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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对宋国就象自由女X国对中国耍流氓一样,想以武力经济等种种手段敲诈宋国,甚至想就此搞瘫扼杀掉宋国。
这个意图在关于盟约赔款谈判中表露无遗,辽使无疑是看穿了宋国现在极度虚弱到随时可能要倒而宋朝廷却还在专注内讧腐化任性瞎搞,所以嚣张到就差直接赤77裸7裸喊出来了,都懒得多加掩饰企图。
如今,宋国的河北东西两路边防区,人口锐减,当地居民不是叛逃了海盗就是内迁到离辽国以及战争更远的内地重新开始生活,反正宋国到处是抛弃的村庄田地甚至城镇,根本不愁落脚的家园,河北剩下的这点人口自由内迁不再是问题。
象沧北四军州这样的边防重镇更是直接成了一个百姓也无的纯粹军州,若不是朝廷强迁来的数十万僧犯填充,你在沧北就只会看到军队和相应的官吏仆从,其它一个额外的人也没有,放眼望去,除了孤零零的军事城寨,就剩下一片荒芜。
边防重区沧州,
除了赵岳家这带自发集中聚居起来的从沧北逃迁来的十几万百姓以外,别处人口就少得吓死人。
沧南还有海盗不要的剩在本地的那点人口自动汇聚成的三两小镇,算是顶替了过去人口密集的南部三县治。
沧州北部更惨,
在原清池县以及盐山县离偏僻在东南角的赵岳家那一带远的境内,点数人口都不用喘几口气。往日人口密集到要爆了似的各村镇如今哪能说我村或本镇有人口大概多少多少家,得骑着马睁大眼好好东找西找,找找哪有人出现,从沧北躲避战争或被沧北官府有意驱赶而逃来的却又无良而不被赵岳家接纳管理的人家东一家西一家落脚在一个个荒芜的村镇“豪宅”城堡中,发现他们了,算人口得按仅有的一二户人家还剩下几口人算,就这样,很多村镇还是空的,一个人影没有。
沧州城?
那真正是大宋独一无二的纯粹军城,别说百姓,就连文职官吏都没向个。
被知州郑居中当时强行盖了金印防止逃跑强拘着当服务州城的两万来人口的外地“淘金”者,都本就是胆大不老实的,都找机会不顾一切地溜了。
对这些汇聚沧州的各地冒险家男女来说,不赶紧逃走还等什么?等着辽军打来破城杀个净光或抓走当奴隶呀。
就郑居中这样的,他也配当上马治军守边、下马治民的州长。他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辽军若再打来,就沧州边关和城中军队这种烂掉渣的架式,辽军还用真打?只怕只在城下呼喝威胁几声,城就立马破了,城里的人不死不成辽国悲惨奴隶你还敢有它想?
逃掉的冒险家们限于脸上的金印,逃到宋治别处不可能有容身之地,只会被各地的百姓和官府争抢着抓捕当奴隶耕地开矿......有的是最苦最惨的活等着他们干,生不如死是不用多预想的事,唯一能去悠然当良民的地方必然是反贼田虎那。
苦着脸差点儿愁死的田虎总算乐了,
因为他正苦于治下百姓逃走太多,就算学着朝廷把境内的所有寺庙全抄了把和尚全抓了当劳力或兵力用,人手也远不够用的。没人了,你还统治剥削谁去?还立什么晋国政权?推翻宋王朝当新朝太祖,那更不用伤脑筋想了。占多少州府也只是流窜的强盗。结果却意外地有成千上万的百姓主动来投,这可太好了,而且还有别处脸有金印的各色人不断跑来......
沧州,郑居中能强行剥削的人口只那么几千个人,汇集在赵庄的十几万百姓根本不听州上BB什么,只听赵岳家的管理调遣,只向赵岳家交纳赋税,是沧州人但不归沧州官府管。郑居中这个知州实际连个上县县令都不如,却仍有脸干下去。
当然,不是他想干这知州,而是他不干也不行。
赵佶恼恨他坏了事,成心把郑居中按在那顶雷:你搞的乱摊子,你得收拾好。郑居中自己拉的那X得他自己吃下去......
