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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在听到程昱的责难时也是心里气愤,面色不快,只是被压制惯了,不敢轻易发作,此刻听到刘咏如此发难,马上附和,对程昱怒目而对,沉声道:“程昱,你也太放肆了,刘咏是否有罪,难道朕分辨不清楚么?你如此大胆,眼里是否后有朕的存在?”
刘协本还要说一些什么,就听五丈外曹操咳嗽一声,立刻就让他打了一个冷战,偃旗息鼓起来,对这曹操露出笑脸道:“丞相,朕说的可对?”
这一下,连曹操也被拉进去了,程昱自然了解曹操的秉性,赏罚分明,对于自己今天的事情,若是不多少惩罚一下,绝对会让人诟病曹操的:“大汉朝廷衰败至极,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家威严还是不能随意任人亵渎,自己今天的惩罚是逃不掉了。看来自己还是大意了啊!”
果然,程昱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实现。曹操再次咳嗽一声:“皇上所说不错,程昱不尊皇帝威仪,的确是大罪,该罚!”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连刘咏也是:“这是什么状况,程昱是曹操的得力能臣,曹操真要自斩自己的左膀右臂?这可是砍头的大罪啊。”
不过刘咏很快就反应过来,曹操这是要以退为进啊,曹阿瞒果然不简单,不动声色就解除了程昱的大罪,还树立了自己的大公无私的形象。
“程昱,你可知罪?”曹操大声喝问。
“臣……臣知罪!”程昱乃是当世顶尖的谋臣,和曹操相处已久,马上就明白了曹操的用意,马上认罪!
曹操见程昱认罪,立即向刘协拱手道:“皇上,程昱虽然逾越犯下大罪,但是处于一片忠心,也是为了维护皇家威仪,只是一时焦急,忘了规制,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刘协嘴角一阵抽搐:“那……那以曹操卿之意,应当如何惩罚?
曹操手捻黑髯,沉吟一下说道:“程昱犯下大罪理当斩首示众,为了维护皇上情有可原,而且向来勤勤恳恳,一心为公,可罚其薪俸一年,充作军资,回家面壁思过三月,不得上朝。皇上以为如何?”
“厉害!厉害啊!曹操这逼装的好啊!”就在曹操话音一落之时,刘咏心里对曹操拍手称赞:“这曹操的确不凡啊!一来他将自己的肱股之臣说的罪大恶极,又三言两语就将其罪名消除若无,之时象征性的惩罚一下,还树立了自己的伟岸形象;二来若是传扬出去,还让所有属下对自己更加敬重有加,忠心耿耿;第三,罚薪对于程昱来说近乎于无,就算罚了还是充作军资,军队又是曹操自家的,曹操背后随意补偿一下,就不知道多少倍了,到了这个位置,谁还在乎那点薪俸啊!一箭三雕,厉害了,曹阿瞒!”
刘咏对曹操的手段可谓是佩服之极。曹操绝口不提刘咏有罪,更让人觉得曹操宽洪大量,反而让人觉得刘咏是真的犯了罪没有得到惩罚。
“这个对手有点强!”刘咏心里叹息一声。
果然,马上就有一个文臣里的小官吏跳出来指责刘咏,要求严惩刘咏。刘咏头也不回,面对皇帝一拜道:“皇上,臣乃乡野村夫,未曾面圣,难免不懂规制,有所冒犯,臣愿意罚薪三年,充作军资!”
“这……这……”那名小官吏登时没了言辞,被曹操瞪了一眼,面红耳赤的退了回去。但刘咏知道,此人的仕途就此断送了,拍马屁拍到了马掌,让曹操错失羞辱刘咏的机会,曹操岂能再用他用他!刘咏富有深意的看了那名官吏一眼,心里暗笑不已。
汉帝刘协听完,也不看曹操的表情,立即说道:“难得刘卿自愿请罪,你能从一介草寇成为朝廷栋梁,实属难得,难免会有以前的恶习未改,希望日后多多上心,若有下次,朕必不轻饶!”
刘咏立即借坡下驴:“臣谨遵皇上恩典,日后定当严于律己,革除恶习,为朝廷出力解忧!”
“恩……好,日后须要多加注意,皇威不可冒犯,否则就是大罪。还望刘卿谨记在心!”刘协再次提醒,也为这件事盖棺定论。
曹操出列道:“听闻刘州牧将荆州治理的井井有条,让荆州民丰安泰,四处祥和,如今实力鼎盛,所谓能者多劳,那就要为朝廷多出些力气,为皇上分忧。刘州牧,你说是与不是?”
