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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建业没有等待第三师的大部队一起撤退,而是带着原十六团的弟兄先走了,炮兵营原来就有不少驮马和战马,加上这次缴获的战马,他们代步的马匹倒是不缺,炮兵的装备给了第三师之后,就更加轻松了;
秋雨过后的山路很难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又要照顾马匹,弟兄们背着装备前进的速度很慢,终于上了大道,弟兄们一起动手,从村庄里面找了几个板车,弟兄们把转备放在车上,让驮马拉着,人员轻装前进,不过大道上拖家带口的难民们也逐渐的出现,在雨后泥泞的路上艰难地跋涉,绵长的队伍一眼忘不到尽头。
一场绵长的苦战之后的撤退,弟兄们的心情是郁闷的,现在连嫡系中央军的身份都没了,跟着团长一起到南昌警备司令部上任,脾气也变得格外的糟糕,一言不合就会开骂,甚至在路上就会吵起来。
“让弟兄们都相互忍忍,擅自械斗军法从事。”何建业给曾大说道,
在山间的小路上发生了几起冲突之后,何建业下令约束部队。
二十多公里的大道满是泥泞,偶尔还会有鬼子的飞机来搞事,何建业带着不到一千的残兵,不过有了400多的马匹组建的板车之后,行动速度也不算很慢,9月13日何建业抵达了德安,在德安的第九战区前线指挥部,何建业见到了战区司令部的参谋长,交代了一些事情过后,得到了一个批条,从南昌后勤仓库中补充物资的批条。
弟兄们一个个疲惫不堪的坐在板车上前往南昌,在战区指挥部,别的东西没捞到,不过吃的东西倒是补充了很多,加上给的板车,不到一千的弟兄坐着300多个板车撤退,剩下的弟兄骑着战马,在九江和金官桥丢失了那么多弟兄,满腹心事的弟兄沉默寡言靠在一起坐在板车上昏昏呼呼的睡觉。
傍晚的时候,车队停靠在了一处镇子准备宿营,在这个小镇上,穿着各色军服的官兵和难民已经将镇子挤得满满当当,成千上万的脚将泥泞的地面踩得成了一个烂泥塘。
“司令,住处已经找到了;这个镇子上已经没有空房子了,我在镇子外面找了一个庙,弟兄们挤挤应该可以休息一晚上。”刚进入小镇,杨小石骑着马过来报告道;
“嗯,那就挤挤吧!”何建业皱眉说道,
弟兄们抵达了镇外的小庙,侦察连的弟兄已经打扫过了,庙前的空地上燃气了篝火,小庙里面已经被清空了,铺上了干燥的稻草,弟兄们只要再铺上军毯就能将就一宿,初秋的夜晚还不是很冷,对于刚从战场下来的弟兄来说,有个放心睡觉的地方已经很好了。
“杨小石,这里面怎么挤下近1000个弟兄?”何建业皱眉问道,
“外面的空地上已经点了篝火,等篝火把地面烘干一点,然后把板车上的木板拆下来铺在地上,在铺上干草,就差不多了。”杨小石说道,
就在空地旁边,临时堆砌的灶台上大锅正冒着热腾腾的雾气,炊事班已经开始做饭,其余的弟兄们也没闲着,都在一起帮忙,准备晚饭。
“今晚咱们吃什么?”
弟兄们的肚子都开始咕噜噜的叫了,曾大直接开始问炊事班的老王。
“大米饭,本想给弟兄们弄点肉在里面开开荤,但是我们没有,而且这个小镇上根本就没卖肉的,镇上的物资都被那帮当兵的吃光了。”老王苦笑着说道,
何建业在一边听着老王的话,感觉很悲催啊!没想到回到了后方,物资还这么匮乏。这个小镇上也没有何家的点,想弄点吃的都不知道去那找,至于兵站的那帮大爷?估计米面可以搞点,肉就别想了;
虽然带着很多马匹,但是离南昌还有近60公里的路程,何建业还舍不得杀马来给弟兄们解馋,没了马匹,剩下的60公里恐怕两天都到不了,有马匹拖着板车,剩下的路程只要一个上午就可以抵达南昌,只要到了南昌,想吃点肉还是很轻松的!至少何建业是这么想的!
虽然没有肉,但是远离了战火,有热乎乎的大米饭和热汤,还不用担心鬼子的炮火,弟兄们吃的还是很开心,吃完了饭,在军官的约束下,没有允许弟兄们上镇上乱晃;小镇上现在各色人物都有,弟兄们又憋了一肚子火,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吃过晚饭之后,何建业就命令大家准备休息,有烟的弟兄开始几个人一起抽几口......
队伍中还带着二十多个伤员,何建业让出了小庙,让伤员在里面休息,自己跟着弟兄们一起坐在木板上抬着聊天,夜空中是漫天的繁星,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这就预示着明天的路程可能不会很太平,附近的天空是鬼子飞机的,聊天最能让人放松下来,在不断的笑语中,弟兄们一个个躺在木板上沉沉的睡去,震天的鼾声在小庙周边传递......
没有放弟兄们去小镇上乱晃还是有好处的,第二天天还没亮,弟兄们就被炊事班做饭的香气弄醒了,一个个精神好了不少,起来收拾东西,组装板车,给马喂点干草和豆子,然后等着开饭;
让何建业没想到的是,就在何建业还在牛头山的时候,何复初就已经返回了南昌,何应钦已经告诉了他大概结局,然后用军政部的关系弄了几张火车票给他,一路急赶,回到了南昌;
“林老二,你去多弄点肉食和物资准备好;二弟应该最近就要到南昌了,给家里去个电话,别让母亲和弟妹们担心,如果她们想来就用车送她们过来;另外,从现在开始,每天派一个人去北门,盯着点,二弟进城就往回传消息,在战场上打了这么久,得好好准备准备给二弟接风!”何复初虽然刚刚抵达南昌,但是还是忍着疲惫吩咐林老二;
“老爷,放心吧!都有准备,下人都已经派出去了;二老爷有消息就会传回来。”林老二汇报道,
“嗯,二弟的性格你清楚,还有他手下的弟兄也不能怠慢;这个节骨眼上就不用节约了!”何复初还是不放心,反复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