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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过去的时候其实还犹豫了一下,毕竟如今这个情况,里面暧昧的很,万一我一过去,根本没出什么事情,而是俩人的调情,那岂不是尴尬死了?
我站在原地徘徊了十来秒,才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我使劲朝着里面看,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而车身仍旧在摇晃,起伏越来越大。
我伸手拍了拍车窗,讪讪的问:“那个……有人在里面吗?没出什么事情吧?”
车停顿了一下,很快继续动了起来。
我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怪异的很,这样打扰人家的好事。
正好龚驰逸的车开了过来,我忙跑了过去,他纳闷的问我在做什么,我没好意思说,可他眸光一扫,嘴角立刻扬起一抹调侃的笑容,“怎么?你也想试试?”
我猛地摇头,“哪有哪有……”
他直接将我拉到了车上,车座放低,倾身压了上来,浓浓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许久没和他亲热过了,冷不丁这样,我竟然还觉得有些害羞,阵阵热度朝着脸上涌。
“别闹了。”我轻轻朝着他肩膀上推了一下,却不想他垂下了头,额前的碎发扫到了我的眉毛和脸上,痒的我一个劲的躲。
本以为他要吻我,可谁知道他就停在了那。
明明相距那么近,我甚至都可以看得清楚他的毛孔,还有那完美的皮肤,如白玉一样,却带着不自然的惨白,高挺的鼻梁正摩擦着我的鼻尖,薄唇略微张着,唇形好看。
我猛地咽了一口口水,呼吸已经撩到了他的脸上,我略微抬起了下巴,没想到他却后撤了一点,保持着那一丁点的距离,带着点若即若离的暧昧。
我有些恼了,手绕到他脑后使劲将他的脑袋摁了下来,吻上他嘴唇的那一刻,我很满足。
我轻而缓慢的描绘着他的唇形,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到来,他冰冷的大手从我的衣角下方探了进去,我竟没来由的渴望他接下来的动作。
可还没等到呢,外面就传来了咚的一声,我本能的朝着那边看去,就见刚刚我停留在面前的那辆车的车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被抛出来了一句浑身斑驳的身体。
为什么说是斑驳呢,因为满身是血,已经看不出哪块是好的了,而且这具尸体连头都没有,真要是找出一具好的地方吧,还要数那两腿之间……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车里头又走出来一个春光乍泄的女人,她不紧不慢的扯了扯已经掉到胸前的吊带,不屑的看了躺在地上早已经死了的男人,扭着跨看了看周围。
我眯了眯眼睛,左手缓缓抬起,遥遥的对着她五指一捏,只见一个凭空出现的黑色大手将她很快扼制住,她难受的一个劲的咳嗽,却挣扎不开。
我和龚驰逸下了车,在她惶恐的眸光中走了过去。
“干什么呢?”我冷冷的问。
她的眸光将我们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大概是察觉出了我们身上的气息,很快就是一脸轻松,“嘿,怎么说也是同类,没必要这么自相残杀吧?”
龚驰逸气势一凛,那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女人心头一跳,很快就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说……现在这个城市都这样了,你们还不趁机搅合搅合?”
“这个城市怎么样了?”我面无表情的问。
她扯出了一个笑容,“谁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啊……阴阳颠倒,早晚是我们的天下。”
我哦了一声,手指轻轻动了动,她连叫都没叫唤一声的就化为飞灰消失不见了。
我看了一眼那个惨死的男人,身上像是被撕咬过一样,只剩下了森森白骨,想必当时是贪图美色,我听到尖叫的时候,这个女人想必正在啃咬着他,而且还在做着那样的事情。
“走吧。”我没了兴致,上了车。
出去之后,贝灵煊和林清书就站在路口,二人离的得有五米远,他们见我们来了,很快上车,林清书拿着那折扇,慢悠悠的扇着,嘴角扬起一抹惰懒的笑意,“这么慢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里面打了一炮,可要是细细算算时间……又有些短了。”
龚驰逸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路上的车很少,不过我们还是没有闯红灯,静静的等着,我给云修为打着电话,可不知道为什么,那边一直不接,如果不接我就联系不上他。
龚驰逸在发动车子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才准备问话,贝灵煊瞳孔一缩,大声道:“小心!前面有人!”
刺耳的急刹车猛地响了起来,我整个1;148471591054062人朝前一倾,龚驰逸本能的将我搂到了我怀里,我的脑袋撞到了他的胳膊上,疼的半天缓不过神来。
贝灵煊惊慌失措的说:“好像撞到人了……”
我也慌了,急忙和龚驰逸下了车,确实发现车前有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竟然就是之前遇到的那个大肚子快要生产的女人!
她的下身全是血,已经染红了裤子,正捂着肚子说疼。
龚驰逸拧着眉头急忙将她抱上了车,因为车里头位置不够的原因,林清书干脆坐在了车顶上。
一路飞驰赶到医院,却发现医院里头竟然是死气沉沉的一片,我们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个医生,着急忙慌的推进了产房。
不过多时,医生就出来说要剖腹产,需要家属签字。
我也顾不得什么了,连忙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一个无比漫长的等待,我坐在凳子上,龚驰逸也是一脸愁容,我拍了拍他的手,贝灵煊出言安慰着:“别太自责,那女人是绿灯的时候过的马路,那时候龚驰逸正好发动车子。”
话是这么说,但事情毕竟让我们撞上了,多少还是有些责任的。
过了好一阵子,医生再度出来,带着手套的双手沾满了血,他拧着眉头沉声道:“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大人估计是……撑不下去了。我建议还是保孩子……”
“不行!”我语气果断,“必须保大人啊!”
医生点了点头,“我自然是知道要保大人,这个我们医院自然就会判断,无需和你们打招呼。可现在的情况是,病人身体太过虚弱,就算舍弃孩子,她也不可能撑过去了。”
我们几个人都愣住了。
医生说:“你们考虑一下吧。”
这还有什么可以考虑的?
连个选择都没有……
我艰难的道:“那就救孩子吧……麻烦您了。”
“好。”
孩子哇哇的痛哭声在里面嘹亮的响了起来,我捏紧了拳头,这回反倒是龚驰逸安慰起我来:“她体内已经被阴气入侵许久,或早或晚,都会有这个情况的。”
“我知道……可……”
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们三人都没有说话,死寂一样是气息弥漫在我们之间。
孩子生是生下来了,产妇被推到了病房,她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强弓之弩了,看见我的时候正奋力的朝着我伸出了手。
我忙攥住,“你有什么要求,你就说。”
她的脸上带着泪,想必已经清楚了如今的情况,她声音几不可闻,可却字字揪心:“求求你……照顾我的……孩子……我求你……”
“孩子的父亲呢?”我问。
“死了……早就死了……想必我也……我求求你们……”
我觉得嗓子梗塞,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她。”
“那就……那就好……孩子……孩子叫赵……一诺……小名叫正正……谢谢……谢谢你……”
在我说好的那一刻,她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手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