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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邓林刚说出的那句话声音很小,我并没有听清。追问过去,他却摆摆手:“没什么。昨天说了一些基础的手法,先来进攻我试试看。”
邓林不回答也在我意料之中。一顿首,我甩开了刀刃,脚下一发力冲出三四步去。
“冲劲有了,不够快。”邓林淡淡评论到,身形往旁边闪躲一下,很轻松的躲了过去。
但我没有这样就收手,咬着牙一抖手腕,刀换了个方向对右边发起一招横扫。邓林似乎并不满意的样子,竖起手里的木刀轻松挡住,发出一声闷响。
“力量有了,爆发力不够…;…;女生的身体爆发力本来就不够,学会发挥你技巧更高和耐力更强的长处来战胜对手。”邓林刀锋回推逼我后退两步,抬手刷刷两道快攻后立刻变招,一个高鞭腿踢过来,擦着我的头发扫了过去。要不是我躲闪及时,这一招就够我受的了。
虽然不喜欢承认,但是邓林比我要强上太多了。
“哼!”可不服输的心理让我终归还是想再试试,交过几招手后,我心一横,手中刀柄翻转,刀尖的轨迹在半空中忽然变换,划出一道几乎违反常理的弧度。
邓林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却并没太过重视,双手紧握刀柄,伸手一挡。但我恰好等的就是这个瞬间,左手按在右手背处,一扭,打在木刀上的力道再次翻转,邓林总算是被我打了个个措手不及,木刀直接偏离了正常抓握的角度,趁此机会我抬腿一下膝击,邓林直接放弃了手里的木刀,右臂猛地一挥震开了我的刀刃,反身跃起使我自己陷入了被动。
长刀离手,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邓林提拳而出,砰砰的闷响声中我不断的被迫后退。手臂被打的酸麻无比,几近失去还手的能力。
“呼!”最后一招,邓林挥拳佯装被我躲过,手臂曲起,肘击撞在我的右肩,我踉跄两步,恰好靠着墙摔到在地上。
我狠狠的咳嗽两下,大口的换气,邓林没有理会我,自顾自去旁边捡起刀柄扔给我:“不用沮丧。我主修的是徒手,你打不过我很正常。”
“感觉到自己有什么不足了吗?”看我脸色稍稍缓和,他靠着我旁边的柱子问到。“如果没找到什么东西的话,你就白输了。”
我盯着手里的刀,仔细回想了一番,带着怀疑的目光试探性地回答:“招式太少?速度不够快…;…;”
“灵动不足,灵活有余。”邓林打断我的话,简练的给出了评价。“你的出招完全是按照武馆里面的刀法和你自己的经验来做的,事实上还是不够灵活。战斗最初的起源是为了搏命,为了战胜对手。在不违反你自己心理的最后底线情况下,运用招式和你战斗的本能结合才是更好的方法。”
“你的优点其实很多。长期的训练让你的反应速度和灵活程度优于常人,这将会是你最大的优势,不过怎么把优势转化成胜势,就是接下来我要教你的了。”
我忍着酸疼站起身来:“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打算怎么做?”
“先从训练你徒手的能力开始吧。刀法造诣你已经不算太差了。”邓林瞥了我一眼,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有些时候别太要强,你不一定要比别人做的都好,你也是人。”
我被这句话说的愣了一下,疑惑的反问:“什么意思?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没事。”邓林摇摇头,“你会进步的非常快的…;…;在这之前…;…;”
邓林说着,忽然抬手摘下了头上的面罩,随着面罩的摘下,他的脸露了出来,声音也瞬间变了个样。
“先让你看看我是什么样子的吧。”邓林带着点笑意扭头看着我。跟我想象中的中年人完全不一样,邓林尽管说话显得老成了一些,可似乎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总体还算标志的武馆,有点乱的黑色短发,侧面有一根发丝垂到下颌,被染成了深蓝色。但令人看着不解的是,他的脖子侧面,有一个纹身一样的标志,和他风衣上的那个标志一样,蓝色的火焰形状。
“抱歉之前一直没有让你看到真是面貌。”这家伙的声音也跟我之前听到的不太一样,没有在意我吃惊的眼神,他嘴角挑起,又把面罩拿了上来。“必要的警戒心是要有的。面罩里面有变声器,希望你别介意。”
我按耐住心里的震惊,狠吞一口气,勉强笑笑:“呵,不介意…;…;那现在可以告诉我找我是为了什么吗?”