刘咏眉头一皱,这曹操还不死心啊,看来还有后招。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正是骑虎难下的时刻,只能继续看看曹操有什么花招再说。于是接口道:“曹丞相所言不差,能者多劳,为皇上分忧解难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理当如此!”
曹操对刘咏乖乖进了他的坑里很是满意:“如今天下大乱,各地盗贼群起,占地为王。就如河北袁绍,反叛朝廷,虽然**于官渡大败,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各地盗贼群起蜂拥,实在让朝廷压力颇大,不知刘都督可愿意助朝廷剪灭残余势力?”
刘咏心里大骂曹操阴险,荆州距离河北千里之遥,中间有汝南、豫州、兖州、青州阻隔,险关重重,而且都是曹操的地盘,如何剪灭,一旦出兵,到时候,只能被曹操围而歼之。但面上还是笑脸答应道:“河北纷乱,袁绍残余不除,中原不安,咏理应为朝廷出力,开春就发兵河北,与丞相共同为朝廷剪除祸患,还河北黎民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刘协听到曹操的话,也是心惊不已,心道:“曹贼真是阴险,刘咏真要是出兵,怕是要被曹贼吞个干净,难得能遇上一个敢于曹贼对抗之人,朕必须保下他。但朕毫无权势,怎么保刘咏呢?”
刘协也一时犯难,旁边皇后伏寿看自己丈夫一时高兴,一时忧愁,不解其故,但他毕竟是皇后,与皇帝朝昔相处,略微思量就明白其意,立刻对刘协轻声道:“皇上想帮那刘咏却没有实力,但你有身份啊!”
见刘协仍旧不明白就继续说道:“皇上姓刘,刘咏也姓刘,那不成是一家?”
刘协立刻大喜,感激的看了皇后一眼,开口道:“好,刘卿能勇于担当,为朝廷分忧,果真是忠心之臣。不知刘卿祖上何处?祖籍哪里?”
刘咏不解其意,但总不能说“我是两千年后的人,穿越到这里的”,若是敢说出来,不说像后世一样被拉去切片研究,至少也要被严刑拷问,当做宠物了。
真话不能说,那就只能编假话应付了:“臣的家乡是在一个叫北京的地方,但到底在何处,臣也不清楚。有一天被一股大风卷起,等醒来就到了荆州,而且以前的事基本上记不起来多少了,因此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人,甚至连名字也不知道,只是救下臣的关定父子从臣的一件衣服上看到刘咏这名字,也就让臣用了这个名字!”
“啊!这也太离奇了,若果真如此,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所有人包括曹操、刘协在内都对刘咏的身世有所打听,充满了好奇,如今听刘咏自己说出来,更觉得稀奇,但没有证据说他欺君,只能叹服!
刘协不死心:“朕姓刘,你也姓刘,那不成你也是大汉皇族曾今的一脉?”
皇帝此话一出,群臣震惊,曹操更是脸色一黑。但刘协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够帮助他的人,怎能轻易放弃。
刘咏心里暗笑,之前是认了刘备这皇叔,这次又要认自己为亲,这皇帝看来真是极其希望获得自由啊。于是刘咏顺着刘协的意思说道:“这个……臣也不知。”
“那皇上何不滴血认亲验一下?”皇后伏寿马上谏言道,忽然反应过来:“只是这样要让皇上龙体受损,有些不妥,请皇上恕罪!”
刘协一听更是喜上眉梢:“皇后何罪之有,如今皇家血脉凋零,能找到皇家血脉乃是好好事,朕这一滴血算得了什么损伤,不妨事!”
立刻吩咐小黄门带来器具,刘协一咬牙狠心扎破手指,挤出一滴血,立刻就有御医上前为期止血,刘咏不敢怠慢,立即扎破手指,同样挤出一滴血来,滴进磁盘。作为后世人,刘自然知道滴血认亲纯属欺骗的手段,如今正是大冬天,天寒地冻的,血一滴进磁盘,就相互游走,却根本不相融合,看着皇帝的脸色难看,曹操和一众亲信全都松了一口气,目含微笑,再看刘咏,却是老神自在,全然不当回事,没有半分失落,似乎早就料定,曹操反而心里更加忌惮刘咏的心智了。
“也好,虽然不是皇家血脉,但却正好有一件喜事凑巧,皇上还能高兴高兴,也能为皇家添些喜气。”皇后凤目一转,想出一个好办法。
刘协立即问:“什么喜事?”
伏寿轻笑一声:“你忘了皇妹万年公主还在待字闺中呢,刘卿如今年约弱冠,正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不是正好。不知皇上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