河间府这情况好点,但也好不哪去。
靠近边防这一带的百姓也都跑了。只在府南几县有零零散散的百姓编为几个镇治。好在还有五万“冒险家”二赖子边军转换成的屯田军驻扎在府城周围服务河间府,宿太尉这个河间府知府还不至于象郑居中那样尴尬丢人。
而河北西路这的边防各州府人口情况大体和河间府差不多,形势也困窘糟糕得很。军队和官府运转得依靠朝廷调拨的钱粮才能勉强正常维持下去。
西边河东的折家军,是赵岳抢辽扫西后形成的新西军五部怪胎之一,古怪情况也就不用多说了。
总之,这五部已经实现了人类伟大的终极理想社会形态——共产Z义,嗯,至少是高级社会Z义形态——一切由军政府军统管理和分配,军队和“百姓”统一吃大食堂,而且食物是按人头按天发放,决不会出现某个人能背着大袋粮食越过东部漫长的无人区逃回宋国内地的美事,也当然是集体劳动.......高度计划经济。对普通人而言,钱在这是没用的。别说身上一个铜板也没有——全被海盗北军当时搜刮干净了,而且所有劳动都是义务的,是必须的,老实听分配干活才有当天当顿的饭吃,否则就饿着吧,也就更没钱当报酬了。你就是有钱,在统一计划分配到的家里有座金山,你也什么也买不到。
总之,辽使索要的宋北部西部领土,如今的社会形态很古怪,形势很糟糕,辽使感觉有机可乘,挥军硬取也未必有多难。宋国守之艰难,若是能通过武力恐吓从谈判中轻易获取,那自然是最划算最好了。
而宋国这帮子懦夫迂腐无能统治者......未必不能得逞啊。
实际上是,没了正经百姓的宋国北部西部边区防守起来反而更轻松容易——没辖区众多百姓可顾虑和保护了,到处空荡荡的,这等于是天然的最完美的坚壁清野啊,辽军,你就冲进来祸害吧,空荡荡的原野随便你到处跑到处破坏,你啥也抢不着,累死你丫的也啥收获也没有,而我只需放开心胸和手脚守住坚城坚寨从容防守、伺机出击.......就可以了。
至于边关没百姓耕种和供应,军队驻守边关所需要的粮食,
大宋如今唯一不缺的就是粮食啊,
秋收的库存,全国人几年也消耗不完。以后几年不怕天灾,也不怕兵祸影响耕种了。
正因为这一点,所以辽使才开天大的口,索要总计一千五百万石的食物当赔款,目的就是尽可能一举掏垮宋依仗。当然,这也是如今的辽国极需要的——牛羊牲畜几乎都叫海盗抢走了,辽军急眼了翻脸狠抢境内的杂胡也没大收获,杂胡,杂胡,在辽国低于契丹人地位的各种族部落本就是穷鬼,又事先叫海盗北军西征时沿途顺手刮了不少牲畜财物,辽军事后从金国惊恐急怒掉头去抢也就没啥可能的大收获,再者也并不能对杂胡真杀抢过分了。杂胡,各种族,各部落的人口和兵力实力不行,但汇总起来人口就多了,总兵力也不少,逼急了,纠集起来合力对付辽国,辽国再自信也得害怕。也就是说,强大的游牧民族辽,以后也不得不转行以农业耕种为主才能维持生存,极需要大量粮食种子补充准备明年的.......
但宋国的君臣虽然废物却不是傻瓜,蔡京、童贯....那都是一向只算计得别人吃亏掉坑的老贼高手,辽国蛮子那粗糙的阴谋水平,和蔡京这些最擅长的并且整天玩的就是这个的老鬼们相比,连提鞋都不配。就算是国之将亡,天蔽而导致神志昏聩看不清辽国的阴险,以及再懦弱畏惧辽国,他们却也决不会答应辽使如此的敲诈。
若真按辽使的要求进行赔偿,仅仅割让的领土就会拱手瓦解掉宋国上百年好不容易在河北建立起来的包括城寨、林防隔离带在内的一切防御体系,撤退后仓促建立的新边关无险可守,漏洞百出,辽国翻脸南下,就会势如破竹......
到了那时,宋王朝可真叫不死也得死了,没有第二种可能。连迁都南逃江南都来不及,辽军转眼就能打到东京城下。
再说了,如今的宋朝廷上下,打死他也决不敢考虑迁都江南啊。
那等于是主动把脖子送到海盗手中掐着,海盗想捏死就能捏死,想把宋朝廷怎样就能怎样,甚至都不用劳动大军。
尽管在河南立都,看海盗的威势,若是想灭宋也照样能轻而易举,绝不是宋国能抗得住的,但到底也是有区别的。
宋朝廷如今到是最想迁都去蜀中缩着,那,蜀道难,安全。可惜去不了。
那已经不属于宋国领土了。去了等于羊入虎口主动送死。
..........
