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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此话一出,刚刚还在低声交流的洪门几人顿时喷了一桌子的茶水!
说好的精明呢?说好的脑子呢?!这么明显的坑都奋不顾身的往里跳,陆雨到底什么情况啊?!
他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在点茶上能赢从小就开始苦学的东瀛二级茶人?!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事情好吗?!
事实上就连井上雄都没想到陆雨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他有些怔愕的问道:“恭敬不如……从命?”
陆雨呵呵一笑:“看来井上先生的汉语还是不过关啊,这是我们华夏的一句成语……”
“我知道!不用你解释!”井上雄急忙摇了摇手,继而问道:“这么说,陆雨先生答应以点茶斗茶分胜负了?!”
陆雨耸了耸肩道:“为什么不呢?点茶法原本就是我们华夏祖先发明的,虽然后来不乐意玩了,但再怎么说也不能比你们东瀛人差吧?”
噗!
这回轮到井上雄差点喷血了!
话说陆雨这家伙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你们华夏发明的东西到了后来比外国人差的还少吗?!
火药什么的科技咱就不说了,就说足球吧,你们华夏在上千年前就发明了足球,但现在知道世界杯三个字怎么写吗?!
面对井上雄怪异的眼神,陆雨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道:“呃……别的领域咱不说,但茶绝对不会比任何国家差!”
井上雄一翻白眼,合着陆雨这家伙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
不过这样一来,两人便已经算是达成了一致,以点茶斗茶的形式来分胜负,并决定从明天开始直到两人下一次赌茶之前双方的行事准则!
既然斗茶的方式是井上雄提出来的,具体内容当然要由陆雨来确定。
陆雨想了想,道:“目前我们华夏没有类似于抹茶的茶粉,那么点茶就直接用井上先生提供的抹茶吧。但如果是同一种茶同一种水的话,想必便无法从茶的优劣上来判断……”
井上雄皱了皱眉,问道:“那么陆雨先生的意思是?”
陆雨笑了笑:“没办法,虽然这样有点欺负人,但看来我们只能选择以点茶的手法和茶沫的情况为判断基础来分胜负了。不知井上先生以为如何?”
有点……欺负人?!
井上雄这次差点把白眼翻到天花板上去!
话说这个陆雨到底搞没搞清楚状况啊?东瀛茶人的必修课就是点茶,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点茶的手法!
可以说,在当今世界上,如果谁的点茶手法在东瀛茶界能够排到前九十,那么他在世界上的同类排名一定不会掉出前一百!
点茶手法,是东瀛茶人最强也最引以为傲的!
而茶沫是否咬盏的情况则是手法是否精细纯熟的表现形式!
但现在这个陆雨竟然说欺负人?!
只不过陆雨接下来的话,却是让正在心里无限吐槽的井上雄有点懵逼了。
陆雨继续道:“既然由我来决定斗茶,那么斗茶的工具我也勉为其难的确定一下吧!”
他一边琢磨一边道:“首先,我建议我们用来烧水的水壶不能是随手泡,而是可以放在电磁炉上使用的铸铁壶。”
井上雄点了点头:“这个没问题,在随手泡普及之前,铸铁壶亦是我们东瀛常用的茶具。”
陆雨亦是点头一笑,随后张开两手比划了一下,说道:“另外呢,我需要我们点茶的器具至少要这么大。”
井上雄一懵,下意识的同样伸出手,道:“你确定是这么……大?”
陆雨点头:“差不多吧,就这么大就可以了。”
会客厅内一片安静,所有人瞪着眼,看着他俩比划的手势。
赵本虎喃喃道:“我天,陆雨这是要洗脸还是点茶?再大点的话,这茶杯可以当脸盆了吧?!”
孙不二亦是无奈的摇头道:“老夫曾听说过,点茶所用的茶杯越大便越难点,至于这么大的茶器点茶,简直……”
不过即便在场的众人议论纷纷,但却没有任何人从陆雨的脸上看到半点开玩笑的表情,难道他真的是认真的?!
井上雄懵逼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好!就如你所愿,我们用这么大的茶器点茶!”
陆雨呵呵一笑,道:“那我就没有别的问题了……哦对了!出了正常用的茶筅之外,再给我准备一支细毛笔。”
毛笔?
井上雄又是一阵懵逼。
不过在看到陆雨所需的茶具之后,即便是陆雨再要一把扫帚也根本不奇怪了,一支毛笔而已,总比那个比脸盆小不了多少的茶器要强吧!
……
不多时,两人所需要的茶具尽皆摆在茶桌之上。
既然陆雨选择了“大型”茶器,井上雄自然也不好意思用传统的点茶碗,只不过即便如此他所用的茶器也比陆雨用的小了不止一圈。
不是井上雄不想使用和陆雨一样的茶器,但那也太夸张了啊!井上雄学茶这么多年,陆雨用的这个绝对是最大的!
当然,陆雨所使用的用来打沫的茶筅也是最大号的。
之所以说茶器越大越难以点茶,便是因为要将茶打出泡沫需要点茶用极快的速度!茶器越大,动作幅度便越大,也就越难以打出均匀细腻的泡沫!
上好的抹茶摆上茶桌,其余人亦是悄然在远处围成了一圈,伸着脖子观看。
两人开始同时烧水。
漆黑的铸铁壶在双方的电磁炉上逐渐加热,不多时便传来了水被加热之后的声音。
井上雄平心静气,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铸铁水壶。
水的沸腾程度是点抹茶最基础的要求,而铸铁水壶与智能随手泡不同不会自动断电,需要茶人凭借自己的经验来判断,有的时候甚至还需要不时打开壶盖去查看确定一下。
但反观陆雨却面带微笑的闭上了眼睛。
井上雄在查看一次水的升温情况之后,终于看到了陆雨这种近似于恬静的状态,不由得眉头一皱,进而不怀好意的嗤笑道:“陆雨先生,难道你连点茶对水沸腾有所要求的这种事都不知道吗?”
陆雨并没有睁开眼,而是轻轻一笑,淡淡道:“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井上先生却不知道‘近世瀹茶,鲜以鼎镬,用瓶煮水,难以侯视,则当以声辨一沸二沸三沸之节。’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