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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之后,他们有至少半个月没有见面,杜晞晨也以为自己会很长时间不会见他,没想到在和么快就再次相见。
齐逸嘴角的笑容忽而凝固,神色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真好,你又回来了……”
他是不是想到了谁?杜晞晨莫名的看着他脸上的伤感,烛光暗淡,他的脸上似也有几分黯淡神色。杜晞晨不懂,也……不想懂。
“你放我离开,我们就两不相欠。”
那种事应该是女人更吃亏一点吧,杜晞晨如是想到,就算是绅士风度也好,露水情谊也好,他都应该让着自己吧……
杜晞晨如是想到,事实证明她又一次被自己理所当然的想法给坑了一把。齐逸用戏谑的表情看她。
“我们本来就两不相欠。”
“那你放了我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做陌路人吗,现在算是什么?”
两个人的姿势确实不雅,杜晞晨无法动弹,主动权在齐逸手上。
“我放你走了,可是你又回来了,我到想问问你,你来做什么?嗯?”
见她不回答,齐逸又逼近了一分。看到他严厉的冷漠,杜晞晨庆幸自己没有付出真心,否则此时,他们两个应该是站在绝对对立的阵营。宣帝杀了她爹,害得她家破人亡,诬陷她谋反……天大的罪名加起来,寒的是世代忠良的心!
齐逸是当朝王爷,解了毒之后,凭他的手段和实力,说不定有机会问鼎那个位置,他们已经是陌路人。
杜晞晨心中庆幸自己没有遇到小说中那种令人煎熬的剧情,她只专心思考眼前的局该怎么破。
可是齐逸明显不是这么想的。
他看着她,默默地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太正常的,小时候遇到了那般龌龊肮脏的事情,又身中奇毒,他自己也不确定能活到几岁。从记事起,伴随着他的就是清冷寂静的宫廷,苦涩得难以入口的汤药,以及越来越扭曲痛苦的内心。
他从来都在克制。这半个月来他发现自己贪恋她身上的味道,贪恋抱着她的感觉。
他想,把她留下来。
竟一刻都不想等了!
正在试图冲破穴道的杜晞晨突然被紧紧抱住。
“你……”
喉咙突然发不出任何声音,齐逸的身上滚烫,那是他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温度。她想挣扎,但是四肢无法动弹,想呼救,但是喉咙无法发出声音,想……什么也做不了。
纵然知道她与江童没可能,但也不想这么被人轻贱!眼角两颗晶莹的泪珠落下,来到这个世界,她好像从未哭过。其实即使在现代,她也没有哭过。
泪水落下一滴,两滴,一旦开闸,就像雨幕一样也不停歇。她觉得委屈,觉得心酸,觉得伤心……各种感觉五味杂陈,就这么默默地流着泪。
齐逸停住动作看她,他的手法其实很笨,到现在还没有解开她的衣裳,见她哭了,一开始有些迷茫,随后叹了一声,恢复了一贯的神色。仅是片刻的失神,便又恢复了他高冷的神情。
摇头叹了一声,他解开她的穴道。
杜晞晨起身裹紧衣衫,抱膝蜷缩在床头,看起来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你来做什么?”
这是他第三次问她,杜晞晨迷蒙着双眼抬头看他,原本想着编个谎话,但是对上他的目光时,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齐逸一直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她实话实说道:“我娘在不在军营?”
齐逸皱眉:“你娘?”
看他态度似是不知,杜晞晨急切问道:“那日押送流放犯人的队伍经过牛尾山,你是不是去劫人了?”
这点齐逸没有否认:“是。”
“那我娘她们呢?”
“放了。”杜晞晨愕然,只听齐逸接着说道,“这是我最后为你做的。”
是了,他本来就不欠她的,那些粮草对她已经是格外照顾了。
“如此,是我今晚冒昧了,告辞。”
齐逸没再拦她,默认她的动作,只是当她走到门边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齐逸的半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即使红衣似火,也依旧掩盖不住通身的清冷。
“你喜欢美人。”
在她怔神间,齐逸突然转身看她,她吓了一跳,脸上有些发烧,正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却听他用十分认真的口气说道:“你做本王的王妃如何?”
杜晞晨被吓了一跳,根本不认为他是认真的,她现在属于朝廷罪臣,怎么做他的王妃!
“呵!”一年前她准会高兴的眉飞色舞,但是现在只当是个笑话,“不敢高攀,王爷多保重吧。”
杜晞晨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这次不走山路,提着一口气跑得飞快,不知不觉天都快亮了才从崇山峻岭中跑出来。想了想,径直上了牛尾山,武庸说不定还在着急着呢。
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山上的人根本不知道她来过,也不知道她和武庸的关系。杜晞晨自己忘了这一茬,径直来到山寨外面,还没靠近就被一杆长矛指着。
“你是何人?胆敢夜闯清风寨!”
杜晞晨一愣,想到这一茬。
“赶紧开门,我是你们头领的小舅子!”
那人不仅没有把兵器收回去,反而更加警惕的盯着她,嘴上不饶人道:“我们当家还没成亲,哪儿来的小舅子!”
杜晞晨摊摊手:“我真是你们当家的小舅子。”
“你要是我们当家小舅子的话,我就是他老丈人,赶紧滚滚开,再敢胡言乱语当心我叫兄弟们把你捅成马蜂窝!”话还没有说完从后面甩过来一块砖头拍在他脑袋上,他惊叫一声,“哎呦,谁敢打老子!”
武庸黑着脸从后面跑上前来呵斥道:“混蛋,你当谁老丈人呢?快开门,莫要让小舅爷在外面等久了!”
“啊?”
那人张大嘴巴看着指着杜晞晨。
“啊什么啊,快去!”
武庸踹了他一脚,他赶忙下去把门打开。杜晞晨一身疲劳,没工夫计较这些。见她回来,脸上的忧愁立刻消散,赶紧过来询问:“你怎么逃出来的?”
“小弟!”杜星晨随后跑到门前把他挤开,扶着杜晞晨上下打量,担忧道,“你没受伤吧?”
杜晞晨嗯了一声,情绪有些低落。