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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e陷在某种情绪里不能自拔。赵岳弹了Rose个脑奔。
Rose啊了一声,小手捂向额头,尽管并不多痛却唤醒了丧失的理智,却掘起了嘴。
某种无言的尴尬难解就此轻轻化开了些。
赵岳笑道:“中午吃鹿肉包子吧。很久没吃过了。要大包子,一咬满嘴肉的那种。”(特么的牛羊业不行,传统猪业竟然也不行了,真吃不起,想上山打猎弄点肉吃,却连个兔子都没有,麻雀都少见.....破坏祸害绝种得真叫个干净,可怕的......)
一说饮食,Rose的职业精神立马就自动恢复了,眼神重复清明精明,嗯了一声。这才想起把在床上一直“郁闷沉默”待着的红披风给赵岳轻柔披上,把带子在双肩和胸前系好。
这披风是Rose做的。赵岳打仗是第一次披这东西。
前世的时候,赵岳看过的古装电影电视尽管少得可怜,却发现无论中外的都常常出现披风。他很不理解,打仗拼命的活,尽量要求利索快捷,却披这么个碍事的玩艺是啥意思?好看,耍帅?醒目,代表是将是官的身份?
陷在这个宋代,他注意到宋军军官也确实配备红披风。这简直是将领的必备装备之一。
有人说披风的作用可以挡风保暖睡觉盖着......赵岳翻白眼,屁嘞,他看到的宋将披风很多是绸缎的,极轻薄。这么薄的东西,即使是保暖性好的棉的在寒冷中又能起什么作用?寒冷中,尤其是大雪冬天,在野外过夜披个床单能有用吗?战场当醒目的靶子还差不多。反正他是不用的。
有句话说得好,存在的即是合理的。
赵岳后来发现军队流行配备红披风确实有实用。比如,在野营时有床单的作用。
这时代野战宿野外并非是后世人想像的那样总连绵的帐篷和木桩栅栏那样的扎营过夜。
尤其是宋军打的主要是自卫反击战,守城守寨的同时常常要出兵野战打偷袭奔袭骚扰什么的,要求秘密轻装快捷,常常还要翻山越岭,不可能带帐篷这种笨重不便的东西,更不可能带着睡觉用的木板床铺,没有车马载着那些拖拖拉拉浩浩荡荡得显眼缓慢,就是随身带着几天的吃的、雨披和武器就走。
高级尊贵的将领,若不是委屈不得自己到哪都得讲究身份特权和享受,出征后在野外也是石头木头或席地的随便一坐,连小马扎这种轻好带的东西都没有,更没有电影电视中威风凛凛体面坐在帅案后椅子上甚至还铺着地毯,如不是长时间潜伏驻扎或下雨,将领也不会享受的劳累将士弄个窝棚专门给他过夜住着,只要不傻的,一出战都会自觉尽量与将士同甘共苦,通常和寻常将士一样就住在露天地里席地一卧,这时候披风就有用了,成了床单,隔开了草泥虫子.......
