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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我也没有犹豫,握着手机继续朝着洞口快步的走了过去。
这矿洞里的路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岔路很多。我秉着一条道走到底的心思,遇到岔路也只当是无视,只一心的往前走。
走了大概有十几二十分钟,我烦躁的同时已经是疲惫不堪,正在我意志力动摇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在我前方不远处竟然出现了一扇非常非常古怪的门!
那扇门估计有六七米高,门扇像是染了鲜血似的血红血红的,在那血红的底色下面两头凶猛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巨兽,凶神恶煞的盯着门前的道路,看着十分的狰狞可怕。
我被那巨兽盯的心里直发毛,不明白自己稀里糊涂的这是走到了那里,因为心底对那扇血红巨门的敬畏,我不敢擅越雷池一步,只想找路赶紧离开这里。
左右都是坚硬的石壁,如果要走,只能往回走。看来在这种复杂的地方,还是得有些专业知识才行,一味任性随意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魏伯伯能够屡屡来到这里抛尸,次数多了自然是熟了,那刚开始他是以什么分辨路径的呢?我相信他一定是留下了记号之类的东西。
所以我打算尽快往回走,留意一下脚下的路,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在转身离开之前,我鼓着胆子再次看了一眼那扇恐怖的巨型大门;忽然,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名字——
“小樰。”
那声音分明是从门后面传来的,而且听着还很熟悉,就是姑姑的声音!
我一愣,心想自己肯定是听错了吧,姑姑怎么会在这里呢?
可是就在我再次准备转身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叫了一声,这一次听的更加的清楚明白,就是姑姑不会错的!
“姑姑!”我大喊,无法控制双脚快速的奔向了那扇大门。
不知道是我的幻觉,还是门里有人给我开门,那紧紧闭合的两扇巨型大门,竟然从中慢慢打开了。
我又喊了一声姑姑,试图借着门缝看清楚门里的情况,那里面却像是有股无形的力量,一下子就吸住了我的身体,将我生生的拖了进去。
当我的身体彻底进到门后面时,那扇巨型的大门“轰隆隆”的又合上了。我以为门后面有人,问了一声“有人在这儿吗?”,可是身处的空间里死寂死寂的并没有人回答我。
我坐在地上再次摁亮了手机,借着微弱的光,我直接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傻了。因为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根本已经不是普通的矿洞,更像是一间小镇的模型屋!
以前我有站在山峦高处俯视平安镇,我大略的知道它的样子。此时,就在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座与平安镇一模一样的模型小镇,我甚至可以在上面找到我家所在的那条街道,这是谁的手笔?真是不得不叫人为之惊叹。
“小樰,小樰。”那个声音又来了,可是这一次我分明听见它是从那模型的小镇里传出来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这里有座惟妙惟肖的模型小镇,为什么小镇里会传来姑姑的声音?
这是幻觉吗?可是我使劲的在自己的胳膊上、大腿上,一切肉多的地方都掐了一遍,分明很痛,但是幻觉并没有醒。
“姑姑,你到底在哪里呀?”我心里发急,身处这种地方,我还很害怕,毕竟我并不是一个胆子大的人啊。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用手机往周围照了一遍,眼前的空间几乎已经被这座模型小镇给占满了,并没有空余的地方。
难道姑姑在模型小镇的下面?我这样想。试着去搬动那东西,结果不但没有搬动我反而是双脚一滑,脑袋重重的撞在了模型小镇的一座房屋的尖角上面,痛的我呻吟了几声就昏倒到了地上。
等我醒来之后那模型的小屋已经不见了,那两扇巨大的血红大门却是大敞着。
这地方邪门的不止一点点,我根本不敢再多呆一秒钟,揉着肿了个大包的额头,赶紧爬起来快速的跑了出去。
我顺着来路一直跑,凭着感觉择了一条岔路,这一次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样子,我竟然走出来了。只是当我出来的时候,外面早没有月亮,挂在万里晴空上的是一轮炙热的太阳。
原来我已经在那扇巨大的红门后面,昏迷了一个晚上啊?
出了洞之后我如履平地,马不停蹄的跑回到了镇上。
我想做的第一件事情本来应该是去派出所报警的,可是我又担心那些懒散惯了的人员不相信我说的,毕竟我手机里的一张图片,用现在的科技是随随便便都可以伪造出来的。
有了这份担忧,我想先去魏伯伯诊所附近看看,再随机应变。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面,出人意料的是,人很少很少,就算是都避难去了也不至于一整个镇子都走空了吧?
