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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千忠一直守在边疆,夏池洛与黎序之的事情,他并未参与。
他人虽不在京都城,可是对夏池洛这个唯一的外甥女自然是关心。
自打知道黎序之跟夏池洛定婚了之后。
黎序之才入军营,云千忠便盯上了黎序之。
不过,直到现在,云千忠才认可了黎序之。
“宛儿自己挑的夫婿,自然是不能差了。”
说到黎序之,云展鹏一脸红光满面,眼里更是自得不已。
仿佛,夏池洛的眼光好,就是他的眼光好一般。
云千忠笑着摇摇头,爹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疼爱宛儿那丫头。
“不过,另外两个……”
云千忠提到步占锋跟霍元修的时候,言辞之间,很明显有保留。
云展鹏皱了皱眉毛:
“这是皇上指派的,先看着吧。”
若是真有才干,便是培养了也没关系。
若是有才干,却是个心术不正的,那么云展鹏也不会纵着的。
云千忠的担忧,最后似乎成了事实。
也不知怎么的,军中突然刮成了一阵流言风。
汪大夫的本事,军中上下不少士兵与将令都是十分清楚的。
自然的,也不有少人都受过汪大夫的救命之恩。
可以说,汪大夫在军营里的地位不算低。
要不然的话,就汪大夫那不着调找人试验的性子,早被人赶出去了。
但是,人人都尊敬的汪大夫,竟然被人给看不起了。
不知怎么的,那一日,黎序之对汪大人所说的话,被人扭曲的不成样。
有人说,黎序之靠裙带关系,在军营里恃才傲物,不把汪大夫放在眼里。
更有人说,黎序之甚至是出口辱骂了汪大夫。
因着那批新药的关系,又在黎序之的刺激之下。
近日里汪大夫致力于对那药的研究,当然是废寝忘食,不怎么出现在人前。
就因如此,有人直接传。
汪大夫之所以不出现,那是因为被黎序之给气病了。
黎序之到底是新人,威信跟名声没有汪大夫来得大。
所有受过汪大夫恩惠的,又不知神情的人,皆讨伐起了黎序之。
不少人纷纷咒骂黎序之,觉得黎序之是个什么玩意儿。
轻狂小生,也敢在战场上叫嚣。
有本事,上战场,跟敌人叫嚣去。
黎序之三人,到底是初来战场,很多事情,他们也是纸上谈兵,而非真正参与做战。
与那些用血肉之躯在战场上拼杀的士兵们,到底是不一样的。
他们在用自己宝贝的生命去搏国家的太平和自己的未来。
在他们的眼里,像黎序之这种一进军营起点就高的人。
其实,并没有什么大本事,不过就是比他们运气好些罢了。
黎序之三人来到军营里,三人是什么底细,其实不少士兵都是清楚的。
数来,黎序之却是三人中最举步为艰的一个。
因为步占锋与霍元修皆有功名在身,而黎序之没有。
他是被七皇子给推上来的。
就此而言,面儿上看去,黎序之似乎是最没本事。
之所以能来当小将,乃是沾亲带故了。
这个隐患原本就存在,只是一开始没有那么冲突罢了。
但因着汪大夫的关系,黎序之在军营里的情况,就变得尴尬起来。
有一些鲁莽的士兵,甚至干脆想直接来找黎序之的麻烦。
只可惜,他们虽晓得黎序之的名字,但是长啥样并不晓得。
想把黎序之揪出来,稍显麻烦了些。
再加上,现在与游牧一族的战场还没有结束。
他们也不可能把心思,全都放在教训黎序之的身上。
面对如此窘境,黎序之依旧坦然处之,不急不燥。
黎序之仿佛并不在意,他现在在军营里的名声到底有多臭一般。
直到三天后,一支五人闲散的游牧族队来偷袭,黎序之便正式走到了众人的眼前,让人清楚明白地看到,他拥有的,绝对不只是裙带关系!
两方打仗,游牧族的首令贡布赞也算是在云展鹏的手里吃尽了苦头。
以前单有云千忠守着的时候。
游牧族的偷袭与抢夺,虽然不至于每次都大获丰收。
但或多或少,他们从来都不空手而归。
可是,云展鹏一出现,当真是来势汹汹,打得贡布赞肉都疼了。
这种疼,绝对不在表皮,甚至入了骨子里。
要知道,贡布赞之所以带领自己的游牧族去抢东西。
那是因为游牧族实在是太贫穷了。
人一旦穷了,面对死亡而不想死时,就会有一种豁出去的视死如归之感。
贡布赞带领的人若是能抢到东西,那么吃喝不愁。
可若是抢不到东西,后续的麻烦就很多了。
既然是打仗,云展鹏这边的人会受伤,那么贡布赞那边的人就不会受伤了吗?
