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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庭也眯着眼危险地看着莫琮,道:“你再大声嚷嚷,我便去你院子里,将你那些宝贝全毁了。”
莫琮的宝贝,自然是他那些药材了。
莫琮还真觉得顾庭,做得出这事,连忙伸手捂住嘴,对顾庭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再大声说话。
顾庭还是脸色不怎么好,毕竟任谁天没亮就被吵醒都不会有好脾气,何况莫琮还吵到了姬凡。
语气微冷,“说吧,到底什么事。”
莫琮这才放开捂着自己嘴巴的手,一脸兴奋地把手里的瓷瓶举到顾庭的面前,小声道:“命缘蛊的解药。”
顾庭眼底闪过一丝讶色,他虽比莫琮更早要研制出来,但也没想到莫琮的动作那么快,可见莫琮之天赋。
原先莫琮不懂蛊,实在是巫蛊一术传承都在南疆那边,而现下有了顾庭在一旁时不时和莫琮说些巫蛊的东西,莫琮便也逐渐习得一些精髓,并与自身高超的医药之道相融会贯通。
顾庭正欲将莫琮带得离屋子远一点的地方,好好谈论一番,就听身后传来声响。
是姬凡穿戴好开了门出来。
顾庭转身,皱着眉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聊。”
姬凡摇摇头,“没事。”
再过一会儿,也到了她平时该起的点了。
又看向一身乱糟糟,明显又是连夜研制东西的莫琮,方才莫琮之话,姬凡也是听见了,故此再道:“你们都研制出来了?”
莫琮一听,眼睛微微睁大,问顾庭道:“你也研究出来了?”
顾庭点点头,“昨晚。”
莫琮不由有些沮丧,“还以为这回是我先呢。”
“你大早来,便是未此事?”
莫琮听言,看着姬凡讪讪笑了两下。
姬凡,“……”
但她许久未见莫琮,这时看见,便顺口问道:“父皇的身体如何了?”
西周帝的身体一直以来都是莫琮负责的,姬凡虽不动医术,但是从每日西周帝的面色中可看出他的状态是越来越好了,所以也就一直没去找莫琮细问。
莫琮自为谢皇后医治后,与西周帝也算多年好友。
这时提到西周帝,莫琮不由看了眼顾庭,对姬凡一脸莫名地笑道:“你父皇好得很呢,也多亏你不知怎么拐来的这小子。”
姬凡听言,转头看向顾庭,顾庭对她弯弯嘴角,道:“陛下的病,最主要是郁结于心,还有一些沉年蛊毒,解了毒,心结释然,身体也就逐渐转好了。”
顾庭说得简单,倒是莫琮插嘴道:“小子藏着掖着做什么,那些调理身子的好药材我可没有,早被姬越早些年挥霍光了,丫头寻来的也没剩多少,还有那些药方,我瞧着比我们神医阁的好用,你什么时候也送我几张??”
姬凡面色不动,深深看了顾庭一眼,心里却是有些感动。
之前父皇的毒已解,她也只是对顾庭简单地提了一句父皇的身体,没想到顾庭就将此放在了心上。
顾庭见姬凡的神色,心情是微悦的,自然也就对莫琮大方道:“我改日再写给你就是了。”
莫琮上前拍拍顾庭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庭姬凡二人一眼,道:“既然你也研制出来了,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拿你的先去试试,不行再用我的,我就先回去看看你给我的那些破日蛊的资料。”
说完,莫琮便转身离去了。
顾庭看着他急匆匆地背影不由摇摇头,真是个药痴,也算同道中人。
回过头来看姬凡,姬凡敛着眸,轻声道:“谢谢。”
顾庭拉过姬凡的手,捏了捏,笑道:“谢什么,你父皇日后就是我父皇,我给自己父亲调理调理身体是应当的。”
姬凡弯了弯嘴角,听顾庭又趁机贫嘴,不由道:“你倒是想得远。”
“自然。”
而在丞相府,刚起床给自家夫人描眉的顾大族长,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幸亏他手稳,没将顾母的眉画歪了。
心里倒是暗骂,肯定是那俩臭小子背地里嘀咕他。
几日后,昌仪都阳城。
北齐新换的领帅褚师,也在连夜赶路中到达了青安岭。
付查对于换下领帅一职,并无多少怨言,倒是其下的一众将领对于这新来的褚师颇有微词。
褚师并未上过战场,不论其多少善谈行军兵法之道,在不通此行的北齐帝面前或许有用,但在这些军功是一刀一枪拼来的将领面前却是无用。
西周顺安太女初次上战场时,也是直接作帅领。
但不提人家是西周武试状元出身,出任领帅时,还有正统领帅谢林担保。
而褚师呢,文人出身,担保者也是一群朝野上凭一张嘴占利的文人。
不过,不论这些将领再怎么不满意褚师,却也是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结果,毕竟北齐帝的圣旨已下,付查不日也要遣返回京。
姬韶那边自然也收到了北齐换领帅的消息,却是嘲讽一笑。
真当这世上还有第二个姬凡?
而且,就算是这回北齐再怎么换领帅都没用,换成他们大周先祖朝武安侯也没用。
西周京都
顾庭已经将解药给了吕清音,也确实可用。
命缘蛊是用于控制有血缘关系的至亲,所以解蛊也需要下蛊之人的心头血。
但祓右的存在,就免了这一条件,与那些南疆圣蛊相比,命缘蛊再珍贵也是普通蛊虫,祓右连本无解的南疆圣蛊都有法子,命缘蛊自是不在话下。
不过吕清音身体寄养命缘蛊多年,多少也是有些损伤,顾庭打算让她调养些时日,再等破日蛊的解药有了眉目,再将吕清音尚在人世的事告诉他师傅。
诸葛无渊虽不屑细查吕清音那些事,但对于吕贞妃葬生火海那么大的事自然也是知道了。
顾庭想着他家一身傲骨的师傅如今在自个儿那黑漆漆的大殿里,不知怎么后悔伤心地抹眼泪,他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也算是替他那可怜的小鱼鱼报复一下罢,亲身父亲就在眼前,却是两两不相知,都是他师傅作的结果…
早些查了,将人掳回来,不就一点事都没有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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