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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0章 还是逃不掉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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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云历山受创的样子,夏池洛连忙安慰,虽然说,这次的事情的确有蹊跷。

    可若说有人故意将大周国国库里的东西偷出去,再卖给大晋国,祸害大周国,光是听听,夏池洛也觉得狠了些。

    “杀鸡取卵这样的蠢事,应该不会有人做的。”

    夏池洛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云历山。

    这件事情的主谋者,无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只差那么一点点,就酿成了大祸。

    皇上虽然受了过度的刺激,好在有那么多的御医在,夏池洛又趁御医不注意的时候给皇上服下了一颗自己配出来的静心丸。

    好一会儿,皇上总算是缓过心口的那一口气。

    “皇上,微臣回来了。”

    大概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宋云杰满头大汗,便连衣服都湿头了,才回到皇宫之中。

    “宋爱卿,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皇上直直地看着宋云杰,只要把那个胆大之徒找出来,他定要那人凌迟而死。

    “回皇上的话,京都城镇远镖局曾在三个月前接了一单生意,运了近四十万两的粮草出京都城。因着他们走的是水睡路,又是半夜运的货,所以如此大的动作,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宋云杰松了一口气,亏得长主提醒他,要不然的话,他一时还真是无从查起,毕竟这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

    那么大的一批粮草,便是对方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本来,宋云杰得了夏池洛的提示之后,宋云杰第一个反应便是问搬运行,有没有接过类似的大单子。

    搬运行表示,陆路没有这样的大单子,可是在三个月前他们倒是接了镇远镖局水路那么大的单子。

    “那镇远镖局的那些人呢?!”

    皇上一听,竟然是一个小小的镖局,将那么多的粮草运走,眼睛都红了红。

    “回皇上的话,微臣已经将镇远镖局所有人都抓进了死牢,然后严刑逼供,必把此事的主谋审出。”

    宋云杰一将镇远镖局这个线索抓到手之后,自然是带人将镇远镖局的人都给抓了起来。

    “审,给朕好好的审,若有一字半句的假话,你该明白。”

    皇上眼里的眸色一沉,红光一闪,嗜血异常。

    “微臣明白。”

    宋云杰已经知道皇上的意思了,为了得到那个答案,镇远镖局的人若是配合,倒还有生还的机会。

    若是那些人冥顽不灵的话,不但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在死前还会受到百般折磨。

    “微臣告退。”

    领了皇命之后,宋云杰自然是加紧时间,与大理寺少卿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以平复皇上的怒气。

    “长平,云爱卿,你们一同前去,帮帮宋爱卿吧。”

    突然看到还站在一旁的夏池洛与云历山,皇上突然开口说了句。

    皇上或许没信云历山有几分本事,可是宋云杰能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线索,皇上猜,这其中必然有夏池洛的功劳。

    因此,皇上觉得把夏池洛派过去,指不定还能让夏池洛再帮到宋云杰一把。

    “是,父皇。”

    “是,皇上。”

    皇上有令,夏池洛与云历山怎么可能抗旨不尊呢,唯有尾随于宋云杰之后,一同去了死牢。

    对于死牢这个地方,夏池洛并不算是特别陌生了。

    上辈子,云家的人待过,这辈子,夏池洛早已为了夏子轩来过,这算是她这辈子的第二次到来吧。

    夏池洛三人才入了死牢,一进去便听到一片哀鸣之声,及鞭子鞭打肉体时的“啪啪”声。

    便是宋云杰还没有来,那些狱卒已经开始严刑拷打了。

    “说,那一批粮草到底是谁命你们托运的,都运到了什么地方,你们是不是敌国的细作!”

