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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天就暗了,路上行人渐渐散去,商家关门打烊。
没特色是小组长,一会要跟着他去居民区乞讨,两人坐在路边等着集合。
不多时,路上只剩推车慢悠悠离去的小贩和三个勾肩搭背的乞丐。
徐树远远看到,招了招手,三个乞丐一路小跑赶了过来。
其中一个小声对徐树说:“树哥儿,今天在桥边赢了书生真是好本事啊,我看你去了当铺,怎么样?玉佩值不少铜板吧?”
徐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乞丐眉细目长,一脸奸诈相,大约也只有十三四岁,和自己一样瘦小,不看脸简直是双胞胎兄弟。
看样子是一直跟着自己,还好自己没私藏,“还好,等会回帮就知道了。”
那乞丐冷笑一声,徐树能感觉到他一直悄悄瞄着自己。
没特色看人齐了,就带着大家往附近的居民区走,这时候乞讨有个名堂。
家家户户都在这时候做饭,在热剩饭时就能发现前几天的剩饭哪些是不能吃的。
这时候乞丐们就能去捡个馊菜剩饭,运气好还是热的。
至于为什么乞丐吃了变质的食物没事,那是因为有事的早都饿死了。
徐树本不用跟着他们,这三百文钱足够徐树在帮里地位蹭蹭上涨,但还没亲身经历过敲门乞讨,还是有些好奇。
几人来到了永利市外的兴化坊,低矮的土墙围着四排平房。眼前这几家,房屋主体都是木的,漆皮都快掉光了,墙上的大洞用黄泥混着稻草补上。
第一家很大,房子看起来也不错,两个男人坐在门槛上吃饭,没特色远远看到这两个男人眼前一亮,“你们在这儿等着,看我的!”
直接跑过去,跌倒,颤颤巍巍的拿出破碗,用虚弱的声音说:
“两位大爷行行好吧,小叫花子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求两位大爷赏口饭吃,小人唱段好听的给大爷乐呵乐呵。”
没特色用竹棍在地上轻轻敲了起来,“人家给,你不给,人家比你长得美;人家掏,你不掏,人家比你尿类高。”
两个男人对望一样,其中一个男人道,“滚滚滚!别来这套!”
另一个男人撸胳膊挽袖子,抄出一只扁担道:“大哥你且歇着,我来打跑这厮!”
没特色一个懒驴打滚,直接跑出坊,回到徐树等人身边,两个男人也没追过来,远远啐了一口,大骂道,“什么东西!”
没特色拍拍胸口喘匀气,“不应该啊,上次给的可多了!”
徐树好奇的问:“咋回事?”
没特色道:“坊口这几家宅子大,里面都是两家合住,这两家男人平日里不对付,坐在门槛前比谁吃的好。
那天我挤兑这两人,两人相互攀比,掏出了不少吃食,想不到今天学奸了。”说完还感慨世风日下。
徐树感慨古代人真好骗,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居然没被打死也是稀奇。
几人挨家挨户碰运气,两排过完一粒米都没要到,第三排结束,只要到半碗饭,几人脸色都不是很好。
特别是没特色,已经用尽了浑身解数,除徐树外四人都已经脸色铁青。
大家寄予厚望的是第四排第一家,这家是坊中的主食店,平日里常有卖不掉的主食,放久了开始霉变了。
徐树站在店前,拿两个竹竿敲起了节拍:“三十三天天上天,白云旁边出神仙,神仙原是凡人变,只怕凡人心不坚,总叫凡人心来坚,个个给你做神仙。”
这是徐树这一世记忆里的词,旁边几个乞丐摇头晃脑,嘴里配着当当当当的锣声和三弦声。
徐树边唱边想到了一个演出形式,阿卡贝拉,就是人声模拟各种乐器声,几个人组成一支乐队,啥也不用就靠几张嘴,非常适合当前情景。
现在几个乞丐配乐纯属是学猴子逗人一乐,跟好听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一把菜刀飞来,落在徐树脚边,吓得徐树后退好远。
一个悍妇骂骂咧咧出来,捡起菜刀冲着几个乞丐骂起街来,一句话里除了“我”“你”全是屏蔽词,骂的几人狼狈跑远才回店里。
“晦气,也不知道那婆娘吃错了什么!”
几人偷偷摸摸,空过好几家,直接来到这排最后一家。
这家格外破烂,好像是在原房子的废墟框架中,用泥草盖好的,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妇人,面容姣好。
由于饥饿颧骨突出,身体瘦弱,但是左脸一片恶心的伤疤。
那奸诈相乞丐一脸淫笑:“小娘子,家里有没有男人呀!”其他几个乞丐也跟着嬉皮笑脸。
那妇人见是乞丐,慌忙把门关上。奸诈相开始轻轻敲门,然后越来越重,到后来房子都开始掉土。
屋里传来婴孩的啼哭声。妇人哭喊道:“别,别撞门了,我开。”
妇人推开门,手里拿着两个冷馒头,奸诈相一把夺过来,另两个乞丐推开妇人走了进去。
没特色盯着倒在地上的妇人色眯眯地看着,那妇人双手遮着凌乱的衣服。
奸诈相本来是找吃食的,看到妇人这个样子,不屑的啐了一口:“什么东西!长成这个模样,遮什么?丑八怪!”
徐树看到没特色好像喜欢这个妇人,以为他会帮她出头,结果没特色也跟着啐一口,表达自己的轻蔑。
奸诈相翻箱倒柜又找到了几个馒头,几人分到自己碗里,没特色还很讲义气的分了徐树一块。
徐树看着屋里一片狼藉,孩子的大哭,妇人的啜泣声,混成一片。
几人要走时,妇人拉住了徐树的裤脚,“各位大爷留一口吃的吧,那是我三天的口粮啊,我可以饿着,但是产不出奶,孩子就要饿死了啊!”
那奸诈相骂道:“老子管你饿不饿死!老子要饿死了!”说着就要上来踢妇人,妇人背过脸躲避,但是却没松手。
徐树一脚踢在奸诈相的腿上,“把吃的都放下!”
“你干什么!”奸诈相满脸错愕,继而涨红脸,“老子废了你!”一竹棍劈头打来。
徐树一手拦住,轻轻一抽,“撒手!”棍子被徐树抽走。
没特色拦在两人中间,对着徐树喝道:“你干什么!同情这个荡妇?”
“什么荡妇?”徐树扶起妇人,妇人躲在徐树身后看着几个凶相毕露的乞丐。
没特色道:“这妇人本来是大家族的女儿,本来许配给县令公子,结果不知道偷了哪个野汉子,未婚先孕,生出这个野种。两家烫坏了她的脸,扔到这里自生自灭!这种荡妇,就不该活着!”
徐树也气笑了,“人家绿了她男人,轮得到你来伸张正义?你是她丈夫还是她儿子?这么义愤填膺,为了讨一个公道还是为了找一个欺负人的借口?欺软怕硬的东西!”
奸诈相同另两个乞丐就要上来围攻徐树,没特色拦了一下,对徐树道:“兴化坊在咱们的地盘上已经算是油水最多的了,要不够饭食,帮主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们确实在欺负孤儿寡母,但是这个缺口她不补,我们就要拿命来补!你若是拦着,别怪我们拼命了!”
徐树脱下衣服,露出三百个铜板,“我替她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