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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服务员从前台递出来的旅行箱,陈立哭笑不得的朝唐晓说道:“我现在是拿周斌这孙子没辙了。”
“我开的是套房,倒是可以将客厅借给你睡,但你不许瞎想。”唐晓盯着脚尖,细声的说道。
“谢天谢地,只要不流落街头,我睡地板都成。”在黄博家跟罗强聊得很晚,这会儿回到酒店都过凌晨十二点了,陈立也不想提着旅行箱满大街再找宾馆去。
看到陈立提着旅行箱要跟唐晓进电梯,服务员在前台后又喊道:“您好,我们酒店留宿客人,要登记的——还要麻烦陈先生您再将身份证出示给我们登记一下。”
“……”陈立将身份证从钱包夹层里取出来,递到前台上,自嘲的说道,“不需要出示结婚证就好。”
前台服务员也是二十岁刚出头的女孩子,听陈立开玩笑,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打量了陈立、唐晓一样,她倒却得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唐晓白皙似初雪的脸颊染上一层绯红,抬脚轻轻踢了陈立一下,才将房卡递过去登记。
唐晓住的河景房,正对着嘉湖市的古护城河,说是套房,实际上卧室跟起居室是直接打通着的,连个遮拦都没有,但临落地窗前围了一组沙发,倒可以睡人。
陈立将旅行箱打开,周斌这孙子也没有说替他好好收拾一下,电脑、大量的资料以及换洗的衣服加上大衣,乱糟糟一团都塞到箱子里。
看到房间里唯一的一张书桌,摆着唐晓的笔记本电脑,他就将电脑跟资料拿出来,隔茶几上,然后拿起大衣要挂到衣橱里。
陈立刚将衣橱打开,唐晓就叫起来:“你衣服挂外面,我给你拿衣架子……”
陈立都已经打开衣橱门了,就见唐晓换洗的内衣没有叫酒店的干洗服务,而自己手洗后晾在衣橱里,回头笑道:“还以为是丁字裤不能见人,你这些年品味也没有提高啊……”
“……”唐晓见陈立都已经将衣橱打开了,美眸横了他一眼,走过来帮他将衣服拿衣架子挂到衣橱里,就将衣橱给关上,不让陈立眼睛往里面瞎看。
她这时候也将外套脱下来,就穿一件黑色的蕾丝衬衣及棕色的高腰紧身铅笔裤,显得双腿特别的修长,又从她带过来的旅行箱里拿出睡衣以及换洗的内衣出来,跟陈立说道:“我先进去洗澡,你过一会儿再洗。”
陈立点点头,让唐晓先进去洗澡,他打开电脑,用无线网卡连接上网络接收邮件——零七年的无线网卡还是使用2G网络,速度很慢,而直接上传过来、需要他审阅的邮件虽然不是很多,但加上PPT等附件,得要等好一会儿才能全部接收。
陈立烧了一壶水,他随身会携带绿茶、红茶,还有一套便携式的茶具,隔着卫生间的门问唐晓喝红茶,还是绿茶,唐晓听不清楚,将卫生间的房门打开一条缝,探头问道:“什么事?”
看着唐晓露出雪白的香肩跟珠圆玉润的胳膊,像黑色瀑布般闪亮的秀发已经披散开来,衬托得她的脸是那么的迷人,陈立心弦还是给狠狠的拨了一下,举起手里的茶叶罐,问道:“你喝什么茶?”
唐晓有些近视,刚将隐形眼镜摘下来,让陈立将茶叶罐拿近一些,陈立走过去让唐晓选茶叶,也能看到她肩上那根细细的肩带。
“金骏眉?”唐晓身子缩在门后,微眯着眼睛看茶叶罐上的小字,她都没有听说过这种茶。
“这两年刚出来的一种红茶,相当不错,可以尝试一下。”陈立推荐道,这会儿都睡觉了,还是喝红茶合适,他让唐晓先洗澡,他这边烧好水,先将茶给泡好。
唐晓很快就洗好澡,她带过来的吊带睡衣有些透,外面还裹着一件浴袍,拿着电吹风机走出来,找了一个电源插上,坐在书桌前吹湿发。
陈立洗澡更是囫囵吞枣,洗漱过,拿热水冲了冲,打了一遍肥皂就了事,披着浴袍出来看到唐晓还拿着电吹风、手抬在那里吹头发。
唐晓的头发又浓又密,电吹风功率又小,吹半天头发还湿漉漉的,看唐晓手举半天都有些发酸,陈立帮她倒了一杯茶走过去,又拉了一把椅子坐过去,说道:“我帮你吹头发吧,看你手累的。”
唐晓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将电吹风递给陈立,歪头脑袋,将湿湿的头发拢到一边,露出白皙似雪的脸颊跟修长的脖子,肩颈间是那纤细性感的锁骨,她的肩膀轻轻挨着陈立的胸口。
“你还记得我给你吹头发时的样子?现在就跟当年混进你们宿舍似的,都还有点小心虚,你呢?”陈立感慨的问道。
还是大一寒假的时候,唐晓宿舍的同学都回去了,唐晓寒假要留在商都做家教,陈立闲散惯了,不高兴打工,但也留在商都陪唐晓,春节前那十多天,每天跟唐晓偷溜到她宿舍里过夜。
唐晓长长的睫毛一挑,抬头瞥了陈立一眼,又迅速将头转回去,小声说道:“不许瞎想。”
“我就想着帮你吹头发的样子,也没有想其他的,你想到哪里去了?”陈立笑问道,他能看到唐晓的耳朵根都有些微微红了,想到那时候他跟唐晓都控制着不去触摸最后一道禁区,但青年恋人很多的亲密事,他跟唐晓躲在宿舍里也都有尝试过,很长时间也一直萦绕在他的梦境之中。
陈立还没有想到这事上去,然而唐晓的脸蛋轻红起来,他的心思也就旖旎起来,强抑住将唐晓浴裕扯开的冲动,将她半湿的头发捧起来,拿电吹风慢慢的吹干。
“你在想什么?”唐晓见陈立沉默的半天没有再说话,转过头看着他。
“你不让我想,我就什么都不想啊,”陈立说道,“你在想什么,脸都红了?”
