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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赵长乐喃喃了一句，然后又看着她：“那你对阿申，可有感情？”
顾念娇一愣，想了想才道：“有的吧...”赵长乐垂眸，表情有些古怪。
“长乐姨，怎的了？”顾念娇见她脸色不太好，便看着她问道。
赵长乐笑了笑，抬眸看着她：“无事。那你对阿申，是什么时候有的情意？”
顾念娇见她好似误会了，便连忙又道：“长乐姨，您误会了。”
赵长乐挑眉看着她，又见她道：“我对陆申的感情，是友情，不是男女之情。”
赵长乐一晒，“如此啊。”话锋一转，“那你可有喜欢的男子？”
顾念娇脸有些红，扭扭捏捏的没开口，赵长乐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便有底了，“你且与我说说，是哪位公子？”
“他是书生...而且并非杭州城人士。”顾念娇仍是有些不好意思。
赵长乐错愕：“书生？”语气有些尖锐，顾念娇看着她：“对啊，书生，书生怎么了？”
赵长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起表情，“你父亲会同意吗？”
顾念娇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道：“他同不同意无所谓，我喜欢就好咯。”
赵长乐扯了扯嘴角，又与她说了些其他的。
两人坐在亭中许久，久到顾念娇的脚都有些麻了。
但赵长乐是长辈，她又不好意思开口，便忍着冷意，听她说完。
不过她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东扯一句，西扯一句，顾念娇都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赵长乐突然抬头看了看天色，见已经不早了，便有些歉意的看着顾念娇：“哎呀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说起话来就停不住，这不，忘了时间，念娇冻坏了吧！”
白藏站在顾念娇背后，听了赵长乐的话，在心中翻了翻白眼，这不是废话吗？没看到人家脸都冻白了？
“哪里哪里，长乐姨说得也是十分有趣，我也是听得入神。”顾念娇的娇纵脾气，在她这里一分都使不出来。
毕竟赵长乐从自己小时候就对自己好，还是有几分像自己的母亲的。
赵长乐抿嘴一下，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回了吧。”
顾念娇心里松了一口气，笑着起身：“如此甚好。”
“念娇可要同我一起去用晚膳？”赵长乐一脸慈爱的看着她。
顾念娇一怔，笑着拒绝了她的好意，“多谢长乐姨好意。”
赵长乐也不勉强，对她笑了笑便提步往外走着，顾念娇也跟在她的身后。
上马车时，两人皆对看一眼颔首致意，由丫鬟扶上了马车。
两匹马车相继离开白沁亭，放下马车的那一瞬，赵长乐坐在马车里，表情有些怜悯，有些犹豫，有些可惜，有些复杂，最后都化为坚定，眼底闪过一丝狠戾，然后闭上眼，静静地养着神。
而顾念娇坐在马车里，抿着嘴唇看着白藏和青阳，“你们有没有觉得，赵夫人对我有些奇怪？”
白藏与青阳对视一眼，皆摇摇头，表示没看出来。
“真是奇了怪了。”顾念娇低声嘟囔一句，想不出来，索性不去想了，便用手撑着下巴，期待明日的到来。
回到了清欢苑，便见无序走了进来，顾念娇刚咽下一口茶，见她走进来，便出声问道：“伤势怎么样了？”
无序看着她，眼底皆是感激之色：“谢小姐关心，已经快要痊愈了。”
顾念娇诧异：“这么快？那挺好的。”
无序应了一声，就立在一旁，一副听候差遣的模样。
顾念娇将茶杯放下，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看着她说道：“既然快要痊愈了，那便莫要折腾了，你先养着罢，等完全痊愈了，再来服侍。”
无序错愕，抬头看向她，却见她一脸漫不经心，心里有些暖洋洋的，一向不苟言笑的她，扯了扯嘴角，看着顾念娇认真的：“多谢小姐体恤。”
顾念娇笑眯眯的看着她，摆摆手：“去吧去吧。”无序抿嘴，朝她躬身行礼，便退了下去。
察觉肚子有几分饿意，顾念娇便朗声开口喊道：“朱律。”
朱律在外候着，听见她喊自己，便提步走了进来：“小姐。”
“摆膳罢，我饿了。”
朱律含笑看着她：“小姐今晚想吃什么？”
顾念娇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才抬眸看向她：“金乳酥、叉烧鹿脯、翠玉豆糕、枸杞梗米粥...嗯就这些。”
朱律听完看着她说道：“请小姐且等上一等。”
“去安排吧。”顾念娇点头。
约莫半个时辰后，顾念娇放下碗筷，拿手帕擦了擦嘴，心中十分满意，“今日这饭菜不错，朱律，赏。”
朱律笑着看着她：“是，小姐。”顾念娇起身，欲往里屋走，青阳跟着她走了进去，白藏吩咐着人收拾桌上。
“将我前几日看的那本话本子拿来我看看。”顾念娇坐在窗前，打算看看有趣的话本儿解解馋，整日看那些四书五经，脑袋都快木了。
青阳躬身应了一声，转身去寻那话本儿去了，顾念娇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雪白纤细的指尖拎起茶杯，慢慢的抿了几口。
“小姐。”青阳将话本儿递上，顾念娇放下茶杯，伸出手去接了过来。
欲抬脚翘起来，怎料想到白藏的话，便抑制住了这股冲动，翻起话本儿，看了起来，越看越觉得无趣。
话本儿里讲的是，一对男女相爱，但因误会产生了矛盾，明明一句话可以解决的事情，非要憋在心里，最后误会越来越大，男子误杀了女子，最后孤身一人，结局十分悲惨。
看得顾念娇却是嗤之以鼻，张张嘴就能解决的事，偏偏要拿命去抵，吃饱了撑的吧。
“拿去扔了吧。”顾念娇将话本儿扔在了青阳的怀里。
青阳一怔，见她一脸认真，便应了下来，将话本儿拿在手里，又见少女眉间有些疲倦，开口问道：“小姐可要歇着了？”
“嗯，是有些累了。”顾念娇淡淡开口。
青阳伺候着她梳洗，然后才将她扶至床边，看着她躺了下去，替她紧了紧被子的边边角角，才放下了床幔。
又去将烛火吹灭了，缓步走到外间，躺在外间的榻上，慢慢的闭上了眼。
屋外，不知何时又是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原本新年已过，立春将至，却还是这般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