说的那么恐怖嘛。”顾二十想起了小时候被尹卿的师傅带去黑盟的场景,不过自己的童年生活并没有说的那么惨。虽然每天练武是很累,不过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光也很快乐。

    尹卿想来不愧是师傅的亲传弟子,这做法都一样。尹卿笑着对顾二十道:“我只是想吓唬他们;我拉他们进的黑盟,倘若他们待了两天觉得累了,便想逃跑,岂不是很丢我的面子?老家伙也会更瞧不起我的。”尹卿脑海里浮现出来师傅说自己没有用的画面。其实自己想要在杀手榜排第二,也有让师傅夸自己一下的因素。

    顾二十有些好奇,以老大那怪脾气怎么能容忍朱雀一直叫自己老家伙?便问道:“朱雀,你为什么一直叫老大“老家伙”呀?他不是你师傅吗?”

    尹卿想起自己拜师的画面了。

    尹卿被师傅带入深山,老家只有师傅和尹卿两人,师傅想要教尹卿习武,可是尹卿闲太孤单不肯学师父生气了,之后便叫尹卿去书房看书,一年的时间除了吃饭上厕所,尹卿都是在书房里度过。一年之后师傅,又带回来一个人。尹卿第一次与大师兄见面是在老家的桥上,师傅让尹卿给他取名字,他便有了顾青桥这个名字。青桥和尹卿是同一天拜师的,不过师傅一直在生气便不让尹卿称自己为师傅,不承认收尹卿为徒。尹卿也生气了,这头也磕了,凭什么青桥能叫师傅自己却不行?一下子便骂出一声“老家伙”,没有想到师傅反而笑了。从此尹卿虽然承认他是师傅,但是只叫他老家伙。

    这件事情只有尹卿的师傅还有他的五名亲传弟子知道,包括齐轩都不知道。但凡有人问起来尹卿都说:“因为他就是个老家伙呀!老奸巨猾、假手于人的伙计。你看黑盟的事,除了是由他创立的之外,其余都是让我们来做的呀!”

    顾二十虽然觉得很好笑,但是可不不敢表现出来。心里想着:老大这人神秘莫测、神机妙算、神通广大,可是“三神”之人;敢如此说老大的世上只有朱雀一人了,自己可不像朱雀一样是老大的亲传弟子,别说从嘴里说出来了,就算是想也不敢。

    尹卿看着顾二十的神情便知道他那是畏惧师傅。师傅于黑盟的人都有救命之恩除了自己,所以整个黑盟敢对师父不敬的也只有自己。曾经也有仇家对师父不敬,后来师傅将他带回黑盟的总部,出了一百种方法,让大家轮着一百天折磨他,然后自己出去玩了。“敬畏”!与其说大家是敬他,不如说是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