这只是个披风方便的小实用。
将领爱着披风是披风有一定的防护功能。
赵岳注意到,打仗着披风能有效干扰敌人视线影响攻击的瞄准,尤其是风天,尤其是骑马的将领,披风鼓动起来,最危险的来自背后的敌人被披风挡着视线看不清目标敌将后身轮廓,就无法精准迅猛攻击后心等要害。后背偷袭,刀枪打去首先打到的是鼓荡的披风,总会被阻碍一下,甚至能把刀劈方向改变了,被攻击的将领也能多点反应时间。
最重要的作用是在防背后冷箭方面。
在马奔狂风中激烈抖动鼓荡的披风能极有效阻碍和改变冷箭攻击方向和力度。薄薄的绸缎披风却常常能把箭荡扯得歪斜无力,即便仍能射中身体,角度力度也不行了,能被甲轻易挡住。
披风的这个防护作用对打仗来说可不小。
混战中常常能看到某将披风上扎挂着数只甚至更多箭枝,但那将却箭伤轻微甚至根本没事。
至于披风通常是红色的这就好理解了,血就是这颜色.......染血后随便洗洗就行。
还有,披风撕了充当包伤的布,或是用于裹尸体,或包东西.......在军中有不少实用处。
尽管赵岳家大力推进了宋国的医疗卫生常识。宋军已经懂得用看着干净的染的布包扎伤口也是不卫生不利于伤势的,但朝廷那些人根本不在乎卑贱将士罪配军的性命,舍不得额外花费钱财给军队专门配备白布包扎伤口,军中简陋,战斗中匆忙急眼了也只能随手弄块脏布先包上........你永远也不要相信上面的人能真的那么关爱在乎下面的人,将士,百姓,工具与纸面数字而已。
赵岳知道了披风有实用,自己却仍然不用,嫌碍事。他也并非真是个少年,不好耍帅。
这次任Rose披上,他是不忍心拂了Rose的心意。
这披风花了Rose不少心思。
欧洲女哪会什么刺绣技巧。Rose笨手笨脚地硬是极短时间内学会了。身为高级管理者的她已经养得娇嫩葱白的手为绣好这件披风被针扎得惨不忍睹。弄得赵岳在摇头笑声中又难免被感动。仅仅是Rose为代公主主人照顾好他而表现的这份用心忠诚竭力就值得好好珍惜。
世界这么大,人口那么多,但用心关爱你的人又有谁?一生又能遇到几个?
赵岳极度厌恶这个愚昧落后野蛮的时代,但,这时代也有这时代的好。这里有能比你家人更关心你的外人,有毫不犹豫牺牲自己甚至甘愿用满门性命来换取或保护你的部下或忠心仆从。
赵岳那颗冷硬的心常常被这种忠诚牺牲所感动,心是被母亲捂热了,也是被这种忠诚感动热了,这也是他在这个世界原本只想当个咸鱼过客保护好家人,至多包括庄子上的人就行了,转为愿意为更多的人的命运和幸福出力,最终决心建国创立新世界的根本原因与主动力之一。
另外,他披上这件红披风也是变相亮明自己的梁山领袖身份。
他这一路军,步军部队全是不认识他的官军,他需要用种方式让官军明确知道他是谁。
或许,披上红披风后,赵岳更有了传奇英雄恺撒大帝的风采,或许更象个欧洲人想像中的神了,Rose的眼波又游动变化向花痴,手又装作整理披风系带摸上了赵岳胸口。
赵岳不动声色地拿起“牛仔草帽”往光溜溜的脑袋上一扣,顿时就破坏了形象,银甲红披风与牛仔草帽搭配太不和谐了。
Rose迷醉的眼神一颤,迷梦幻觉碎了,理智又恢复了,却不满地又掘起嘴,还翻了翻白眼。引得赵岳不禁笑起来说:“Rose,你在公主和我心中早就是家人,不是什么卑微女仆,在这当管家照顾我,那只是家人的分工不同。我和公主都希望你能过得踏实幸福美好一切都有意义。
你娇艳美貌出众,兼备新时代的知识智慧,综合素质那么高,妥妥的金领女性精英,又风华正茂,正是女人成熟最有魅力的时候,事业方面先不谈,我和公主有的,你就有,权势金钱荣耀.....那方面不会缺什么,但你应该有自己的爱情爱人家庭孩子。人生不可能完美,但至少要完整,不负你为女人的一生。我们都活在人间活在当下。人生就得好好过人的日子。生而为人却不好好活出人的完整风采来,还何谈其它?不要满脑子总想着什么女神神王天堂。那太傻。”
Rose愣了一下,面孔红润起来,这回却是感动。
在公主主人身边时,公主虽然不说却早就把她当家人看待和维护着,决不允许别人包括她的哥哥姐姐们轻贱她。她也知道眼前的未来男主人对她也尊重维护,但能听到亲口这么说出来,她仍然心猛地一热,感觉什么都值了。
