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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瀚宇三年,天降大雪,接连下了数日,积雪足有成人小腿深”,随着小小娘的讲述。
尧小小的眼前也浮现出大雪封林,天与地之间万籁俱寂,只余白茫一片。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家里的存粮快完了,娘当时又怀着你,你的几个哥哥又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没有办法,必须要出去镇上买粮食”
尧小小听得入神,“那去镇上买到粮食了吗?”
“唉,哪有那么好买,当时,镇上卖粮食的商家都没有进太多储备粮,谁知道,大雪说下就下,一直没有停歇,粮食都涨了平时的两三倍了”,小小娘许是想到当时的窘境,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唏嘘一片。
“当时啊,家里又没有什么余钱,仅剩的五两银子都是为了娘生孩子用的”
尧小小看家娘亲好似陷入了回忆中,放下手中的碗,轻轻握紧娘亲的手。
小小娘似是感觉到了,轻拍了女儿的手背,又继续讲。
“娘就让你爹拿着那钱去买点粮食来,不然家里的存粮吃完了,人真的要完了,你爹那个倔性子就是不肯拿,非说那是生孩子的钱,不能动。”
也是,古代医疗水平,生孩子确实是想当于走一道鬼门关。
“娘知道你爹那个人,平时话不多,我知道,他是怕我跟孩子出事呢?娘妥协了,之后跟你爹商量先拿一半的钱先去买黍米,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总不能一家子等死啊”,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让人绝望无力的时刻,小小看到自家娘亲眼眶都开始泛泪了。
小小没敢打扰娘亲,也许这一直以来就是娘亲的心结。
尧小小融入女儿的角色毫无违和感。
“娘最后啊,还是没有犟赢你爹,你爹决定去进山打猎”,想到当时孩他爹一心要在大雪天气里去打猎,小小娘现在还是意难平。
“娘怎么能同意呢?那么深的雪,又是冬季,存活下来的野兽都是会吃人的,当时娘都放话要和你爹和离,平时你爹最怕的就是这个,”。
果然不管古代还是现代都喜欢用分手来威胁人,不过这也要是爱着对方才会害怕对方离开。
“那爹爹肯定没有去了”,尧小小猜测。
摸摸头
“傻孩子,你不知道,别看平时你爹好像怕着我的样子,那是他在让着我呢,你爹那人啊,最有主意了,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莫名被塞一嘴狗娘的感觉是咋回事了,偏题了,我的娘亲。
“后面,你爹还是进山去了”
“那当时为什么不找亲戚那些借点粮食先应急呢”,尧小小不解的问道,都要逼进深山打猎了。
“哼,别提了,当时娘挺着大肚子去找你爷奶他们,好像我们是上门的乞丐一样,门都没给开”,小小娘愤愤不平。
看来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看自家娘亲气愤的样子,尧小小没好提起这个话题,免得娘亲难过。
赶忙转移话题,“那爹爹进山打到东西了吗?”。
“当时你爹进山了两天,就带了一天的干粮,你爹回来人都快虚脱了,腿也受了伤,现在每到下雨天的时候还会隐隐的痛”,说起自家那口子的腿,小小娘现在都还挺心疼。
“回来就随便用了点草木灰敷了下,娘劝你爹找个大夫看看,他就是不听”小小娘埋怨着,可又何尝不是满满的心疼呢?
“后面呢”,小小也心疼自家爹爹,觉得不愧是真男人。
“后面啊,你爹回来后的第二天,你就出生了,你爹去请了产婆大夫回来”
“当时啊,刚生下来的你一点儿也不像你哥哥他们生下来皱巴巴的,你爹都说你是最漂亮的孩子”,许是想到当时的场景,小小笑呵呵的,好像刚才的愁绪是幻像般。
“你哥哥他们都争相要抱妹妹呢”,想着自家的几个孩子,人生仿佛圆满了。
“你说也奇怪了,你生下来后不哭不闹的,特别好带,眼珠一看到人就会紧紧的盯着你,水汪汪的眼睛看得人心都要化了,谁成想越大成了小皮猴呢”,拉着小小的手说。
“你出生那日接连下了数日的雪都停了,你爹去后面菜园子的时候竟然在雪地里扒拉出一只冻死的野猪,谁也不知道那野猪什么时候出现的”
“后面你爹把野猪拖到镇上卖给了天香居换了银钱,买了粮食,家里才没至于熬不下去”
听着自家娘亲越说越玄幻的感觉,小小真有种听故事的感觉。
不过主人公换成自己就不太美妙了。
八卦别人是一件开心的事,八卦到自己的时候,谁试谁知道。
“娘当时就觉得,这一切啊都是我的福妞带来的”,娘亲边说边摸摸头。
“后面啊,你爹爹说你是家里最小的,生下来又是小小的一只,就给你取名小小了”,娘亲说着我名字的由来。
说起来,听捡到我的院长妈妈说,自己也是在大雪天,孤儿院的门口被捡到,当时也是小小的一只,真担心捡回去会养不活。
民间一直有“贱名好养活的说法”,院长妈妈说一个女孩子,也不想取什么阿猫阿狗的叫法,最后起名小小。
因为原长妈妈姓尧,最后就叫尧小小,上户口的时候,院长妈妈取的是“晓”字,因记录员的粗心,后面就写成了“小”。
顺理成章的就叫了现在这个名字,说起来,自己和原身也是挺有缘分的,都叫尧小小。
“那后面我怎么又叫福妞呢”?
娘亲得意一笑,“这还得感谢你娘亲我呢,你个大老粗,取名小小也不怕你长得小小的,可是当时族谱都上了,娘也没办法了。”
“不过你娘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不是还有小名吗?娘觉得,娘的妞妞啊,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救了全家人呢,娘就给娘的妞妞取名叫福妞了”,看着娘孩子气的样子,真好。
这一切都很好。
不过,娘亲啊,福妞这个名字有比小小好吗?
唉,都是甜蜜的负担,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小。
“故事也听完了,娘去地里给你爹爹他们送饭去,你在家好好躺着,知道吗?”,边说边收拾碗,出去,带上门。
又是一地寂静。
“唉?三哥不是去找那什么害我摔到的人去了吗?怎么还没回来呢”,好想知道三哥是怎么收拾的。
等我好了,就为原主报仇去,得了,这也是一受不得欺负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