虽然游牧一族也有自己的良药。
不可否认的是,游牧族便是连药物都匮乏得很。
这怎么跟大周国比。
贡布赞带人出去抢一次,要是什么都没抢到,那就是赔本的生意。
受了伤的人得看病,得用药,这得花银子。
还有每个人吃的粮食。
要是再不补足物品,贡布赞担心自己的这只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小部队。
最后不是跟大周国的人拼死,而是自己活活饿死的。
贡布赞想要赢,想要有大量的物资。
所以,没法儿,贡布赞想出了烧大周**队粮仓的办法。
就有那么五个人,无声潜入夜,想要混进大周**队,然后烧了粮仓。
那五人把马儿绑在了离军队大概五里开外的地方,深怕马鸣声,惊扰了大周国的军队。
那些个人,个个身手矫健,在贫瘠的土地上,如鱼得水,对地形更是熟得不行。
五人顺利摸进了大周**营的后方。
他们猜,大周**队的粮仓应该在后方才是。
果然,摸索了半天,终于被他们发现了大周**队的粮仓。
进入帐篷,看到放满仓的米粮,五人的眼里都露出了狼光。
就因为他们在吃穿上太穷了,才更懂得粮食的珍贵。
面对那么多粮食,要让他们一把火把它们烧了,五人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不由地舔舔嘴唇。
其中一人干脆直接说:
“要不要我们弄走几袋?”
反正有五个人,五匹马,一人带一袋回去,都能让他们吃上一段时间了。
“别因小失大,忘了我们今天来是干什么的?”
小小领头冷声说道。
虽然他也觉得可惜,想要贪婪地把眼前的东西都收为己有。
不过,只要能**大周国的军队。
要是大周国的皇帝来求和,到时候,他们能得到的,绝对比眼前所看到的多的多。
别小看了游牧族的人。
因为与大周国的人接触,他们也学了一点知识,知道不少成语。
因小失大就是其中一个。
“也对!”
之前说要带粮的人,咬了咬牙,眼里满是可惜,依旧还是舍不得。
不过,五人纷纷点起了火把,准备烧粮!
谁知道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批人,然后有所准备般的,把一盆盆的水泼向了五人。
不过这些水都不是一般的水,而是用过好多次的水。
此地边境,土地贫瘠,少水,昼夜温差大,不利于农作物的生长。
不提这边境的白天永如酷暑一般难熬。
可这一到了晚上,就似坠入寒冬一般。
不过,因着缺水的关系,军队里的男人都是紧着用水的。
想当然的,洗漱用的水,那是用了一次又一次,水里当然带了非常浓的味道!
帐篷一被掀开,一股股的冷风灌了进来。
五人所点火把不但熄灭了,身上的味道更是难闻。
这一股股的冷风吹进来,那入骨的冷马上侵身。
五人不由地全都变了脸色,变得发青,嘴唇发紫,不住地打哆嗦。
不用多说,大周国的人不废一兵一卒,便把这五人给抓住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当真是失礼失礼。”
黎序之冰清入骨的一张脸,那五人看了一阵恍惚。
大家心不是自觉地想到,世上竟还有如此好看的男人?
黎序之冷笑了一下,死到临头了,竟然还能分神。
“既然都来了,不如去见见我们的主帅吧。”
黎序之的人,压着这五个人,便去了云展鹏的帐篷。
云展鹏本来已经休息下了,一听黎序之抓了五个游牧族的人,顿时来了劲头。
再听到,那五人本来是来烧他们粮仓的,被黎序之给抓住的。
云展鹏的眼里,顿时露出了赞赏之色。
“客人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呢?”
看到五人狼狈的样子,云展鹏笑了。
一夜之间,本来被军营里不少人都唾弃的小白脸,立马立了小功一件,不少人都脸色变了变。
那些人都觉得,不是黎序之的运气好,就是那五人是黎序之请来演戏的。
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大家彻底认同了黎序之的能力。
军营里发生的一切,远在京都城的夏池洛,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当然,这得多亏了回来的丁无道。
丁无道一回来,便告诉夏池洛,黎序之有多么得厉害。
没想到,沉默寡言的丁无道,这一次北行,倒当真佩服起了黎序之。
看到丁无道那热血沸腾,恨不能与黎序之一起并肩作战的样子,夏池洛笑了。
她的男人,她自然了解。
黎序之不鸣则矣,一鸣惊人。
初到边疆那几个月里,夏池洛没有听到有关黎序之的好消息,夏池洛并不惊讶。
因为那是黎序之在适应那边的情况,真正去了解自己的对手。
唯有把对手了解透彻了,黎序之便准备一击即中!
