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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振翊的脸色很不好看，岑佳宁赶紧摆手：“不是不是，不是反悔，我只是觉得那天我回答得太草率了。”
“那你就是反悔了！”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我需要时间好好思考一下。”
“所以，你就是来告诉我，你要反悔？”
“顾振翊，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岑佳宁抓狂，“我都说了我没反悔，只是需要时间认真考虑一下我们俩的关系，你干嘛总是曲解我的意思？”
“但是你那天明明答应我了，现在又说要考虑，不是反悔是什么？”
这个……
顾振翊这家伙，从来都是能说会道，真是说不过他。
“你也知道人有时候会一时冲动。”岑佳宁努力解释，“这和反悔不同，人在冲动之下答应下来的事情，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好好考虑考虑，不止是我，我觉得你也应该好好考虑考虑，毕竟一辈子很长的，我们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变数，一定要想好了才能彼此给对方一个确定的承诺。”
“我已经想好了。”顾振翊看着她，“我以为你也想好了。”
岑佳宁咽一下口水，有些抓狂：“不要逼我。”
“那天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忽然答应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如果知道了，以后可以多用这样的原因来触发你的冲动，你多答应几次，以后就不是冲动了，就会变成惯性，以后你想赖都赖不掉了。”
岑佳宁没好气地看着他：“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怎么回答？”
“多洗几次鸳鸯浴怎么样？”顾振翊忽然站起身，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将她抱了起来。
“喂……”
“陪我，我允许你不断地反悔，也允许你不断地冲动。”
呃，这个条件好像挺可以接受，至少不会一直指责她反悔，如果有一定的时间让她好好思考这个问题的话，其实多牺牲几次色相也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
岑佳宁是在翌日下午接到郑子阳的电话的，彼时她正在跟傅禹丞讨论经济大会的路面彩旗应该用端庄一点的，还是清爽一点的画面。
郑子阳的电话不期而至，开口就并不客气：“岑佳宁，你居然救了那个女人，你不知道是她出卖了你吗？”
消息倒还挺灵通的，可人明明是他踹的啊。
“郑子阳，你这可以是杀人罪你知道吗？”他要是不主动打电话就算了，居然还可以理直气壮地打电话来指责她。
“岑佳宁，你不用吓唬我，我又不是乡下来的穷小子，是她自己摔倒流产的，跟我没关系。”
当时在郑子阳的住所，应该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所以当然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踹掉了小周肚子里的孩子。
“郑子阳，那个孩子也是一条人命，而且你当时见死不救，可能就是两条命你知道吗？”岑佳宁实在是生气，她虽然恨小周出卖她，但并不是是所有敌人的敌人都是可以联手的朋友，至少郑子阳绝对不是。
“岑佳宁，你在拷问我？”郑子阳笑起来，“我和周依依是你情我愿的，我又没有强迫她，她就算怀孕了也是她心甘情愿地为我生孩子，关你什么事啊？是不是觉得当初没有跟了我，心里不舒服，吃醋了？你要是跟我服个软，指不定我还能重新接受你。”
“啊呸，郑子阳，你无耻卑鄙下流到一定境界了，我告诉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要做的事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也没必要过来跟我打探什么消息，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就是我跟小周联手告发你吗？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最好给我看好国洋，不要让国洋出任何乱子，不然的话，顾家有的是大律师，我保证告得你连内裤都输掉！”