    因为夏池洛的猜测,宋云杰直接把这次粮草的失窃与通敌**联系在了一起。

    死牢里可是因为细作的事情出过问题的,为此,留下来的狱卒一听到这个词语,便眼冒凶光,狠得不行了。

    “冤枉,我们冤枉啊……”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大人,放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过,这一切都是污告……”

    面对狱卒的审问,镇远镖局的人个个喊冤,表示自己根本就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

    “回大人的话,那一单生意完全是镖局的林镖头接的,我们当镖师的只是领命干活吃饭。那雇主到底是何人,我们当真不知啊。”

    在偌大一个镖局里头,自然不可能个个都是硬骨头,也有那么几个软骨头。

    而回答刚才那句话的人,很明显就是镖局里的软骨头。

    只不过,应该知情最多的镖头虽然没有逃跑,还是被抓到了。

    但被抓到死牢里头之后,面对再厉害的酷刑,那个镖头甚至吭都没有吭一声。

    自然的,镖局里的那些个硬骨头,也跟林镖头一样,受再多的苦,愣是咬着牙,没肯开口说了一个字。

    这些个硬骨头、知情者,此时身上已经满是鞭痕,鲜血淋淋,没有一片完好的皮肤了。

    “这便是镇远镖局的人?”

    面对那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儿,夏池洛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而是走到了那个所谓的林镖头的面前。

    夏池洛又看了一眼家眷牢房里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倒是不少。

    夏池洛只问了一句话,便让那个面不改色的林镖头眉毛皱了皱,然后恶狠狠地瞪向了夏池洛。

    “林镖头的妻女父辈,可在里头?”

    身为走前闯北的镖头,林镖头身上怎么可能没有背负几条人命。

    像这样的男人,身上总有一股煞气。

    养着茂密络腮胡的林镖头,浓眉熊目,那么一瞪,若是三岁稚儿瞧见了,定要被吓得哇哇大哭。

    “刚才看林镖头面对酷刑的时候,看着镖局里的人受如此多的苦楚,甚至看着自己亲手领出来的徒弟饱受皮肉之苦,林镖头都无动于衷、声色不露。本宫只是问了那么一句简单的话,寥表关心……”

    夏池洛的语气一拖,不自觉地将听她说话的人的心都拖了一拖,林镖头越发凶狠地瞪向了夏池洛:

    “没想到,林镖头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看来,果然是亲疏有别啊。”

    夏池洛这一句话,当真有挑拨之嫌啊。

    “回长平公主的话,镇远镖局上上下下,所有人加在一起有六十五口人。可是林镖头的寡母、娇妻及二儿一女皆没有被抓到,似乎并不在镖局里头。”

    宋云杰是多聪明的人啊,夏池洛只是开口说了一句,宋云杰就大概摸到脉,夏池洛想要唱什么戏了。

    “原来如此,这么巧,林镖头所有亲眷竟然都不在镖局里头。看来,这林镖头不愧是走前闯北、见过世面的人,竟能未卜先知,知道镇远镖局将有大货,所以连忙将亲眷给送出,本宫对林镖头当真是佩服佩服。”

    夏池洛说着双手抱拳,颇有江湖儿女的味道,向林镖头摆了摆手。

    “都说林镖头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对门下徒弟及奴才都极为得爱护。这林镖头既然早就会有飞来横祸,为何不多做安排,让你的这些爱徒、爱奴也走一个是一个呢?这年轻力壮的便也算了,林镖头怎忍心让如此稚儿与你们一起吃苦头呢?”

    夏池洛指了指其中一个妇人怀里抱着的五岁稚儿,因为待在阴潮的死牢之中,面对眼前的酷刑都被吓得不敢哭,一个劲儿得发抖。

    夏池洛知道,那五岁孩子的心里必留下了阴影,若是一个处理不好这孩子都不可能正常了。

    “你胡扯,我师傅才不是这样的人。是我师娘的母亲去逝了,所以师傅才会让师娘带着师弟、师妹去吊丧。”

    其中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便是在受了烙刑,皮肤都被烫焦了也没吭一声。

    听了夏池洛的话之后,那男子气得哇哇大叫。

    只见那男子的四肢都被绑在木桩上,紧紧的,死死的。

    可是他不忍夏池洛如此“污蔑”自己师傅,因此想从木桩上逃脱出来,然后教训夏池洛,以让夏池洛闭嘴。

    那男子咆哮的时候,不断激动的口水连成丝,便是脖子都是爆出如青虫般的大青筋。

    “宋丞相,这林夫人的母亲是如何一回事情?”