年轻人,初来乍到,如步占锋那般显眼,并不是一件好事。
云展鹏等人到了之后,在那短短的两、三个月里。
贡布赞的计划,十次有九次半都是失败的。
所以,黎序之早就在猜到,贡布赞之前集的物资该是撑不了多久。
想要打胜仗,最好的办法,那就是烧了敌方的粮仓。
如果没有了粮,对方没吃的,就会饿得没力气。
到时候不用打,完全可以不战而胜。
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道理,可是谁也不会确定,贡布赞到底会不会这么做。
但就算是这么一个细小的可能性,黎序之却是守住了。
由此可见,黎序之绝对是一个耐心与智力极佳的人。
“该是贡布赞粮尽援绝了。”
听到丁无道说,贡布赞都派人来烧粮仓了,便说了这么一句。
丁无道惊讶地看着夏池洛:
“正是如此!”
抓住那五人之后,那五人的嘴算硬,并没有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不过黎序之却通过那五人邋遢及一闪而过对食物的渴望中,结出了这么一个得论。
黎序之便通过这一点,大挫贡布赞。
人都没吃食了,更别提马儿了。
战马原本消耗就大,打仗之地又没什么草,马儿的粮比人的粮绝得更早。
所以,当贡布赞**无奈,再次偷袭时。
黎序之命一队十人精兵快马,手里拿着一小袋东西。
当时,众人皆不知,黎序之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直到那些人快马骑到游牧族队的身边,然后打开小袋子,把小袋子里的东西撒到地上为止。
本来那些狂奔的马儿,倏地停住了脚步,然后埋头苦舔。
马背上的人一时不查,硬生生被马儿给甩了出去。
任凭游牧族的人骑术再精湛,哪能重摔之后又在饥饿的前提下,重新快速地爬起来。
不少人因为一时反应不过来,在地上趴了半天,直到被大周国的人抓住呢。
贡布赞看到这个情况,知道大势不妙,连忙喊了一声撤退。
可惜,这一声撤退喊得有些完了。
因为已经有数十人,皆被狠摔下马背,被摔得七荤八素。
就算没粮了,身为首领的贡布赞不可能没食物吃。
同样的,身为贡布赞的坐骑,享受的自然也是别的马儿不同的待遇。
贡布赞一喊撤退,只要马儿不是被饿到极致的,皆听从主人的话,撒腿往回跑。
看到这个情况,不少将领都跃跃欲试,决定乘胜追击,直捣黄龙,把贡布赞给拿下。
可是,黎序之却下令,停下追击,把俘虏擒获,带回军营。
“小姐,他日黎公子定能摘功而归!”
丁无道一双眸子一闪一闪,满是**。
如果丁无道有选择的话,他希望跟众将士一样,一逞沙场。
可是,军令如山,不得不从。
丁无道不但是一个军人,也是云家的人。
所以云展鹏派他来保护夏池洛,他就必须完成好自己的使命。
因为丁无道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云家的男人对夏池洛有多在意。
只要远在京都城的夏池洛平平安安,那么云家的男人便可放心在战场上杀敌。
否则的话,至少云大将军定会为夏池洛的事情分神。
为此,便是无法上战场,丁无道也没有多遗憾。
毕竟他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到底有多么得重要。
“呵呵,那我可安心待嫁了。”
夏池洛笑了笑,眼里满是满足。
外公,谢谢你给序之的机会……
夏池洛很清楚,黎序之有表现的机会,那完全是云展鹏给的。
上辈子,这次战争,大出风头的人是步占锋。
这辈子,变成了黎序之。
但是夏池洛绝对相信,黎序之靠的是自己的能力,但机会必是她外公给的。
夏池洛的心倒是定,不过相府里另一个女人的心却不怎么定。
那个人就宁贞。
宁贞进相府,打的旗号便是想看看相府里的情况。
如果可以的话,宁贞愿意为夏伯然的妾。
实则,宁贞乃是抱有别的目的进的相府。
宁贞待在夏伯然的书房里,差点没把夏伯然的书房翻过来,可是就是找不到夏伯然犯罪的证据。
宁贞在相府里也等了约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面对宁贞那么一个如花似玉,又青春可人的女人,夏伯然怎么耐得住他那颗禽兽的心。
想当然的,夏伯然想要了宁贞的人。
不过,每一次,宁贞都找借口推了。
这一天,又是如此。
当夏伯然抵不住内心的渴望,一把抱住宁贞,一张大嘴往宁贞脸上亲的时候,宁贞的心里涌出了一股屈辱感。
“相,相爷,别这样,你答应过贞儿的!”
