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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难以做出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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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那个男人相中了那个衣柜,那归依荷去看一眼也未尝不可,是吧。

    再说了,看上几眼也不会令自己丢失什么,更不会直接刷掉那个男人的银行卡,那么,归依荷还需要反复地顾忌么?还需要一再地彷徨么?去逛上一逛看上一看到底又能有何妨呢?

    是的,脚步已经迈出去了,是在缓缓的前行。

    那个男人也松开了手,就在身侧亦步亦趋地伴着随着。

    不过,保持着一方清醒的归依荷还在时刻叮咛着自己,‘离开,永远是那个最为理智的决定。’

    猛然提速了脚步,一个时刻想要开溜的人,还在盘算着来个猝不及防地抽身,然后畅快心情大踏步地消失在人群里。

    可是,这些小伎俩向来是一个小女子一个人的如意算盘,那个男人迈出的脚步似乎比她还要早还要快,就是没有让一个小女子超过他的身体超出他的掌控。

    似是,那个男人早已解码了一个小女子的大脑指令,无论她出什么拳秀什么腿,他都能应付有余,而绝不辜负半步。

    你看那脚步,即使是没有喊出个‘一二一’,竟然和得整齐又划一。

    唉,明明是该各奔东西的,唉,怎么硬是要纠缠在彼此的脚步里而分不出个东西南北来?归依荷实在是想不出个明白的答案来。

    复又停下脚步,归依荷改变主意了,她又不想去往那个衣柜了,也不想与那个男人步伐一致地走下去了。

    “先生,我公司还有事,有个紧急的任务要去完成,所以,就不能奉陪你了,”归依荷再一次谎话联篇着。

    “真的,该做的工作没做完,怕挨批,不得不去加班赶进度,”一个黔驴技穷的人,搜肠刮肚地出着新花招。

    好歹,归依荷没有亮出一个‘先生,我肚子痛,着急找老宋,’的谎话来。

    一个扯了谎的人极力作认真状,那幅很是苦恼很是焦虑的样子,强烈需要拎起一个男人的柔肠,令他心生怜悯,然后放她走人。

    “噢,原来如此,好,那――”那个男人轻挑着唇角,会心笑上了。

    笑声低浅,归依荷倒是听得真切,听得心花怒放。

    看来,撒出去的谎,还是收到了料想中的成效。

    看来,那个男人并不是那个永远也点化不开的人,看来,他总算还能听得明白一个小女子的话中意,他总算还能理解一个小女子的为难之处。

    一股扑鼻的香气穿过胸膛,大好了心情,一个小女子扯开步子就要大步流星地奔出去。

    “那,我帮你去做,如何?”那个男人在浅笑过后,再次言明了自己的立场。

    那双大长腿再一次和上了步子,就在一个小女子的身侧传递着浑厚的声音体贴的关怀,却是没有好心地放行一个深陷工作压力的人。

    归依荷顿住了,刚刚在心里竖起的大拇指又握进了拳头里。

    唉,一个永远也点化不开的男人,归依荷真的不知到底该拿他怎么办?怎么他就听不懂人话,解不懂人语呢?非得要人家直接了当地对他说出个‘不想与你一起逛街购物,不愿接受你的提议建议,不需要你的陪同陪伴……’他才能听得明白听得真实吗?

    你看他那架式,敢情归依荷说个‘肚子痛,’他会陪她到医院。

    敢情归依荷说个‘口干舌燥饥肠辘辘’,他会陪她吃吃又喝喝。

    敢情归依荷说个‘要回家’,他会跟着她回家转。

    ……

    你说,归依荷还敢继续编排着谎言去诱那个男人离开吗?

    哪敢。

    那个男人说不定能句句当真,字字当实,毫不犹豫地一一应承下来。

    是的,归依荷是真的怕了。她怕她撒出去的谎,她还要费尽心思地一一圆回来。或许到头来,她没有把那个男人给困住,反倒把自己给困牢了。

    慌忙地挡住那个男人的脚步,归依荷一来是怕他识破她的谎言,二来是怕他就此有了粘人的理由,从此更是无法甩得掉。

    “不,不用,我自己能行,你-你-还是忙你的吧,”一个身处紧张中的小女子脸上都泛起了焦燥的红润。

    “不用客气,我真的可以帮你去做,”那个男人愣是听不懂归依荷急切表达出来的拒绝推辞之意,依然坚持在他那总也不会冷却的热情里。

    “你-你-你还是去做你的事情吧,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走吧,”归依荷发出了最直白的逐客令。

    “不必顾及什么,我有时间也有能力,”那个男人依然是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依然故我地坚持在自己的盛情里,就是不打算听明白一个小女子的拒绝之心切。

    “不,不,你还是走吧,”归依荷极力拒绝着,她好想对他说上一句,‘先生,求求你,离开吧。’

    “哦,我说了,我可以帮到你,”那个男人就是不打算听懂一个小女子再直白不过的言语,就是要将那逐客的声音听成是一段推辞的委婉。

    看来,希望要落空,什么样的努力都是白费。

    很是无奈地叹口气再抻直脖子,归依荷感觉她几多年的语言是白学了,愣是不能很好地组织起句子令那个男人快快地离开。

    归依荷的脑袋怎么运转也运转不出个像样的理由来,她搞不明白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放下自己的坚持,还人家一份自由,还自己一份随性?

    你说,前一秒或者下一刻,一个向东一个向西,或者一个向北一个向南,一别两宽,各自为安,多好?

    可是,可是……

    一个执著的男人,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男人,就是要将一个小女子困在迷茫里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