    夏池洛挑了挑眉,看着那个激动的男子,眼里满是戏谑。

    那个男人难道不懂,之前面对酷刑他都不开口,那是因为他坚信。

    可是现在竟如此激动的反驳,实则那是因为他的内心也在怀疑他的师傅。

    “回长平公主的话,林镖头与其妻乃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林镖头其父早丧,受其夫人家多有照顾。只是在林夫人十七岁的时候,其父早逝,其母也得了重病欲亡。其母担心林夫人因自己守孝三年而错过与林镖头的大好姻缘,故在死之前,领林夫人与林镖头拜堂成为夫妻。”

    宋云杰说了那么多的话,只想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早十几年前,林镖头的娘就死了。

    既然如此,那么刚才那个男子的话,岂不成了鬼怪之事?

    “无妨,这乃是林镖头的家事。镇远镖局出了这样的事情,哪个人也不能落下。可有命人去把林镖头的家人也请了来?”

    夏池洛没有理会那个男子听了宋云杰的话之后,恍然无神的样子,而是直问林镖头的家眷在哪儿。

    “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女,有什么事情都冲着我来,你敢动我妻女一根汗毛,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林镖头突然对着夏池洛破口大骂。

    若不是夏池洛离那林镖头较远,指不定的话林镖头还要往夏池洛的脸上吐几口口水呢。

    “不容易,林镖头竟然也知道祸国殃民这四个字,本宫还以为,林镖头在接了那么的镖之后,心里早就不把自己当成大周国人,以为自己是大晋国的人,或者是大奴国的人呢?”

    夏池洛不怒反笑,眼里满是讽意地看着林镖头。

    “亏本宫刚才还夸你见识多,当真是本宫看错了你。你愿意当叛**子,那是你的事情。可惜这整个镇远镖局的人都将被你给拖累了。”

    夏池洛睨了林镖头一眼后说道。

    不管林镖头在这件事情上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若事情属实,那么林镖头难逃一死,便是林家的人下场也极为难堪。

    “冤枉啊,我们当真冤枉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本来不少人还扛得住,坐在牢房里不吭声。

    可看林镖头那个样子,不少人都已经知道,官差把他们抓进来,并不只是误会而是真有其事。

    最可恼的是,平时表现得正义凛然的林镖头,在大难临头的时候只送自己的家眷离开,却让他们陪着他死。

    “林镖头,你可怜可怜我的儿吧,她才五岁啊,您放她一条生路吧。”

    那位抱着女儿的母亲,直接向林镖头跪了下来,“砰砰砰”地直向林镖头磕头,磕得头都破了,还流了血。

    “师傅,你、你当真是做了对、对不起……”

    便连刚才那个站在林镖头那一边的徒弟,看着林镖头的目光也完全不一样了。

    “你们听这个妖女在放屁,老子是大周国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卖大周国的事情。老子铁铮铮的一条汉子,怎么肯当亡国奴。老天爷不开眼啊,放任这样的**子祸乱我大周国。老子是在帮大周国啊,若是老子不将那批粮草运走,早就被这些贼子给败光了!”林镖头仰着脸,气急败坏地说道。

    若不是林镖头的四肢被绑着,就林镖头的那语气,夏池洛毫不怀疑林镖头会一边说一边捶胸顿足。

    “无知。”

    从头到尾,云历山都在观察林镖头的情绪。

    一开始的时候,林镖头的确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丝毫没有半点叛国之后被抓的害怕与恐慌之情。

    本来,他还在怀疑,这林镖头做了此等丑事之后,哪儿来的这身正气。

    闹了半天,原来这个林镖头还当真没想过要出卖大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