“重生了一次的人就是不一样。要是放十四岁的你看到我,才不会想这些。”邓林笑笑。
“行了,开始今天的训练吧。先练半个小时体能,然后基础招式,对练。之后我得交给你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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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训练一直进行到了晚上的九点钟。带着一身的热汗,我被迫跟着那个家伙到了天台上面。上面挂着几跟盘在一起的绳索。我把疑问的目光投向邓林,他耸耸肩:“都说了教你点不一样的…;…;好吧,你怕高吗?”
我摇摇头,他好像放下心来。走到天台的边缘,捡起一根绳索:“如果我告诉你,我要让你从这里跳下去,然后从二楼窗户再跳进去,你能做到吗?”
“开什么玩笑!?”我想都没想就打断了他的话。“高空垂降?我自认为还没那本事。”
“那你不练?到时候某个姓霍的小男孩儿有事的时候你帮不上忙别怪我…;…;”
“你!”我牙齿差点咬到了舌头,“我练…;…;好,你说,怎么办?”
“很简单啊。”邓林把一根绳索束在腰间,另一头装上一个铁钩,挂在栏杆上。
冲我招呼一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直接跃了下去,我心中一惊,急忙冲过去,刚到边上就听见下面啪啦一声脆响。一根绳索接着从二楼的窗户里面扔了出来。
半分钟后,邓林抱着手站在我面前,一边试图帮我系上绳索一边说:“你看吧?没那么恐怖。等会儿差不多到高度的时候,用你的刀往窗户上边的墙壁戳,借着那股力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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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轻松…;…;”我抢过绳索,小声嘟囔道。“又没受过这样的训练,哪有那么容易的…;…;”
“呵,凌同学害怕了?”
“敢不敢不用激将法!”我瞪了那个摘掉面罩的人一眼,用力把绳索箍紧。
“一用你就上套,我能怎么办呢?”邓林并没理会我,而是帮我把铁钩挂在栏杆上面。然后开始催促我说:
“好了,快点,时间不多了。”
我不耐烦的答应两声,甩开长刀,翻到了了护栏外面。说实话,站在天台的边缘,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打鼓。但是权当是为了以后能不当拖后腿的那个吧…;…;
踏前一步,我飞身跃下。耳边的风声呼呼地响起,瞬间填充了我整片脑海。在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几乎就只剩下一个想法:“安全的落地,不要别撞死在墙上…;…;”
捏住刀柄的手指紧紧的掐在一起,在冲过三楼窗台的那一瞬,我忽然感觉眼前的东西变得清晰起来。心跳迅速的平稳,身体好像变得很轻盈一样。
站在天台山的邓林看到了下面幽蓝色的光点,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露出一丝不明所以的笑容,无奈的叹了口气。
而下面,我的表情不知为什么在那一瞬间变得平淡如同水面。除了因为气流而导致的眼睛半眯起来,在我自己的脸上感觉不到半分波澜,而心里同样也在那一瞬间好像放下了什么,眼前的窗台像是被画好的格子,三个地方在一念间被标记起来。
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变化,刀锋难以想象的顺利插进墙壁,身体接着这股力气冲进已经被打碎的窗户。因为没有经验,那一刹那的平静过后,我如梦初醒般生出了剧烈的慌张,落地时没有把握好角度,狠狠地摔在地板上,然后往前面翻滚了三四米远。
鼻腔里面有点甜津津的,我经历了几秒钟的呼吸困难以后,才终于缓过气来。
邓林的脚步声从旁边由远及近,跑过来很紧张的查看了一遍我的伤:“骨头有没有事情?有没有觉得身体里面出血了?”
我搭在身旁的手捏了捏充气的防摔地摊,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没大事,就是有点疼…;…;咳咳。”
“那就好。”邓林也许是知道我喜欢勉强自己的性子,没有追问。“那你休息会儿,等能走路了我带你回去。”
“好吧。”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他。但刚才似乎有种奇怪的感觉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叫了邓林一声:“喂!问你个问题。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会不会有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他愣了一下,皱着眉问到。
“就是…;…;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身心都不是自己操控的一样,就像是有东西在帮我接管思维和身体。你会这样吗?”
邓林轻咦一声,但面不改色:“正常现象,你不用在意。”
我不信,仍然想追问,可邓林似乎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身跑到了楼梯口。我发泄般的敲了下地面,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BOSS。”远处,邓林小声的打了个电话,“梦魇开始生效了。对,继续?好的…;…;明白了,我会告诉伊卡洛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