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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马喜欢奔腾,被套上枷锁的马儿依旧不改天性,它们只是被驯养的更加温顺了些,但是原始的烈性还在,一旦放开缰绳让它们奔跑,它们会用尽最大的热情去闯荡。
突厥的铁骑一直是大齐难以攻克的强敌,任谁遇上这一支队伍,最后的结局要么是死伤惨重,险胜,要么是全军覆没。
鹿城的城墙很厚很高,如果用上炸药,不出一个时辰便能将城墙轰为废墟。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的杜晞晨迎上摄图侵略性的目光时,忍不住庆幸,幸好这个世界上没有炸药这种东西。有的人天生就是疯子。
齐逸的大红斗篷在一片白雪中十分显眼,她只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今晚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一步步走下城楼,墨玉在城墙下等她。
“走吧。”
离开齐逸之后,她只能是杜晞晨,独自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场硬仗。
墨玉颔首:“我约了梁皇妃,成败就在今晚。”
她淡淡的嗯了一声,心情颇有些沉重。这一切应该是冼妹妹的,战乱让她成为一个亡国公主,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要逃亡。而她答应了好好照顾她,却没做到。
冼妹妹无助的靠在自己怀中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一条鲜活的生命离开,真心记得的人却屈指可数。
每走一步,她的心情就沉重一分,属于冼妹妹的荣耀她要帮她守住,她要变得强大,要守护好家人,要做命运的主人!
她不想在等了,与其去等帝王的允许,不如她自己成为强者,去主宰命运!她缺的身份,冼妹妹给她了。
侍女退却,她换上一身华服,长长的黑发盘在头上,被一顶镶嵌着宝石的圆环环住。额前垂着那枚月牙暖玉,脸上略施粉黛,让她原本就滑腻的皮肤愈发显得吹弹可破,红唇皓齿,漆黑的眸色露出几分高高在上,睥睨天下。
墨玉等在外面的时候,墨莲缓步而来,躬身站在他身后。
“梁皇妃已经等在大殿了。”
木质屋门吱呀一声,侍女从屋子里鱼贯出来分列两旁,紧接着,一个身穿雪白色纱裙,腰间的玉带上缠着水晶流苏,墨发白玉,肌肤胜雪,眼波流转的绝色佳人从屋子里走出来,仿若一个冰雪公主。
墨莲看得呆了,恍惚间以为看到了王后当年。
墨玉上前将一件白狐披风披在她肩上,躬身退到一边,恭敬道:“公主,梁皇妃和旧臣在大殿等您。”
杜晞晨迈步前往大殿。墨莲愣了一下低头跟上,眼神时不时地落在她的背影上。察觉到背后的打量实现,她眉头微皱,身边的侍女身子躬得更加低了。旁人小心翼翼的感觉不仅没有让她觉得高人一等,反而让她觉得有些讽刺。
可以说,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打量她,但是身后那道视线给她的感觉不同,那不是恭敬小心,或者是害怕好奇的任何一种,而是……野心,侵略,好像看到猎物一般,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她知道是那个长相出众的侍女在打量她,她默不作声的一路来到大殿。墨玉深吸一口气,上前将门推开,躬身让到一边。她没有丝毫畏惧,抬头挺胸跨过门槛进去。
大殿里面积很大,人也很多,一个个皆穿着华丽的服饰,头上戴着金冠,站在大殿里面。大殿的前面一个高台,高台上放着三把椅子,中间的椅子以纯金打造,宽阔的扶手上镶嵌着红宝石,椅子上铺着虎皮缝制的软垫。旁边两把椅子以金银混合打制,椅子上镶嵌着琥珀水晶,无尽奢华。
门口的动静吸引了大殿里的人,人们纷纷转身看向门口。杜晞晨目不斜视的向着高台而去,墨玉和墨莲落后她两步,身后跟着长长的侍女队伍。为首的少女面容姣好一袭白衫宛若仙子。
高台上左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衣着繁复奢华的女人,看见她的时候目光中透过惊恐,隐着几丝不安。杜晞晨余光打量着她,她身上的衣服与京城的贵妇不同,纱质的裙子下摆很大很长,上身绣着金线的衫子稍小一些,紧身勾勒出女人丰腴的身材。头上的金饰和宝石足以买下来一座城池,就这么被她戴在头上,可见身份不凡。
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梁皇妃。
青蒿今日也是一身墨色的劲装,站在女人身边,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很快就收回目光,登上高台,来到中间的黄金椅子旁边,伸手抚过椅子上的宝石。然后在众人惊讶的呼声中转身坐在椅子上。
“你,你……”梁皇妃先是惊讶,气愤的指着她问道:“墨玉,你别告诉本宫,这个野丫头是你找回来的公主?身份未经确认,就敢如此狂妄,你……”
“我的生母是柔然王后,生父是柔然汗王,这个位子,我有何坐不得?”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她打断,梁皇妃气得拍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盯着她怒道:“你说你是公主你就是吗?没有得到长老会的认定,就算是真正的公主也要上了族谱以后再来摆谱!”
“正是!”高台之下一个满面白须的老者站出来,将手中的拐杖用力点地,发出咚的一声,“梁皇妃说的不错,柔然血统一向要经过长老会的验证,生在皇室的公主尚且如此,何况当年柔然遭逢危难,如今王后故去数载,公主的身份确实该慎重才是。”
杜晞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他之后问道:“不知老先生是何人?”
她大概观察了一下在场的人,老者的年纪最大,穿着也最板正讲究,推测应该是长老会的掌权人,相当于宗室族长。
看他穿的一身华服,奢华程度完全看不出来半分王权没落。杜晞晨存心气他,一句话成功的让他气红了脸,将手中那根镶着黄金宝石的拐杖使劲儿捣了捣,气急败坏道:“老夫乃柔然宗室的族长,长老会的大长老,主管皇室宗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