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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皇帝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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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少平父子离开后,南宫昊讥诮:“这何少平真是厚脸皮,当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了,他自己儿子长成那模样,也好意思往你面前凑,邯郸城里,有几个女子看得上他那个儿子。”沈千寻看着南宫昊笑了笑,没有对何家父子评头论足,何少平她的确也是瞧不上的,不过看他儿子何致,品性不错,和他父亲完全是天壤之别。

    沈千寻察觉到在场的人群中有一道视线正盯着自己,抬眸便是对上一双狡黠内敛的眸子,冉东亭一身金线镶边的黑色锦袍,虽然只是一届商人,气场却很强大,沈千寻也听起过关于这个男子的不少事情,年纪轻轻就从商,身为南宫墨的二弟,一直尽心为南宫墨守住王府和家业。

    沈千寻落落大方的朝着冉东亭微笑颔首,并没有因为对方的目光而有半分不自在,想着毕竟自己是今日的主角,人家盯着自己看,也是理所当然的。

    一个太监悄悄走到沈千寻的身边,弯腰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郡主殿下,陛下在后花园召见!有要事相商。”

    沈千寻狐疑的抬眸看了一眼那个太监,这个太监是跟着皇上一起来的,太监点了点头,那表情搞的两个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沈千寻很想说一句,我和你不熟!

    主座上,果然没有皇帝的影子了,就连南宫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只剩下皇后独自一人端庄的正襟危坐,接受那些贵妇人的恭维,其中就有她的母亲朱月容。

    何年希起身跟随那个太监一同离席,南宫昊看着沈千寻的目光充满忧虑,“千寻,要我陪你去吗?”

    “太子殿下!”那太监又开口了,“陛下的意思,只见长宁郡主一人。”

    看起来这是一个鸿门宴。

    沈千寻给了南宫昊一个安心的眼神,便是随着太监离开了,太监领着沈千寻一路来到后花园的一间独立厢房,厢房的门外重兵把守,当真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郡主殿下,陛下就在里面,请!”太监低眉顺眼的说道。

    沈千寻看了他一眼,抬脚推门而入,皇帝此时正坐在案台边翻阅着一些册子,沈千寻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刚刚整理的庄子上的民户档案以及庄子里土地的分配,其中还有几张初步规划图。

    沈千寻微微蹙眉,她不喜欢别人未经允许私自动她的东西,这是侵犯她的隐私权,但也只是不悦,却不可能真的出言顶撞,她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若是不理智,也不适合做法医这个工作了。

    在一个半封建半奴隶制度的国家,和皇权将人权,完全就是以卵击石。

    “臣女参见皇上,陛下万福金安!”沈千寻请了安,便是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待着皇帝的发话,电视剧里说,伴君如伴虎,还是有道理的,天家气象威严,身临其境的时候,总觉不自觉的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毕竟皇帝永远都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代名词。

    “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皇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沈千寻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看不出来,你还是这般玲珑剔透的女子,朕过去还是小瞧了你,竟是不知道,朕的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妙人,你若身为男子,必定是国之栋梁。”

    被皇帝夸奖,沈千寻心情不错,没有人不喜欢被夸奖,这也是对她能力的一种肯定,她一度低落的认为自己在这个时空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米虫。

    “谢陛下称赞,臣女惶恐,但……”沈千寻抬眸,直视皇帝,声音铿锵有力,“千寻毕竟不是男人。”

    这话算是表明立场了,皇帝很满意,继续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还有这些……鬼画符是什么东西?”

    那些是英文!

    沈千寻自然不会回答,找了一个借口:“其实是臣女不擅长写字,写的字很丑,有时候烦了,便是随便在上面乱画几笔发泄。”

    “哈哈哈……”皇帝朗声笑道,“到底还是孩子气,这样好的构思,就被你的烦躁的性子给破坏了。你怎么就想到要接手庄子上的事物?”

    “千寻只是单纯的想替父亲和大哥分担一下,想来什么事也瞒不过皇上,侯府的财务一直以来都是入不敷支,尤其是庄子这一块,每年都在亏损,千寻大胆设想,想要将庄子的现况做一个改革。”

    沈千寻顿了一下,继续道:“士农工商,千寻是女子,自然不能走仕途,何况皇上垂爱,千寻如今已经贵为郡主,恰好庄子闲置,千寻就选择务农,说来也只是小打小闹,只怕陛下赏赐的两千两黄金被千寻的无知打水漂了。”

    皇帝眯起眼眸,“朕瞧着,你不像是会让那两千两黄金打水漂的样子。”

    沈千寻浅笑,一脸的谦虚,没有多说。

    所谓士农工商,刚开始沈千寻其实也不能接受这个排名,不能理解商人为什么会被贬的一文不值,在前段时间翻阅书籍后,也算是理解,为什么古人要如此贬低商人。

    仕,顾名思义,就是为官者,这是一个根深蒂固的思想,万事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一直到几千年后,人们还是会说,知识才能改变命运。

    农,二十一世纪的人会觉得,农民就是乡巴佬,是贫穷的代言词,事实上,在古代,农,并非如此解释,甚至在欧洲很多国家,农,也是很富有的人。

    所谓民以食为天,解决了温饱,才能去谈提高生活质量,欧洲的“农”,是那些拥有很多土地的庄园主,其实在古代,“农”同样是那些拥有千亩良田的地主或世家豪门,而在田中干活的人,古时候似乎没有农民这个词语,古人的意识中,只有奴隶、长工这种概念,大梁国统称这些人为“贱民”,卑贱的平民是没有自己的土地的,收益最大的,自然是地主。

