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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香港篇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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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买双份吧。”我推着小车继续逛,一路浏览过去想吃的零食我都拿双份全放进了购物车,每次拿零食我都得把金额算上一算,我用小学算术没过关的大脑艰难地计算着最终的价钱。

    在我推着购物车路过布丁专架的时候,西西利亚突然指着最顶层的布丁大礼包说道,“我要这个!”

    我抬头目测了一下高度,又前后各瞄了一眼四周没人,耿直开口:“我拿不到,你自己飞起来拿。”

    她挥动小翅膀飞上去,一只手抓住货架,另一只手一抓,就将布丁大礼包拿到了手里,低头仔细辨认包装又看了看货架上其他的大礼包指着包装上的口味问我:“要哪种果子?”

    布丁大礼包包装上标明有草莓味、芒果味、葡萄味。

    就在我慎重思考准备回答的时候,突然我前方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

    我和西西利亚皆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一个女人凑巧来到了我这边,因为人类是看不到西西利亚的,那个女人应该是看到了布丁大礼包浮在空中才会这么惊恐。

    “妖术!”那个女人跌在地上崩溃叫道。

    我神色不变,快速伸手将西西利亚拽坐下来,她手里拿的大礼包顺势掉进了购物车里,我立马拉着购物车后退,车轱辘像蹭了油似的溜得飞快。

    我钻进了生活用品专区,又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溜达,边溜达边对西西利亚说:“看来以后人多的地方不能叫你帮忙了,普通人类都看不到你,一个大礼包在空中飘来飘去是会吓死人的,你还想要什么就跟我说,我拿不到的就去找导购员帮忙。”

    “哦。那我还想要薯片,我们一会回去拿吧。”西西利亚显然对吃以外的东西不感兴趣,她坐在购物车里支着头看我心不在焉地浏览洗发露。

    “嗯。”我应了一声,将挑好的小瓶洗发露和小瓶沐浴露装进了购物车里,还要买牙刷牙膏毛巾……

    等到都挑完生活所需的日用品后,我推着购物车又鬼鬼祟祟地回到了食品专区。

    那个女人应该走了,我推着购物车四处找薯片,我记得昨天吕业给我吃过那种集卡薯片,我还希望买一堆回去将小卡片当扑克牌打呢。

    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了。不过货架上只剩一包了,我拿起薯片正想放进购物车里,就看到一个十岁模样熊孩子跑了过来。

    “那是我的!”熊孩子红着脸嚷嚷。

    “?这薯片又没贴着名字,凭什么说是你的,谁拿到就是谁的。”我挑了挑眉,并不打算将薯片让给这个没礼貌的臭小孩。

    “就是我的!”熊孩子见我不理他将薯片丢进购物车后,急了,向外头大叫道:“外婆,有人抢我薯片。”

    哟呵,这逼小孩可真欠打。老子手里拿的东西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我双手抱胸不言不语,看到一个阿婆走了过来。

    “乖孙,怎么啦?”

    “她抢我薯片!”熊孩子指着我叫道。

    闻言阿婆抬头看我,我依旧双手抱胸且神色坦荡地回看她,语气冷冷:“有事吗?”

    阿婆见我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也被震慑到了,连忙低头哄她外孙:“海力乖,外婆再带你去买别的好吃的好不好?”

    “我不!我就要这个!”熊孩子气的直跺脚,见阿婆不帮他就铁了心要耍泼。

    阿婆也拿自己外孙没办法,对我说:“小妹,你看我外孙就想要这个,你就让给他吧。”

    “不行。”我一口回绝。

    熊孩子又在闹了,阿婆斟酌了一下,见我说着普通话,料想我是个外地人也不客气了,用粤语说道:“都是小孩子,你比较大,让一下怎么了?”

    哟呵,欺负我外地人啊?以为我不会粤语?他奶奶的!

    “阿婆,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我凭什么让?凭你家小鬼很没有礼貌?”我讥诮开口,一口流利的粤语清清楚楚。

    阿婆面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她生气极了辩驳道:“本来就是我孙子够不到才叫我过来帮他拿,你不过趁这空隙拿走了而已!”

    “哦,那关我何事?谁拿到算谁的,是我先拿到的那就是我的。”我也不服气地怼了回去。

    “你!”阿婆气到说不出话来。

    “我跟你讲道理你又讲不过我,你还是带你家这个没教养的臭小鬼去买娃哈哈吧。”说完我就推着购物车拐了个弯想离开。

    谁知道一个导购员碰巧来到了我这边,阿婆看到了顿时戏精附身,顺势往地上一坐,捂着胸口一边喘气一边指着我说,“欺负人啊!她欺负我一个老太太,我心脏不好。”

    导购员听到了立马越过我上前去扶阿婆,并关切询问道,“阿婆你还好吧?”

    了不得,讲道理我第一次见有人演技那么好的,你怎么不去碰瓷呢?一年碰个几百万不成问题啊。你看连你亲外孙都被你的演技震慑到一动不动了。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一边看她作妖一边心里盘算着怎么弄她。

    “她!她这丫头嘴利得很,非要抢我外孙的薯片还骂我外孙没教养,气的我心脏病都快犯了。”阿婆装病呻吟时还不忘指着我控诉。

    不少人闻声聚集过来,和导购员一起指责我。

    “这个臭阿婆太可恶了!”西西利亚挥动小翅膀,“我要去教训一下她!”