“哪有脸红?”唐晓瞪了陈立一眼,不好意思承认她刚才也沉溺于往事的回忆中,岔开话题问道,“你跟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
陈立知道唐晓是说郑冰洋,他不能否认他对郑冰洋是有感觉的,也恰恰是这种感觉还是那么的清晰,并没有被这段时间的疏远所冲淡,他也不知道要不要彻底的割舍,此时也只能抑制住唐晓带给他的冲动。
“她已经好久没有理我了。”陈立看唐晓的头发差不多已经干了,留着些微湿等自然干透,才不会伤着头发,想到这些事还是跟唐晓在一起时,唐晓说给他知道了,心里又莫名的惆怅。
有时候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动物,陈立甚至能很好处理他跟向秋凝之间的暧昧,而何婉与李梦又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他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偏偏就在唐晓跟郑冰洋面前束手束脚。
“你说还真是奇怪啊,她怎么跟我长得那像呢?我那天在商场里看到她,都吓一跳呢。你跟她又是怎么认识的?”唐晓一直都挺好奇郑冰洋的存在,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遇到陈立问这事,这时候转过身来,深邃的美眸亮晶晶的看着陈立问道。
从郑家老爷、郑聪的反应,陈立早就知道里面有牵扯,而周斌更是吃饱了没事做,憋着一肚子坏水将郑家老爷解放前在商都、青泉工作的档案从故纸堆里翻出来,还特地跑到唐晓老家了解情况,基本能确认唐经文是郑家老爷子在青泉留下来的长子,应该郑家老爷子解放前在青泉工作时,勾搭上唐晓她奶奶,而解放前后军政人员调动极其频繁,推算时间,郑家老爷子是在唐晓她奶奶怀孕期间就调离了青泉,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唐晓她奶奶有孕在身,然后在异地另找伴侣成家立业——陈立跟周斌不知道唐晓她奶奶有没有找过郑家老爷子,他们打听到的消息,就是唐晓她奶奶生下唐晓她爸唐经文之后,一直都没有嫁人,由于是未婚而育,吃了很多的苦头,八十年代初就早早病逝了。
唐经文一直不与郑家相认,应该就是跨不过这道槛。
而从上次在浦江招待唐晓她爸妈,陈立确认唐晓跟她妈都不知道这件事,他这时候也不知道要不要越俎代庖,将尘封半个多世纪的往事说给唐晓听。
“你又在想什么?”唐晓略有些惆怅的问道,她心里虽然希望陈立的手能落到她的肩上,能让肩膀让给她依靠,但陈立的迟疑,也叫她认识她与陈立的感情只是存在于过去,她或许已经完全被那个跟她长得那么像的女孩子替代了。
“有些事情还真是奇怪,冰洋跟我表妹沈彤是同宿舍同学,她哥哥跟我是商业上的伙伴,我刚看到她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都想打电话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双胞胎妹妹打小让人家抱养了。”
“我打小就很孤单,在老家跟邻居的关系都很冷淡,跟老家的亲戚都没有什么来往,我倒是真好想有个姐姐或妹妹的——看到那个女孩子,我还特地打电话问我爸妈来着,问他们是不是将一个女儿送给人家养了,又或者是我从小就是他们抱养的,只是怕伤着我的心,一直没有告诉我——我让我妈骂神经病来着,你什么时候带那个女孩子回青泉,你提前跟我说一声,我让我妈去看一眼,管保叫她吓一跳。”唐晓说道。
“你这么搞事,就不怕给你爸惹祸上身?”陈立开玩笑道。
“啊?”唐晓迟疑了一会儿才明白陈立说什么意思,走到沙发前拿起抱枕朝陈立扔过来,说道,“你以为我爸能跟你、周斌似的,在外面有那么多的风流债?”
陈立将抱枕接过来,跳坐在窗前的沙发上,舒坦的叉开手脚。
“你说的倒是真有可能哦?”唐晓到底是让陈立打开思路了,跪坐到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闪着潾潾波光的古护城河,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妈说我爸年轻时,也特招女教师、女学生的喜欢,都三十好几了,还能收到女学生的情书,说不定真在外面有什么事情,我跟我妈不知道呢!对了,我问我爸这事时,我觉得他的语气总有不对劲……”
唐晓越想越觉得陈立提醒的事像是真的,惊讶的转过头,盯着陈立:“那个女孩子别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啊?”
陈立也就说句玩笑话,没想到唐晓就当真了,吓得不敢再胡说什么。
“得,你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真要让我妈发现有一个女孩子,跟我长得像双胞胎一样,她跟我爸这几年好不容易不像以前那么吵闹了,指不定又立马炸开来——要搞得他们两口子都五六十岁还闹离婚,我不得愁死?还是让他们凑合着将下半辈子过下去吧。”唐晓感慨的说道。
这两年嘉湖市投入很多的财政资金,做古护城河的亮化工程,使得夜色下的古护城河五彩纷呈,闪烁着霓虹的光彩,唐晓跪在沙发上看外面的夜色,晶莹剔透的脚丫子跟一截雪白的小腿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