挂掉电话，岑佳宁忍不住摇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郑子阳这么无耻的渣男？就算是当初的张宏堡，知道冤枉了我也会跟我道歉，这个郑子阳，居然对自己做过的这些无耻的事没有任何的反省。”
傅禹丞笑道：“他是色厉内荏，知道小周找到了你，生怕你会帮她告他吧？”
“我才没这么空。”岑佳宁翻个白眼，“这就是心里有鬼的人才有的想法，我最近这么忙，如果不是看着当初小周快死了，我根本不会插手管这件事，管到现在这个境地，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傅禹丞忍不住手动点赞：“就喜欢你这种善良得这么有原则的人。”
岑佳宁笑：“自从我接管国洋以后，我就告诉过自己，善良是不可以丢的道德，但善良得有原则，感性得有底线，对可恶的人，就应该连本带利的还击，郑子阳虽然是个恶人，但曾经帮她作恶的小周难道就因为她现在被恶人抛弃，变得可怜了，我就应该同情怜悯，而她的事情揽上身吗？”
傅禹丞点点头：“态度正确，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小周的事情你不管也管了，你有没有想过，一旦管不好，你可能引火上身，很可能会被很多人说你心肠太硬，不顾以前的同事情谊。”
“小周出卖我的时候，又考虑过我们的同事情谊吗？”岑佳宁苦笑。
“那人家会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要给人家一个机会。”
“谁对你说的？”岑佳宁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傅禹丞摇摇头：“我只是说舆论的压力，如果这件事一旦被捅了出去，被媒体知道了，很可能会有很多揣测和评论，要知道，这段时间你和二少的新闻少了很多，他们应该会很不甘心吧？”
岑佳宁摇摇头：“这个我倒不担心，一切交给管少去摆平就好。”
“管少毕竟不是万能的，要知道还有个裘氏，他们的规模虽然不如百佚，可毕竟也是传媒大亨，而且还跟你有过节，应该正愁找不到你的把柄吧？”
岑佳宁皱眉：“裘家二小姐应该忙着跟振翊大哥订婚的事，目前裘氏的主攻目标是我婆婆，应该没空理会我。”
傅禹丞思索了一会儿：“如果我是裘家，应该会到处搜罗有关顾家的所有值得报道的新闻，用作和你婆婆谈判的筹码。”
“那也应该去找顾振翱的，我跟振翊的把柄，水兰芝根本不会管。”
傅禹丞忍不住摇摇头：“看来你老公跟你婆婆的关系真的非常恶劣。”
岑佳宁瞪他一眼：“所以你是来故意套我话的对不对？”
傅禹丞笑而不语。
“我发现你真的对顾家的事情特别有兴趣啊，三不五时地就跟我打听打听，你到底是不是隐藏在我身边的记者？”
傅禹丞被她抢白一顿，到也不生气，只是笑道：“我对其他豪门的事情也都很感兴趣，如果你能给我提供一些裘家的八卦，我也是很愿意听的。”
“你怎么会这么喜欢这些？”岑佳宁有些想不明白。
傅禹丞笑起来：“个人爱好而已，你不想讲可以不讲，但是问不问是我的自由，你也不能阻拦。”
这个人……
好吧，不得不承认，他这话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以后大不了就不要回答他就是了。
*
这几天顾振翊和岑佳宁的关系有些奇怪，岑佳宁不太想回家，只能约简芷安吃饭。
“你们俩不是吵架了吧？”简芷安都看出她的不对劲了，“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回去烛光晚餐，二人世界的吗？”
岑佳宁支起脑袋摇摇头：“也不算吧，就是有些事想不通。”
“什么事？”
岑佳宁不知道该怎么跟简芷安解释她的烦恼，想了半天才道：“芷安，你说一辈子到底有多长？”
简芷安愣了一下：“我又不是阎王爷，我怎么知道？”
“说说你对你一辈子的构想看看？”
简芷安摇摇头：“我还真没怎么好好想过，在医院里，见多了生老病死，一辈子到底有多长从医学的角度来说，太不确定了，很多孩子还没出生就死了呢，你别忘了，我有一家妇幼医院，三不五时就有到我医院打胎的，不管是病胎死胎还是说意外怀孕，不能要这个孩子，这些孩子的一辈子，就是在母亲肚子里那几个月时间了，你说他们的一辈子能有什么构想？”
也是，这个观点倒是奇特，岑佳宁之前从来没想过。
“那你说，如果有人跟你承诺了一件事，是需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做的，你觉得该不该答应？”
简芷安一脸不解：“什么事是需要一辈子去做的？科学研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