    我冷笑一声低声说道:“别急,这种货色我一拳就能让她断气。”

    “我有个计划,”我小声对西西利亚说,“一会我让那熊孩子过来拿薯片,你使劲将他一拳打倒,明白吗?”

    “明白!”西西利亚点头。

    “行吧,算我错了,我把这包薯片赔给你可以了吧?让你外孙过来拿吧。”我装作迫于舆论压力而低头服软的模样用普通话说道。

    “你不道歉这事没完!”阿婆仗着人们向着她开始咄咄逼人起来。

    “抢小孩零食还骂人家孩子,把阿婆气成这样还不道歉?”导购员帮腔道。

    “就是啊。”围观的人群七嘴八舌的议论。

    呵,得寸进尺,我强忍即将爆炸的怒火,面上低头用普通话郑重道歉并鞠了一躬,“对不起,阿婆。”

    “一会那熊孩子过来,你拿沙包大的拳头给我往死里锤。”我低着头语气冷漠地对西西利亚说道。

    我看到阿婆对他外孙使了个眼色,那熊孩子得瑟的走过来走到我购物车前伸手拿薯片。

    西西利亚抓准时机,在那熊孩子低头拿薯片时,照着脸就是一拳,将他打倒在地。熊孩子一下子惨叫哀嚎起来可见力度之大。

    阿婆刚刚还哎哟哎哟的装病现在猛地爬起来,用堪比刘翔跨栏的速度一下子跑到熊孩子面前,一边扶起熊孩子查看,一边念叨,“海力啊,你怎么了?”

    “她打我!外婆她打我!”熊孩子捂着脸一边哭一边说道。

    “哟,阿婆你这病好得挺快啊,大家可看着呢,我可没动手打他。”我无辜地对众人说道,“倒是阿婆你,装病装得也太像了!碰瓷你家祖传的吧?你碰瓷你外孙也碰?敢情就想讹上我这个外地人呗?”

    开玩笑,你以为就你是戏精?

    “大家给评评理啊!”我立马窦娥附体,硬生生憋出几道眼泪,“我一个外地女孩来这里投靠亲戚,没想到还能碰到这种事情,真的是太惨了。”

    “是啊,我们都没看到那女孩打人,他是自己倒的,这祖孙俩可真会演戏,我看人家女孩根本没做错事,是这祖孙俩说谎话博同情罢了!”众人又纷纷将指责推到另一边。

    “走!”阿婆自知心虚,自知斗不过我,连忙拉着还在大哭的熊孩子难堪地从我身边离开了。

    “我的薯片!”西西利亚恋恋不舍喊道。

    可恶,那孙子都哭成那样了也不忘把薯片顺走!我撇干虚假的眼泪气愤地想,算了,人都教训了也解气了,薯片就不计较了。

    闹剧收场,众人散去,我继续带着西西利亚逛超市。

    “我刚才那一拳棒不棒!”西西利亚挥舞着小拳头,“一拳就打倒他了。”

    “她应该庆幸是你打了她外孙,而不是我,如果换作是我动手,一拳能把她外孙脑袋锤到地上,抠都抠不出来。”我哼了一声吐槽道。

    “买得差不多了,结账回去吧。”我翻了翻购物车,在确认没有遗漏后,推车前往收银处。

    就在这时,广播突然响了——

    “所有人!整个商城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不想死的就给我老实,立刻下到一楼来!”

    话音刚落,一连串枪声响起,广播枪声向众人示威。

    “啊啊啊啊啊——”人群此起彼伏地尖叫起来,一下子所有人都仿佛逃难一般涌入电梯和电动扶梯,我看着人们从我身边跌跌撞撞而过,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这是怎么了?”西西利亚问我。

    我用手掩住嘴边偷跑的笑意,然后咳了一声正经地对西西利亚说,“据我在人类社会生活十八年的经验来看,商城被劫持了。”

    “那你为什么那么高兴?”西西利亚疑惑地问。

    “因为我买的东西不用付钱了。”我忍不住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商城如果真被歹徒劫持了的话,那应该第一时间就把监控全部破坏了吧。

    二楼的人们全跑了个精光,我便推着购物车自然而然地走到了没人的收银台前。我将西西利亚从购物车里提了出来,然后熟练地学收银员将所有东西扫码并且特意分类装进了两个塑料购物袋里,操作着收银机弹出钱箱。

    我看着钱箱里厚厚的一沓一沓的纸币,啧啧两声,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块钱丢进了钱箱里然后关上了。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吧,但也算不上什么坏人。

    收银机吐出购物结单,我扯了下来随手丢进了购物袋。

    “哇,你在做坏事。”西西利亚说道。

    “这哪是做坏事,我只是在钻空子,我要是做坏事,这钱箱里的钱还能锁回去?”我被逗笑了,抬手看了看表,“最后两分钟,咱俩再下去。”

    说完我就提着两大袋东西离开了收银台。

    “你去哪呀?”西西利亚晃动翅膀追上来。

    “下去当个人质而已,不需要带着全身家当。”我走到了存放处前,旁边的电动扶梯,楼上的人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跑下去,形成鲜明对比的我从容不迫地仔细将物品分类存进了箱子里。

    “当人质很无聊的,带点好吃的带下去就行了。”我将衣服和日常用品锁进了箱子里,只留了部分零食,将密码条小心的藏进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