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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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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似乎很困难……

    头不知道是为什么,无比疼痛。双眼有股刺痛感,而浑身上下都十分无力。自己的背后是冰冷而又坚硬的物体,而身体残存的这细微的力量还不足以让自己的手臂抬起来。

    不行,这样子下去的话会缺氧的。现在,自己要……用力……

    总算,右手开始听自己的使唤了。我手心朝下一摸——是光滑却有些脏东西的地砖。

    地砖?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地上?

    不行,脑袋昏沉沉的,记忆也是一片空白……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晕倒?

    接着,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我总算是睁开了双目。

    然而等待着我的,却是一片黑暗。

    感到精力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我猛地坐了起来。在我面前的,似乎是一片宽广的暗厅,十分远的地方,似乎是从类似窗子的东西那儿透进了一丝灰白色的光。

    “唔……”

    浑身都酸痛,却不像是运动损伤,而是被下了安眠药一样的感觉——虽然我从没被下过药。这股新奇的感觉,使得我十分不舒服。

    一瘸一拐地,我总算是把手成功搭在了窗户上。外面是一片雾一样的灰白色,什么都看不见。

    啊,果然是这样……

    我揉了揉前额,深呼吸了一口,结果呛了一口灰。咳嗽了一会后,我总感觉哪里传来了脚步声。

    这可真是救命足音,所以我怀着期待的目光集中精力注视着正对着窗户的那扇门。

    不过就是这么一瞬间,我幻想里面会不会窜出来一个怪物。

    然而,这种事并没有发生——一切只是我的神经质而已。面前的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打开了,而站在门后的,是个畏畏缩缩的少女。

    “哇啊!”

    那家伙见到我之后吓了一跳,所以我赶紧摆了摆手:“不不不我不是坏人啊。那什么,这里是哪里?”

    少女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友好,松了口气后带着埋怨的表情喊道:“哪有刚出场就问这种奇怪的问题的啊!”

    “啊……奇怪吗?”我很是奇怪——的确很是奇怪,“不论是谁,突然醒来在一个陌生的场所都会吓哭的吧。”

    面前的少女这才知晓自己的泪水还没有被完全擦干,挥起袖子就往脸上抹:“我没哭!那是打哈欠啊!”

    “好吧?”我当然不相信。

    待她再次把手臂背到身后,我就听她问:“喂,你是谁啊。”

    “我?我……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了。”

    “哎?我也是呢。”

    我心觉好笑,便随口答道:“那么你就叫我次华吧。”

    “次华?好绕口啊……”她似乎并不满意。

    “没办法啊,这是我唯一一个能想到的名字了,似乎是和我的……女朋友有关的,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真的是实话。

    她听了,用和我一样的语调答道:“唔……好吧?”

    “啊呀,所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我……都说了我忘记了啦!”她嘟着嘴叫道,“可是我……我总感觉我不是个女生哎。”

    你……不是女生难道是扶她吗?我汗颜,便问出了我想的问题。

    结果她似乎是又哭了。我吓了一跳,赶紧想上前安慰,但她喊了句让我不要碰她,我便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听她伤心地哭完。

    她的双眼还是通红的,脸上仍然是一股讨厌的哭腔,我却反倒心生怜爱,关心道:“真的没问题吗?”

    “唔……我?我没问题。”

    果然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啊——我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那么我是什么……难道我现在不是男生吗?她的话使得我不禁联想到了这方面来。

    不过不像她,我似乎并没有这种感受。相反地,我现在的身体使得我十分惬意,似乎是我梦寐以求的……嗯?

    她打断了我的思考,问道:“喂,你多大了?”

    “我?我不记得了。”这也是实话。

    “那么你的父母还好吗?”

    这家伙……是在相亲还是在探亲吗?十分无语的我只能答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啊,果然是这种答案……”她又嘟起了嘴。

    “这……我也没办法啊,这都是真的。”

    “嗯……我相信你。”她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我……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啊啊,这样吗……”我心下暗喜,突然想到什么,便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称呼的话……总该有的吧?”

    “你?你暂时叫我‘你’就行了,我还是想不起来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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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头疼吗?”

    “这种情况下谁不会头疼啦!”

    真是倔强的傲娇。

    我改了一种方式,再次问道:“你想得起来任何事吗?然后就是……你难道不感觉全身无力?”

    “我……刚刚是有的,不过如果现在还全身无力我就不可能从那房间里出来了啦!”

    过电一般的感觉遍布了我的全身,因为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十分精神,一点都不像刚刚那昏昏沉沉的笨重身躯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