    工,有句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工”,也就是那些拥有一技之长的人,或是掌管各种先进器械的人,他们可以创造出奇迹,可以用二十一世纪的“技术员”或是“研究员”来比拟。

    至于“商”,其实二十一世纪的商人,还有另一种叫法,“企业家”“实干家”,但是在古代,商人,就是以他人的创造而赖以生存的人,很多人将这种商人视为投机倒把的奸诈小人。

    朝廷认为,商人来钱固然很快,但始终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互通有无,说白了就是倒买倒卖,从中赚取差价,这种人也称之为“贩子”。

    如果所有人都去从商,那么就没有人种田,没有人建房子和工具,那么商人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整个世界都会陷入混乱。所以说,古代的商人和二十一世纪所理解的商人是有很大差距的,换而言之的说,古代的商人,更像是贩子或是搞传销的投机倒把。

    沈千寻觉得,掌握了粮食,其实也相当于掌握了三分之一的天下,毕竟谁能说自己离得开衣食住行这四个字。

    皇帝打量着沈千寻低眉顺眼的模样,却分明的感觉这个少女骨子里的倔强,“长宁,你可知道朕为什么要找你单独来这里?”

    沈千寻也不想和皇帝装傻,这时候装傻也没有意义了,“陛下是为了摄政王的事?”

    皇帝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赞赏沈千寻的沉着冷静,“你果真是冰雪聪明!”

    “千寻惶恐!”

    “长宁啊,朕知道,你还是个孩子,少女情窦初开,会喜欢成熟的男人,朕能理解,但是朕也要提醒你,摄政王是有婚约的人,而你,心里也该明白朕早已属意你做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人选,你应该很清楚孰轻孰重?”

    沈千寻浅笑,“陛下,千寻知道陛下要说什么,千寻也知道,摄政王此时,必定也在这房间的某一角等待千寻一个答案,陛下不必试探千寻,摄政王殿下也不必在这时候出来现身,千寻喜欢摄政王,这件事没必要遮遮掩掩,我从不认为,这是一件罪恶……”

    皇帝没想到沈千寻会这么说,脸色发青,有些发怒的迹象,隐藏在暗处的南宫寒眼神一片幽邃,双拳紧握,他的女孩,这般聪明,却也这般倔强,让他很是心疼,其实她早就给了他答案,但他心里明白,他们不可能,却也不想死心,皇帝今日的目的,就是要让他彻底死心,这天下的女人皆薄情。

    “沈千寻,你当真执迷不悟,朕可以治你死罪!”

    沈千寻不卑不亢,“我不想死,也不想南宫寒成为千古罪人,他原本有婚约在身,我半途插入,可以视为第三者,我也不屑做这第三者。陛下心中所担心的事情,千寻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发生,喜欢和责任是两码事,千寻也不想两国百姓生灵涂炭,事实上,父亲之前也已经告诫过千寻,千寻当时的回答是:我会好自为之!”

    皇帝在听到好自为之这四个字的时候,和沈镇岳有同样的感觉,一种心酸,对一个十三岁女孩的心酸,从来都是警告别人好自为之,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会说自己要好自为之。

    “长宁啊……”皇帝的声音里透着慈善,或许帝王总是那个最善于变脸和伪装的人,上一秒杀戮尽显,这一秒又变成一个慈祥的长者。

    “委屈你了,孩子!”

    沈千寻浅笑,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皇帝也转移了话题,“太子年幼,朕很欣慰你的机敏聪慧,有你在太子的身边,朕也能放心一些。”

    “陛下爱子心切,千寻明白!千寻一直将太子视为亲人,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千寻都会维护太子的利益,保护太子殿下。”沈千寻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无论她将来是否会和南宫昊成亲,她都会绝对的支持南宫昊。

    “有你这句话,朕也放心了,朕相信,你虽年少,但绝对不是那等会食言的小人。”

    沈千寻依旧浅笑不语,此时的她表现的一点不像是十三岁的少女,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她,既有十三岁的自娱自乐,也有三十岁女人的成熟敏感。

    “陛下!”门外传来太监尖锐的嗓子,“太子殿下在外面恭候求见!”

    皇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去吧,别让朕这个儿子等太久,他当真是紧张你,这才来一会儿,就追来了!”

    沈千寻汗颜,皇帝果然又误会了,南宫昊的确是紧张她,但绝对和皇帝理解的那种意思不同,罢了,她也别解释了,说多了,不是越描越黑,而是引起皇帝的猜忌,君心难测,少说少错。这话果然是至理名言。

    “谢陛下教诲,千寻告退!”沈千寻低着头后退几步,这才转身离开。

    沈千寻离开后,南宫寒也从暗处走出来了,面色凝重,皇帝看着他,露出沧桑的神色,叹了一口气:“朕也没想到,她骨子里有这样的倔强,却还能顾全大局,这样的女子,让你错过,朕也觉得很愧疚。”

    “一切都是皇后的诡计,陛下不必介怀!”南宫寒冷声道,他一直看不惯皇帝这种造作的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