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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这个府尹当得的确很辛苦啊!”沈千寻吞下最后一口饼,看了一眼站在眼前的四个人,的确,他们各有千秋,但沈千寻现在更需要的是一个有用的人,而不是四个人都有着相同的本领,例如伺候她、例如他们有美色,再例如就是他们都善于琴棋书画这些取悦人的东西。
“我一会儿准备……解剖尸体,所以,你们四个,谁愿意做我的助手?就是打下手的意思!明白吗?”
四个人懵了,他们是郡主的人,为了郡主他们可以不要命,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去剖尸,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沉默,再沉默,纵然是能干的青竹、城府阿宝,此时也没有了主意,柠檬看着其他三个人,突然站出来,“奴才愿意,跟着郡主殿下打下手。”
沈千寻有些诧异的看着柠檬,这个还很稚嫩的少年,说实话,她真的是意外的,她想过四个人都不愿意,也想过最终青竹或者润之或是阿宝会站出来,却没想到最先站出来的是这个平日里不太起眼的柠檬。
柠檬也很清楚,四个人里面,他的确是最不出色的那个,青竹沉稳能干,可以将偌大的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沈千寻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男色的女孩,或者说,她目前还没有开窍,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沈千寻很注重对方的才能。
青竹这样的人,注定能成为沈千寻以后的左膀右臂,现在就能看出来,沈千寻很多事情都会交给他去做。
阿宝虽然年纪大,但他长着一张天生的娃娃脸,这个人城府极深,纵然一开始不能得到重用,但是很快他就会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庄子上的事情就是一个特例,他在沈千寻面前展现了自己另一面的能力。
润之看起来淡淡的,但润之这个人,博览群书,任何一个问题都不不能轻易的难道他。和润之相处了一段时间,柠檬隐隐的猜到一些,润之应该是精通医术的,只是他懂得收敛锋芒而已,若有一日,沈千寻需要,他也一定会露出他的本事。
自己呢?和他们比起来,似乎什么都不行了,取悦女人的那些花招,在沈千寻面前,似乎都变得低俗起来,何况有宋玉那样优秀的男子,现在又来了一个溯雪,溯雪的手段,在沉香楼混了那么久,还是花魁,自己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所以,这一次,他必须站出来,就算是有多害怕恶心这些尸体也好,他都必须为自己争取一席之地,否则终有一日,他会被舍弃,他不想被舍弃,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他不要,他也听说了很多其他面首出去以后的生活,被当作淘汰品一样的送来送去,最后的下场大多数很惨,一般很多都是丢到了男人的手中,更惨的是被折磨致死。
沈千寻不是那种薄情的女人,只要他肯努力表现自己,她一定会留下自己的。
“柠檬,你确定你要跟着我做事?”沈千寻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柠檬,柠檬的性子她多少也是了解的,和李七差不多,属于那种还没有完全成熟的男孩子,还保留了一点童真,思想没有那么复杂,胆子也不是十分的大。
“是,柠檬确定,柠檬可以的。”柠檬咬牙说道。
气氛一时间安静下来,润之在这时候站出来了,“郡主殿下,润之学过医,或许可以帮忙。”
“你学过医?”沈千寻听到润之说自己会医术的时候,双眼放光,她也是学医出身,但最终选择了做法医,但她的医术在这里根本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她不是学的中医,西医要的是快速以及一系列的医疗器械,这些这里都没有。
柠檬紧张了,他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争取的机会,不能被润之坏了,“郡主!”柠檬突然跪在地上,“柠檬可以,那些是尸体,柠檬可以做到。”
“柠檬?”沈千寻被柠檬这个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定定的看着他,突然能理解他的那种忐忑不安了,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分明的闪烁着哀求和恐慌,恐慌自己被遗忘。
沈千寻笑着伸出手,柠檬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只手,一脸的茫然和迷惑不解,“郡主殿下……”
“不是要做我的助手吗?”沈千寻笑道,“还不赶紧起来拿工具,以后这些工具都交给你来保管了。”
柠檬觉得身体里紧绷的那根弦断了,整个人都虚脱的坐在地上,却伸出手紧紧抓住沈千寻的手,“谢谢郡主殿下恩典,柠檬不会让郡主殿下失望的。”
润之看着柠檬,刚才他站出来并不是要和柠檬争抢什么,而是觉得柠檬可能也很害怕,干脆自告奋勇,他学医的人,总是对人体要熟悉一些的,却没想到柠檬是铁了心要跟着沈千寻做。
柠檬收拾了工具跟在沈千寻的身后,那几具疑似被连环杀手杀害的尸体都移到了她的院子,沈千寻反穿上一件黑色麻布大褂,双手戴着白色的手套,里面缝着羊皮,手指就不容易沾染到鲜血了。
脸上戴上她之前就让人做好的口罩,头发也用头巾包好,表现的很专业,就算是环境再简陋,一切还是要按照规矩来,这是沈千寻一直以来坚持的职业操守。
“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关于死者的事情,你都要用笔记录下来!”沈千寻指了指册子上的一对人体图,一个是正面、一个是背面,“这两个人体粗略图,你可以在上面标志出死者身上特有的标记。”
“是,郡主殿下!”柠檬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不用我动手帮忙吗?”
“暂时不用!”沈千寻点头,“现在开始!”
沈千寻翻了翻死者的眼睛,“死者,男性,年纪大约在二十到二十五之间,现在已经确定的身份,就是……”
“二十一岁!”柠檬立刻回答上来。
“死者的身体没有明显伤痕,属于一刀毙命,致命点是颈部大动脉被切断导致,伤口表面有凹槽装,应该不是那种非常锋利的匕首导致,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