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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夜雨。
夜大雨。
东山的天气总是与别的地方有些不一样,就比如下午还是艳阳高照,晚间繁星点点,转眼星光才一隐没,大雨就倾盆而下。
常人所见的雨总是由小及大,一丝丝化成一点点,再为一幕幕,而东山的雨水历来没有任何征兆,说下就下了,就仿佛凭空有人倒下了一盆水一般。
大雨倾盆下,东山的人们都习以为常了,好整以暇的拿出伞,步伐从容的游走在街头,夜幕灯光下,滂沱大雨却也有着别样的风情。
东山人是喜欢雨的,因为习惯而喜欢。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叶缺。
叶缺本来坐在露天的烧烤摊上,叫了几瓶啤酒,三两碟水煮花生毛豆什么的,倒是没有要烤串儿,那玩意儿烟火气重,他不是很喜欢。
烧烤摊并不大,既然是露天,说白了就是游击战的场所,这雨一落下了,摊主立马打招呼,收起摊子就要撤退了。
烧烤摊选的位置不错,对面是八王府,那是一处夜场。
八王府这个名字实在有些欠揍,然而人家有后台,手续上也没有什么问题,名字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顶多就是欠抽了一些,不过生意倒是不错。
白正安是这里的常客,一个月总有七八天要待在这里,今天也不例外。
“师父,点子还在里面喝酒。”
叶缺手上拿着还没有喝完的啤酒瓶,借着八王府门头下躲雨,好在如他这样的人并不少,那些保安虽然面色纠结,倒也没有驱赶他们。
说话的是孙小超,本来一直叫着叶缺为主人的,只是叶缺实在不太喜欢这样的称呼,听着别扭,再加上看着孙小超忠心耿耿,多少还有些资质,索性传了他一些小巧功夫。
小超本就是个伶俐人,借着这个由头,索性称呼上了师父,叶缺并没有反对,顺水推舟也就定下了这个名分。
其实早前儿叶缺还在想着,老色胚那老家伙虽然是个奇人,可这一辈子除了喝酒泡妞,最大的成就怕就是收了自己这么个徒弟,如今自己也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喝酒不见得比老家伙差多少,泡妞这玩意儿得看天分,暂且不说,然而就收徒这一点来看,老家伙显然不如自己。
老家伙一辈子就自己这个开山弟子,也可以说是关门弟子,而自己呢,出山没多久,孙小超算一个,囡囡也勉强算一个吧,算来自己都有俩个徒弟了。
照着这样的发展趋势,振兴本门指日可待啊!
意淫中的叶缺满脸的猥琐,忽又想到,什么本门,貌似到现在,自己都说不清老色胚这一门究竟算是什么?
从来没有个名号,所学的不少杂学里,也就一个太上忘情决似乎有些说道,这振兴又从何说起呢?
他这里胡思乱想着,孙小超有些不耐烦了。
“师父,下一步怎么做?”
叶缺回过神来,皱眉想了想道:“还能怎么着,按照计划行事。”
孙小超点点头就要冲出雨幕,却又犹疑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
“有话说有屁放!扭扭捏捏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干什么?”
孙小超释然一笑道:“呵呵,师父,咱们真要跟白家杠上?”
叶缺斜了他一眼道:“什么白家?就是白正安而已。”
孙小超楞了楞若有所悟,点点头不再多话,转身冲进了雨幕。
叶缺抬头望了望天,无非是个下意识的动作,夜幕重重,能看出个什么来?
大雨丝毫没有停顿的架势,叶缺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鼻端耸了耸,仿佛闻到了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味。
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空瓶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墙角,叶缺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昂然进了八王府。
内外两重天,外面夜雨滂沱带着几分寒意,里面却是莺歌燕舞,温暖如春,往来走廊间的除了身着制服的侍应生,更多的是衣着时尚的女孩子,看着似乎都是周遭公司的白领来放松一样。
只是眼尖的叶缺却是看到,许多女孩子的衣领处都有一个小小的难易察觉的八字形装饰,那是八王府内部人员的身份识别标志。
说白了,这就是夜场的有偿陪侍人员。
叶缺看得目不暇接,心道等了结了今天的事情,总得找个理由让左老三带自己来见识见识。
白正安所在的包房门口并没有名字门派等标识,在八王府,所有的贵宾房都没有标识,叶缺准备工作做的好,孙小超早就探听出这家伙的习惯,这个位于走廊尽头的包房是白正安的专属包房,常年包下来的。
隔音效果非常好,包房里喧闹一片,包房外却是寂静无比。
走廊里并没有多少人,在这个楼层都是贵宾房,每个房间都有专职的服务人员,外面迎候的人员并不多。
叶缺上来的时候,倒是走廊口有个男侍应生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问,而叶缺却是对着他笑了笑,停下脚步拿了一根烟出来。
“兄弟借个火!”
侍应生楞了楞,职业素养还是不错的,随后浅笑拿出火机给他上火。
“老白这家伙,叫老子来却不等老子,不地道,兄弟你说有这么请客的吗?”
侍应生不敢多说话,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接话的。
叶缺喷了一口烟,似乎才想起什么来,掏出烟盒给那人上了一支烟。
侍应生有些受宠若惊的低头接过烟,还没有抬头,只觉得脑后一疼,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将人拉到应急通道,将他的衣服扒下来套上,孙小超早就摸熟了走廊处的监控状态,叶缺下手的地方正是死角,倒是不怕被发现。
再出来的叶缺已经变成了服务生的装扮。
走到顶头的包房前,叶缺冷静的按响了呼叫铃。
门开了,一个光头大汉冷着脸狐疑的看着叶缺:“什么事?”
“啊?刚才有人让我给白先生带一句话。”叶缺演得很不错,惶恐中带着假装的镇定,怎么看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下人模样。
“什么人?在哪里?”
光头并不让他进去,依旧小心的问道。
“人走了,哦,是一个女人,很年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