“贞儿,给了我吧,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夏伯然急切地说着。
反正相府的情况,宁贞都看到了。
如果宁贞觉得不妥,早就可以离开相府了。
但是宁贞没有走,一住便是住了一个月。
以夏伯然小心的性子,自然也怀疑过宁贞是不是别有目的。
可是,这一个月里,宁贞十分老实。
更重要的是,宁贞能有什么目的。
要知道,宁贞与他同住了一个多月,这闺名便是完全毁了。
就算宁贞有什么目的,最后吃亏的人也只是宁贞一个而已。
只要得到了女人的身体,还怕得不到女人的心吗?
“相爷,我绝对不会如此苟且跟了你。”
宁贞想到,夏伯然是自己的杀手仇人,心里的怒火便出来了。
借着怒火,宁贞一把推开了夏伯然:
“宁贞便是为妾,也要光明磊落,若是相爷如此看轻宁贞,宁贞宁可一死明志!”
宁贞一双眸子,怒视夏伯然。
想到夏伯然的身上背负那么多宁家人的性命,夏伯然刚才还抱了自己,一张臭嘴更是亲了自己几口,宁贞便觉得恶心到不行。
“别,贞儿,你知道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我只是情难自禁。”
看到宁贞想要寻死,夏伯然怕了,可也恼了。
“贞儿,你直接说吧,到底如何,你才愿从了我。”
夏伯然对女人的耐心已经完全用完了。
因为宁贞的关系,这一个多月里,夏伯然甚至没有碰任何女人。
尤其是了知。
怕宁贞发现了知,夏伯然跟了知之间当真是发乎情,止乎礼,单纯到不可思议。
“相爷,可否容我三天考虑,我再给相爷一个答案?”
宁贞晓得,自己当真是拖不下去了。
只是,她当真找不到东西。
夏池洛当初把宁贞找到,甚至透露给宁贞,夏伯然就是宁家的仇人。
那个时候,夏池洛就明确地向宁贞表示。
她可以给宁贞机会,但绝对没法儿出手具体帮宁贞。
到时候,宁贞到底能不能为宁家的人报仇,就看宁贞有几分本事了。
初见夏池洛,晓得夏池洛的身份,又听夏池洛的话,宁贞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荒唐!
夏伯然即是夏池洛的父亲,夏池洛为何会出卖夏伯然。
这很说不通不是吗?
夏池洛也没有多跟宁贞说什么,只是让宁贞好好回忆一下。
宁家在出事之前,宁父可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如果宁贞想通了,那么就去找小石头。
如果想不通,或许想有别的举动。
宁贞只要不怕宁家的冤情当真石沉大海,那么夏池洛随宁贞怎么折腾。
后来宁贞左思右想,终于忆起,宁家在出事的时候,宁父的确是有些异常。
在出事之前,宁贞曾无意听到宁父提到了什么丞相不丞相的。
当时宁贞只以为宁父是在讨论朝廷上的事情。
如今想来,宁贞发现,宁父似乎也只那么一次提到了丞相这两个字。
宁贞知道,自己这个小女子,想要扳倒丞相大人,谈何容易。
可若是有夏池洛相助,再拿得夏伯然的犯罪证据。
那么她想报仇,就不再是痴人说梦。
“好。”
夏伯然叹了一口气,决定再给宁贞三天时间: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到时候,如果宁贞再不答应,夏伯然相信自己一定会用强。
要知道,他给宁贞的尊重已经够多了。
虽然,事先早就说好了,夏池洛只是给宁贞提供机会,具体怎么做,全看宁贞自己。
但被夏伯然逼到这份儿上,宁贞也唯有去求夏池洛了。
收到宁贞的求救,夏池洛叹了一口气。
难不成,她寻宁贞来错了不成?
上辈子,宁贞一入相府,可是没花一个月,便将她爹的贪墨证据给找了出来。
这辈子,怎么一个多月了,还未见到成果?
夏池洛仔细一想,便晓得问题所在了。
上辈子,宁贞的相公一死,夏伯然便将宁贞占为己有。
如此一来,宁贞算是夏伯然的女人,那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