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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溪一怔,愣愣地看着秦梦瑶。
她对爸爸白镛的印象已经非常非常地模糊,只记得他是一个很温和的男人,每天回家,会摸她和妹妹的脑袋。
她猜,应该是一个和伯伯白恒很像的男人。
她十八岁时,伯伯告诉她的身世时,依旧只字未提白镛的死因。后来她想查证自己的身世,找了很多很多资料,才在一张旧的都市报上找到一条新闻,白镛在京大毕业以后,就留在帝都做了一个普通的政府公务员,她四岁那年,白镛因为贪污受贿被抓了起来,不久就
死在了监狱里。
而秦梦瑶来江城后,每天都同她说很多的话,却从来没提到过她的爸爸。
“我爸爸……是怎么去世的?”白筱溪抬起头,迎上秦梦瑶的眼睛。
秦梦瑶紧了紧手上的拳头,道:“你爸爸……就是被我当初的犹豫不决害死的……溪溪……你明天跟我走,我就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你。”
白筱溪眸中有盈盈水光在闪动,听懂了秦梦瑶话里的意思。
原来命运果真是会轮回的。
白筱溪回头看了眼身后这栋红色尖顶的小别墅,抿了抿唇,道:“我先跟你回江城,后天一早去澳洲。因为……明天对他来说很重要,我怕……他出事。”
看着白筱溪坚定的目光,秦梦瑶幽幽地叹了口气,终于没再坚持,淡淡道:“走吧。”
秦梦瑶走在前头,海风拂过,带着咸腥的味道,就像那些她不愿提起的往事。
秦梦瑶的面色不由又白了白,微微咳了几声,脚上就踉跄了一下。
白筱溪伸手搀住了她。
秦梦瑶站好,有些尴尬地朝白筱溪笑了笑,道:“没事,这里有点冷。”
白筱溪看了眼她有立刻浮起红肿的脚踝,没松手,道:“年纪大了,就不要穿这么高的高跟鞋,走吧。”
白筱溪的手穿过秦梦瑶的胳膊弯,挽住了她。
“溪溪……”她们俩第一次挨得这么近。秦梦瑶一向清冷的声音不由有些颤抖。
“爸爸去世后,你心里很难过吧?”白筱溪低声地说道。
秦梦瑶抖了抖唇,刚想说话,白筱溪却再度打断了她:“不要回答了。”
但凡是个人,都会很难过。
她想了想,如果邵景睿真的因为她出什么事,她大概都没法活了。
夜色渐晚,白筱溪坐在回江城的车上,看着倒车镜里的那栋红色小别墅,渐渐地变小,变小,直到再也看不见……
这是江城的一个不眠之夜。
好事者疯狂地在网络上传播着邵氏重新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兼董事会的新闻。
所有人都觉得,独霸江城的邵氏,估计要变天了。
老董事长要正式退出邵氏,原本明朗的继承人这一段时间变得格外扑朔迷离。先是邵家二公子被人谋害受伤,幕后真凶直指现任邵氏总裁,邵家大公子也出来煽风点火说自己之前的绯闻都是被恶意迫害,要求提前召开股东大会。紧接着邵氏总裁在海外也遇刺,能不能回来开会都成
了未解之谜,要合作的西斯莱项目负责人表示担忧邵氏总裁的健康状况,可能要取消和邵氏的合作,将寻找新的合作伙伴。
邵氏的股价动荡了好几日,有人说,还有一个神秘基金会在不断地买入,这个基金会有可能变成真正的大股东,从而决定邵氏新任董事长究竟是谁。
而老董事长对这些变化始终保持沉默。
于是,一直低调处事的邵钧墨慢慢地就变成了众望所归的候选人,有人夸他这些年一直在做慈善,也有大股东夸他待人处事温和周到,是守成的好选择。
邵钧墨的书房里,他难得亲厚地给邵景恒倒了一杯茶,淡笑道:“你最近倒是老练了些。不过,事情已经都准备好了,这时来找我做什么?”邵景恒的脖子上,有几道红色的抓痕,他摸了摸脖子,笑道:“二叔,我仔细想了想,我这回到处为你冲锋陷阵,可是彻底得罪了小叔,怎么想都觉得你之前给我的酬劳太低了一些。我再怎么样也是邵家的
长孙,多要5%的股份,不过分吧?”小畜生,临时变卦,邵钧墨心里暗骂了一声,面上却依旧带着和蔼的笑容:“景恒,你跨出这一步,可是再也回不去了。你小叔连回都回不来,那个西斯莱项目据说也要取消了,大部分股东都对他失望得很
。景恒,你这时候和我要筹码,何必呢?”
邵钧墨将茶杯递给邵景恒,微笑着转了转手腕上的佛珠。邵景恒看到他的小动作,轻哼了一声,嗤笑道:“二叔,明天过后,你可不用再这般吃斋念佛了,整个邵氏都是你的了。二叔你虽然有赢面,可也未必见得是百分百的。姑姑是铁定站在小叔这边的,至于我
们那个疯疯癫癫的三嫂,再怎么疯,好像也站在小叔那边,至于明笙,就更不用说了。她们仨加一起的股份,不知道超过多少个大股东。”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邵钧墨笑了笑,抿下一口茶,道,“景恒,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冒险的人吗?”
邵钧墨看向邵景恒,温和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而犀利,直到寒冷得刺透人心。
邵景恒身子一颤,端着茶杯的手就抖了一抖。
“景恒。”邵钧墨轻笑着说道,“我连我自己的儿子都可以放弃,放弃你,算得了什么。”
想起邵景睿最近“从医院失踪”的传闻,邵景恒霍然起身,撇了撇唇角,道:“二叔,就按我们之前的约定吧,今晚就当我没来找过你,我走了。”
倒还是没有彻底傻透,只是已经来不及了呵。邵钧墨微笑着又给他倒了一杯茶,道:“景恒,今晚的时间还长得很,何必着急,再喝一杯润润嗓吧。”
邵景恒搓了搓双手,笑了笑,道:“不用了。”
他快步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回眸又问了一句:“最近怎么都没看到二婶?”
邵钧墨神色平静地地说:“你二婶生病了。什么时候你关心起你二婶了?”
“哦。”邵景恒摸了摸鼻子,道,“没有,只是想到了傅家很多人好像都持有邵氏的股票,提醒下二叔罢了。天凉了,看来果真容易生病。”
邵景恒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抬头看了眼天空,合上了门。邵钧墨捏着茶杯的手重重一握,一脸阴沉地放下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