男主人也是个好人......她给赵岳随手发了个好人卡。
至于恋爱结婚、不要迷信神什么的话,她一时还没心思去领会,需要以后细细想。
赵岳拍拍她的手,又叮嘱道:“战争总难免人心浮动燥乱。梁山这里也未必不会出现意外。看好了那些缺乏危险意识的丫头孩子,尤其是小甜妞,叫她不要乱跑,不要出宛子城。”
一说这个,Rose长久在凶险的欧洲养成的警惕性就立马重现。
她点头用德语郑重道:“主人放心。”
赵岳舒心地笑道:“能有你这样的干将家人,太省心了,人生真是太幸福了。”
Rose也笑了,笑得风情万种而自信,顿了顿又说:“打仗,太可怕了。主人骁勇无敌也要小心。若是不留心有个意外,我......我公主就活不下去了。就是受伤,我也无法和公主交待的。”
德语的主格我与定语的我是不一样的。
赵岳装作没听出来Rose的小心思,开了个玩笑,指指牵马正候在外面的真一郎和小野次郎,说:“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若有危险,我会抓起那两鬼子挡住刀枪保住自己的小命。”
真一郎和小野次郎离得远,可不知道赵岳说得什么,就算能听到,他们也听不懂德语,这时代可不是二战轴心国的时候....只是看到主人指了自己,他们下意识就向屋子里笑着微一鞠躬,这把Rose给逗笑了。
Rose从公主主人那隐隐约约知道点男主人心里是极不喜欢倭国人的。但,来梁山的这三个倭人却是极忠诚本分的,也是各有特长本事的。男主人并不把对倭国人的厌恶落在这三人头上。刚刚的话就是个笑话而已,但是呢.......这里面也多多少少暗藏些别的意味,至少是在男主人眼里,她的命远比这三倭人重要。这让她难免有些兴奋。
赵岳见Rose不再犯迷信的二了,事也叮嘱完了,该走了,就招呼一声走了,离开了房间。出门时还打了个尖锐的唿哨,是通知屋后他的庞物雕.......
这次,赵岳骑的是自己心爱的白马。
这头白马通灵似的太聪明了。
它在真一郎去找它过来时,似乎就意识到是要上战场了。
它也好久未和主人参战了,此时显得有些亢奋很雀跃,甚至有些暴躁。只是它可不用人牵着控制着,自己就知道在这等着主人出来。
赵岳一出来,它顿时更高兴了。
赵岳笑着摸摸它亲昵亢奋拱过来的脑袋,飞身而上。白马咆哮一声,先扬起前蹄凌空踢腾了几下,然后嗖地窜了出去,往宛子城出口飞奔而去。真一朗和小野赶紧策马跟上......
另一个侍卫胜隆司田并没跟着出征。
他的职责其实是厨子,能打的出远门在外有自保之力能协助赵岳克敌的那种特别的高级厨子,侍卫的作用其实是次要的。由武士又做回了厨子,算是给总希望当武士贵族的父辈丢脸了。
此次战事是在家门口进行,计划内,赵岳也不需要在外待好几天,胜隆司田就不必跟着去了,留在宛子城帮着守卫好Rose、小甜妞等女子,和赵岳的其他厨子一样负责好饭菜。
此时,梁山水军已经把赵岳这一路的部队往南岸送完了,转入歇息后再负责完成其它任务。只有三条小快船在金沙滩码头等着赵岳一行.......
三人各自牵着马上船后,水军战士用竹竿一点石头水泥码头,小船就荡了开去.......
赵岳这船上。白马站在舱里东张西望。赵岳站在船头甲板上也扫视着辽阔的泊面,享受着水上才有的湿润微凉的夏风。
船行出老远了,都快到南岸了,这时候,赵岳的两只雕才从天空中露出轰炸机一样的身影。
它们的鹰眼属性,目光锐利之极,在上千米的高空中也能轻易认清主人,鸣叫了一声,然后下降,从赵岳左右飞掠而过,眼看会跌进泊中,又猛扇动巨大的翅膀忽地飞高起,形成的狂风把原本平静的泊面扇出一大片激烈的波浪来,弄得小船都猛摇晃起来,引得赵岳不禁笑骂顽皮。
两雕似乎能听懂骂声,得意的一齐长鸣一声,在前面又忽下降扑向泊面,巨大的爪子往水里一抓,翅膀猛烈振动又忽地从水面升起,直往天空而去,爪子上已都抓着条鱼,至少尺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