当我小心翼翼的潜回魏伯伯家的诊所附近时,意外的发现他诊所外面居然拉着警戒线!
什么情况啊?难道魏伯伯已经东窗事发了吗?
正好这时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提着工作箱一边摘口罩一边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里看起来明显是出了大事,但是周围一个围观的民众也没有,我见着那两个法医从里面出来,问了声好之后,迫不及待的问他们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行头应该是市里来的,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瘦个子男人说:“人命案,你没听说?”
我忙不迭的摇头,跟他们说我才回来,什么也不知道。
那男人赶着走,并没有多透露什么,便和另外一个男人坐上了车绝尘去了。
魏伯伯的诊所里出了人命案?是医疗事故,还是与长生秘术实验有关的人为谋杀?那姑姑的尸体怎么样了?
我想找个人了解了解情况,可是附近没什么人,就算遇到有人路过,还不等我开口他们就加紧步子跑了,就跟躲瘟神一样。
就在这时,我一直揣在兜里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居然是齐衍打过来的。之前我打他的电话他要么就是关机,要么就打不通,我心里可别提有多气。
现在我心里的气早消了,他能主动打过来我说不出的开心,赶紧接通。
齐衍在那头不耐烦的问:“死丫头,你跑哪里去了,几天不回家?”
他说不管我的事,然后又不接我电话,我以为他会说到做到。现在看来他还是关心我的嘛,我嘟囔着嘴顶撞道:“谁说我几天没有回家?明明是你自己几天没有回来好不好?”
“少给我贫嘴,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魏伯伯的诊所外面,他这里出事了。”我一直盯着诊所的正门,留意着里面是不是还有派出所的工作人员,我想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溜进去看看。
因为姑姑的尸体是被魏伯伯藏在地下室里的实验室里,如果警察没有发现那个地方的话,那姑姑的尸体应该还在哪儿,要救她也就容易了。
但如果那地方已经被警察发现了,姑姑的尸体被带走,那后面一道道走程序就麻烦多了。尾大夫说七天之内死的人才能救活,姑姑的时间可不多了。
“你在那儿等着,我马上过来。”齐衍说。
这时,我看见诊所里有穿警服的人晃了过去,我想齐衍过来也没用,倒不如先跟他碰头商量看怎么办。于是说:“你还是告诉我你在哪儿吧,我马上就过来。”
“我在你家。”齐衍没好气的说了句,啪的掐断了电话。
从我家出来到魏伯伯的诊所差不多要走十分钟,于是我就走常走的那条路往我家走,本来我以为自己会在路上遇到齐衍的,可是等我走回家了,我也没有遇到他。
反而是我一脚刚迈进家门,他的电话就来了:“死丫头,我说你是不是耍我玩啊,我现在就在诊所外面,怎么不见你呢?”
“我、我回来了。”我真是无语,什么时候我们这么没有默契了,这么近的路程也会走岔。
齐衍跟我讲话向来是大大咧咧毛毛躁躁的,我习以为常。他在电话那头吼道:“死丫头,你给我原地站住,再乱动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无语的吐了吐舌,对着电话扮了个鬼脸,索性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面。
齐衍走路快,要不了十分钟就能回来,可是我在我的预计时间里并没有等到齐衍,等来的仍旧只是他的一通电话。
我以为是他有什么事耽搁了,正想趁机打趣他几句,他却在那头直接吼了出来:“你到底在哪里?”
我愣住了,弱弱道:“在……在门口坐着啊。”
“你还想骗我?”齐衍居然不信。
可我是真的在门口坐着啊!我急了,不耐烦道:“我懒得跟你争,你等着,我这就拍照片给你。”
我也没挂电话,直接自拍了一张照片给齐衍发了过去。
“你自己看吧,我真的在屋门口。倒是你去哪里了?”
没一会齐衍也给我发了一张照片过来,照片里的他同样也站在我家门口,就连位置与我站的也是相差无几!
看到这照片的那一刻,我脑子里嗡嗡了两声,世界霎时安静了下来,电话两头的我们也同时沉默了。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我们在同一个地方,为什么却看不到彼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