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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的早上最适合睡懒觉,可文熙睡醒后想马上入睡只能是妄想了。大概是没有赖床的习惯,躺回去后文熙觉得全身上下都有虫子叮咬一般,只能无奈地再次爬起。
灰蒙蒙的天空下,制笔厂格外静谧。也许是下着小雨的缘故,草堆树林连昆虫鸣叫的声音都没有,四周只剩下文熙的板鞋擦过地面的声音。
专供游客行走的长廊地面还是湿润的,防滑设计的走道偶尔还有几只鼻涕虫、小蜗牛之类的昆虫,文熙不敢跑快,只能慢慢爬着那座两百米不到的梨花山。
剧组成员说得不错,梨花山确实有很多梨,一个个都是鸭蛋大小的青涩模样,2分、3分的系统评分也在昭告着世人它们还只是个梨宝宝。
山顶与山脚的高度相差不到,温差也不明显,只是南面与北面梨子才有所区别。而剧组人员吃到的早熟梨就在南面山脚的小木屋旁边,文熙远远看过去只见层层叠叠地4分,3分梨难见,4分↑的梨也没有。
文熙走到树底下仔细寻找,愣是没有发现一个评分高于4分的梨子。这就奇怪了,梨树又不是人,怎么可能让枝头的果子全变成4分?
“我瞧着你看了老半天,是想看出一朵花来么?”一位身穿藏蓝色棉麻长衣的老人冷不丁走到文熙耳边说道,文熙刚拐下山的时候他们家狗子就冲进屋里掀他被子,老人起床时文熙已经在树底下站了好一会儿了,不摘梨不爬树,就像傻子一样呆呆地瞪大眼睛仰头看着。
我只是觉得奇怪。”文熙攒眉蹙额地望着一树梨子,明明木屋周围的几树梨子都已经成熟了,为什么西边的梨子都是4分,东边的梨子反而只有3分?文熙下山之后才发现被木屋挡住的、东边的那几株梨树。
“眼力不错,西边这三棵梨树,好吃的被我摘下来自己吃或者送给朋友了,不好吃的给游客吃掉了,剩下品相统一的梨子绿色食品库会上来采收,至于东边那几颗,食品库已经来摘过了,我只不过是留下点好看却不好吃的梨子给戏子拍MV罢了。”老人轻蔑地瞟了一眼东边的梨树,带着土狗回屋去了。
原来如此,文熙这才知道到底哪里古怪。既然已经找到了答案,文熙也不想多待,跺掉鞋子上的泥巴转身准备下山。
“身上湿哒哒的,不进来烤烤火么?”木屋顶慢慢升起团团青烟,老人责备地话语随之响起,应该是看到文熙的冲锋衣有些湿了。
“谢谢爷爷。”文熙很干脆地走进木屋,很自然地在门口换上主人家的棉拖鞋,土狗凑过来的时候还把手伸出去让它闻味道。
“下雨天上山怎么不打伞?”老人往大锅里加了几瓢水,文熙走到灶眼前蹲下添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就是爷孙俩。
“我看也没下多大雨,再说还有长廊在,我又不是大小姐出来踏春,撑着伞不像样子。”文熙烘暖手才脱掉冲锋衣,有帽子遮挡,头发倒是没有湿,只不过刘海变成三毛的样子黏在一起了。
“哼,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得着么?”老人冷哼,真不知道这帮人一天到晚盯着明星吃喝拉撒玩干什么,没事儿干么?打把伞就说娘,那下雪的时候自个儿怎么不淋着呢!
“人在江湖嘛!”文熙笑道,老人的面孔有点眼熟,很像某个著名的歌唱家。
“哼!”老人再次冷哼,他家小子当初也是这么说的。只不过老人的儿子成名后老人被媒体发现,为了不影响小子的事业,也为了自己的轻松自在,老人才搬到山上养鸡种梨的,结果一待就是十几年。
文熙含笑又添了几根柴,火势渐大,灶台里的水没一会儿就开了。
此时山脚下突然停了好几辆车,下车的人也有十几个,吵吵嚷嚷地引得土狗垂着尾巴站在门口低吼。
“这狗……”文熙想起他早上来梨树林的时候,土狗一见他就跑,没有叫一声。
“我捡的,不知道被谁剪了声带,感染发烧在医院待了半个月才好。”老人打开灯,一排排腊肉腊肠悬挂在房梁上,文熙望着5分6分的腊味忍不住咽了口水。
“有客人来了,我去接待下,想吃什么自己做。新鲜菜肉在冰箱,米在米缸,想吃腊味自个儿取。”老人舀了勺热水倒进搪瓷脸盆里洗干净脸,捞起一条毛巾擦干水就往外走去。有趣的是,老人把门口的栅栏门拉上了,木屋里就剩下文熙和土狗。
“爷爷,您想喝胡辣汤还是吃面!”文熙追了出去,鲁地人早上一般吃胡辣汤的……吧!
“吃饭!”老人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本是南方人,取了个北方老婆才定居鲁地。以前一日三餐不是面就是馒头,老婆子死了以后老人才改回南方人的口味,从此一天三顿白米饭。
“干饭啊……这……”文熙有点犯愁,做饭就要炒菜,白米饭配小炒菜那是午餐和晚饭的做法,文熙早上不吃这些的。可老爷子点名要吃饭,文熙只好客随主便,至于做什么菜,淘完米再说吧!
让文熙惊讶的是,老人的米缸并不是普通的青花瓷缸,文熙掀开盖子的时候在瓷缸内部看到了景德镇定制馆的独家标志。
“有那么点奢侈。”文熙倒了三杯米后迅速把盖子放回去,他是景德镇定制馆的代言人,自然知道定制瓷器的价格。就这般大小的米缸,没有五位数是下不来的,放在别人家肯定是放在橱柜被人欣赏的艺术品,而在木屋却只能用来装米。
冰箱被嵌在墙上,文熙打开保鲜层又发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食物:蕨菜。
“蕨菜是南方的吧,还有腊肉也像是湘省的制作工艺。”文熙思忖良久,拿了包正空包装的蕨菜,又取下块腊肉切了巴掌大一块的五花腊肉,腊肠也切了一截,打算制作腊肉蕨菜饭。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