耿南仲决不答应辽使的张狂无理要求,不是他爱国忠于民族,不是他有胆有识晓得其中的厉害,不是他自负政治权谋智慧口才能在谈判桌上用嘴巴就能战胜辽使,更不是他不想苟且妥协以换取早早从这苦逼的谈判差事中脱身,好赶紧轻轻松松玩他最喜欢最擅长的争权夺利、悠然享受相爷的美妙滋味,而是朝廷不会答应,不允许他那么做,他不能那么私自任性松口,只能假装铁骨铮铮的大儒君子忠君爱国正义无畏誓死不退而硬头皮上。
若是他敢松口,朝廷固然会坚决否认,必定找借口说耿得了精神病,说的不算数,只魔鬼赵佶就指定得扒了他的皮......
实际上,每次会见辽使,他都会被辽使赤狗儿那狗熊一样的身躯和野兽狰狞血煞形象吓得本能就想不顾一切地拨腿就跑。跑跑跑,跑得远远的。
他端着相爷架子让别人去谈判,实际是在竭尽全力避免出面和辽使直接碰面.......他根本就毫无对策解决谈判。
若是没有别的情况发生改变了辽宋态势,耿南仲主持的谈判,最终也必是在辽使威胁咆哮下乖巧地点头签字........
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这一点,恰好之前制造谣言诽谤和激怒了沧赵,赵岳来了,他立即就有了歹毒主意......实际是把赵岳当成了救命稻草。而且是他唯一能算计着企盼着能抓到手的那根草。
因此,他今夜来樊楼晚餐宴会不是来以尊贵的相爷之威亲自出马教训整治甚至拿下赵岳,而是有极深极阴险的目的。
他有意高声呼喝“欺我朝无人”后留神隔壁,可惜,隔壁除了吃喝和说笑的轻微声音外仍然毫无其它动静。
嚣张到目中无人,年少轻狂到无所畏惧,好出风头也自负骁勇无敌的沧赵家这个纨绔小霸王,听到辽使如此张狂如此欺压和轻视宋人,他居然没因为沧赵家同样被轻贱而勃然大怒冲动起来去找辽使较量较量?他居然无动于衷......
耿南仲自负算计的心终于一沉,不禁怀疑莫非赵公廉真的已经暗地里和辽国做了什么勾搭?
但他随即摇头自我否认了这个猜忌。
不可能。
否则就辽使赤狗儿那臭德性嚣张劲和简单粗暴的水平,又怎么会不亮出这一杀手锏直接击溃宋朝廷的心理防线。
沧赵家若是已经勾结了辽国,辽使团也不会安排五个箭术高手一齐偷袭想暗算掉赵岳了。
他的心又定了下来,但需要隔壁配合的戏,隔壁就是不照他剧本有点配合,这独角戏也就唱不下去了。
这就需要同伙接戏,这也是耿南仲今晚带这么多人来的主要用途目的。
这些人也不负所望,立即心领神会地配合。
有人高声道:“辽国嚣张得也太自大了,太误判我国军力了。我大宋天朝仍有百万雄兵,只这京畿就有四十万精锐。虽然国难中,原军队将士逃走太多,似乎仓促新组建的军队不堪一击,实际却是没了那些打仗根本不顶用的混日子兵,如今的将士都是凶悍有本事的恶汉兵,也敢打敢战,战斗力反而比以前强了。京城坚城在手,我辈何惧辽蛮?”
另一人捻着海下胡须赞同道:“不错。京军不差。边军同样不差。河间府宿太尉手下的十万大军,那可是汇集了我大宋各地最有武力的五万好汉补充成的强军。宿太尉又治军有方。辽军还想从莫州轻易南侵,那是臆想的美梦尔。”
又有人笑道:“河北西路的边军差了些,治边的官员也不大行,但那还有河东折家军呼应。折家军也是新组建的,原精锐叛逃了,但将领底子在,河东剩下的人口凶悍敢打的底子也在,朝廷核准只同意新西军五部各只两万军由朝廷配发军饷,但实际上五部有兵各不下于五万,都是由恶汉组成的敢战能战之兵,各部其他的十几二十万人口也是军事化管理训练,必要时也都是用来能打仗的。折家所部已经是西路堪用的一股强大力量了,何况太原还有王禀辛兴忠二位将军统领的十万大军,虽然是用来围剿反贼田虎的,但也是能抵抗辽军南侵的强大力量。”
这话自然不是自由讨论,而是有意说给赵岳听的:你听听,不是只有你大哥控制的沧北军行,别人也行。不是没沧北军,大宋就无兵可用抵抗侵略了。沧北军对大宋不是你沧赵家想像的那么重要那么不可敌对。想恃强造反,你悠着点.......
在隔壁的赵岳笑了笑中,那位大儒高年兄突然叹惜一声:“说起这些,老夫有所感叹啊。沧赵家族,老夫是何等感佩。赵公廉,老夫又曾经是何等的赞叹。这样贤德的家族,这样有才华的好儿郎,如今,唉!他怎么就这样了?”
果然,说来说去,目的还是说沧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