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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姨娘感激地看着她们,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张姨娘和柳姨娘离开了以后,李姨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床上下来,喊了几声,才有一个丫鬟进来了。
李姨娘吩咐丫鬟给自己梳头洗脸,又挑了一身漂亮的衣裳,直奔周姨娘那里。
去了周姨娘那里,李姨娘也没有哭诉,只是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最多的还是让周姨娘多多照顾元宝,最好能把元宝交给大小姐,她以后是王妃,让下人带着元宝就好。
周姨娘听着李姨娘的话,觉得不对劲,像是在说遗嘱似的,便劝到:“你也别想不开,孩子跟着谁都没有跟着自己的娘好,生活哪里没有个磕磕绊绊的时候,更何况咱们当姨娘的,你就尽管放心好了。元宝长大了,一定会好好地孝顺你的。”
听了周姨娘的话,李姨娘笑了,她把碎头发往后面别了一下,低着头,说:“那是,元宝以后一定是个孝顺的孩子。”
看着李姨娘笑了,周姨娘也没有多想,她以为李姨娘只是心里不顺,和自己说说话罢了。
李姨娘没有久留,从周姨娘那里出来,便看到刘雪乔院子里面的丫鬟。
那丫鬟拿着鼻孔看着李姨娘,从牙缝里面蹦出来一句:“姨娘,夫人让你过去。”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姨娘赶紧跟在那个丫鬟后面,刚刚接近刘雪乔的院子里面,李姨娘就听到了孩子的哭闹声,心里着急,便赶紧越过那个丫鬟,走进刘雪乔的内室。
刘雪乔正躺在软榻上面,看着李姨娘来了,便冷声说:“去哄哄。”
李姨娘答应了一声,赶紧从婆子那边接过来元宝,给元宝喂起来了奶。
吃饱喝足了的元宝,很快就满足地睡着了。
李姨娘这才把元宝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走到刘雪乔跟前,给刘雪乔行了一礼。
刘雪乔白了李姨娘一眼,说:“我明天就给元宝找个乳娘过来,你以后不要来了。”
元宝就是李姨娘的心头肉,让自己看不到元宝,李姨娘简直就是如在火上煎烤。
听了刘雪乔的话,李姨娘一下子就跪了下来,恳求地说:“夫人,你让我给你当牛做马,我都愿意,只要你放过元宝,元宝他还小。”
刘雪乔听了,挑了一下眉毛,笑着说:“你真的什么都愿意为我做?”
李姨娘便满口保证,刘雪乔不信,非要李姨娘拿元宝发毒誓,李姨娘不敢,刘雪乔便给婆子使眼色,那婆子就使劲在元宝身上一拧,刚刚熟睡的元宝,便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李姨娘心疼怀坏了,赶紧跑过去查看,发现元宝身上到处都是又青又紫的印子,李姨娘的心就像落进了冰窟里面,她绝望而又愤怒,却无可奈何。
哄好了元宝,李姨娘又跪在刘雪乔的面前,含着泪发了毒誓,刘雪乔冷笑一声,递给李姨娘一包粉末,说:“放在老太太的药里面,对老太太身体好。要尽快,老太太的身体耽误不起。”
李姨娘接过来那包粉末,就像是抓了一跳毒蛇在手里整个人都觉得麻木了而又惊恐,半天,李姨娘才点点头。
刘雪乔看着她吓得面无人色,便笑着说:“别害怕,老夫人她会感谢你的,我也知道你为人低调,把这份荣耀給周姨娘吧,她需要这些。”
李姨娘听了,手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许久,她才失魂落魄地从刘雪乔的屋里面走了出来,她想着刘雪乔叮嘱自己要在大小姐成亲之前把事情办好,李姨娘也知道自己做了这件事情之后,自己肯定也活不了了。可是自己要是不做,元宝就不能活。
回到自己的住处,李姨娘想了想,咬破了手指写了一封遗书,然后她起身,把这封遗书缝在了新的鞋子里面。
这鞋子是自己给周姨娘做的,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李姨娘哭着把鞋子放进了包袱里面,然后自己一个人傻愣着,坐在床上,整整坐了一夜。
想着俩天以后就是顾宛清成亲的日子,一大早,顾宛清才回来侯府,这次倒是没有人找他麻烦,也没有人管她。
整个侯府,只有清晖园和侯府大门上面挂上了喜字和红幔帐,这和顾宛荇成亲的时候,形成了鲜明对比。
顾宛清才不会在意这些,他回了清晖园发现银月几个丫鬟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周姨娘也早早地来看了顾宛清,叮嘱了他一些事情。
顾宛清打心底里面高兴,自己这回就能把银月她们带走了,以后再也不来这侯府里面了。
而李姨娘也是早早地来看顾宛清,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被刘雪乔的人监视这,因此她见到顾宛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自己手艺不错,想給周姨娘和顾宛清做些东西。
不过,顾宛清听了,谢绝了,说她带着孩子不容易,不必劳神费力了。
李姨娘也没有多说什么,连屋里都没有进去,带着满脸的失望,转身走了,顾宛清觉得有些奇怪,也没有多想。
李姨娘到了老太太熬药的地方,让丫鬟婆子都出去,说自己想要尽孝心,给老太太亲自熬药,丫鬟婆子天天熬不完的药,巴不得有人提她们,她们也没有多想,觉得李姨娘只是想巴结老太太罢了。
李姨娘看着丫鬟婆子走了,便从怀里拿出来粉末,给老太太的药里面掺了进去。然后又端着取了老太太那里。
刘雪乔派来监视的人,便回去给刘雪乔回话了。只是她没有看到,李姨娘把端着的药到了出去,又掺了许多水。
李姨娘战战兢兢地把药交给周姨娘,看着周姨娘喂着老太太吃药,老太太吃了,也没有太多的反应,李姨娘这才松了一口气。
刘雪乔左等右等,没有等到老太太的死讯,她坐不住了,便把李姨娘叫过去问话,李姨娘便如实说了。
刘雪乔心里觉得奇怪,逼着李姨娘发了更毒的誓言,又当着李姨娘的面折磨了元宝一番,李姨娘这次是彻底奔溃了。
刘雪乔又给了李姨娘一包粉末,让李姨娘从新去下药,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李姨娘踉踉跄跄地去煎药,却被老太太身边的婆子拦了下来。
李姨娘又哭着回了自己的院子,想着其他的办法,半夜的时候,周姨娘起身去查看老太太,发现老太太病的更加严重了,她本来手脚可以动的,这下只有眼珠子可以转了,嘴里依旧是咿咿呀呀,含糊不清地说着,一直看向周姨娘,表情很是痛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